第17章 (卷一:幻想殺手)兄弟,鐵哥們

原本劍拔弩張的場麵因為傅洪的出現而消散於無形。

闞老六帶著他的那些兄弟夥們夾著尾巴跑了。

不過闞老六並沒有因此而懊惱,相反的,他長長地鬆了口氣,他還警告那個黃毛,以後離蔡娟那店子遠一點,別再不開眼去招惹杜仲平那樣的人。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什麽是光腳的?杜仲平這樣的人就是光腳的,他也隱約聽出來了杜仲平是什麽人,就是一個清運垃圾的,抽的還是三塊錢一包的老遵義,看著就窮得叮當響,偏偏有著一身的蠻力氣和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兒。

他闞老六怎麽說現在也是個總,至少很多人見到他都闞總闞總的叫,就連他自己都有些忘乎所以,他現在這命可要比杜仲平要金貴得多,真和杜仲平死磕的話犯不著,哪怕最初他在道上混的時候對這樣的人也是敬而遠之,能躲著就躲著。

至於說被傅洪給嚇跑會丟人?不存在的。

他們本來就是小混混,小混混怕警察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就像老鼠怕貓一個道理,沒見哪隻老鼠會蠢到去和貓幹架的,那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嗎?

反而闞老六的心裏還有些感激傅洪,要不是傅洪的出現他還真不知道怎麽找一個台階給自己下,更不知道一旦和杜仲平動起手來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

闞老六他們走了,傅洪衝著那些圍觀的人說:“行了,都散了吧,已經沒什麽熱鬧可看了。”說這話的時候傅洪的心裏也有些無奈,很多人就喜歡看這樣的熱鬧,其實對於這些看熱鬧的人來說,誰對誰錯,誰是誰非並不重要,牛打死馬或者是馬打死牛和他們也都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們更多就是滿足自己的那種病態心理。

真正有幾個能夠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的?太少了。

眾人散去,傅洪這才笑著對杜仲平說:“你這樣子不累嗎?趕緊把那玩意放下。”

杜仲平的手裏還拿著那把鐵鍬,聽傅洪這麽說他才把鐵鍬給放好,嘴裏吐出兩個字來:“謝了。”

傅洪擺擺手:“不用謝我,就算我不出來阻止闞老六也不敢對你怎麽樣的,你就沒看出來嗎?他壓根就不想和你動手。”

杜仲平愣了一下,他有些不解,傅洪這話是什麽意思?

“人家闞總可比你惜命,像你這脾氣的人他也不願意招惹,我不過是給他個台階下罷了,對於這種人,我見得可比你多了。怎麽,就打算讓我站在這兒說話嗎?要不咱找個地方坐坐?”

“找我有事?”杜仲平眯起了眼睛,傅洪說道:“想和你打聽個人。”

杜仲平看了一眼在店裏正擔心地看向他的蔡娟,他衝蔡娟微微一笑:“放心吧,已經沒事了,我還有點事情要先走了,改天我再來看你們,有什麽事情給我電話。”女人點了點頭,嘴上卻是沒有說話。

杜仲平這才問傅洪:“去哪?”

傅洪說:“前邊不遠有家茶館,咱們上那去吧。”

說著他領著杜仲平到了他停在路邊的車前,這時候黃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傅洪問道:“都拍了?”黃猛點了點頭。

杜仲平有些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不過他不多問,他向來不喜歡多事,在他的心裏除了蔡娟的事兒其他的都不是事,包括他自己的事他都不會放在心上。

三人上了車很快就到了傅洪說的那家茶館。

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傅洪從包裏拿出了自己的香煙,遞了一支過去給杜仲平,杜仲平擺擺手:“我抽自己的。”說完他很平靜地掏出了自己三塊一包的老遵義,取出一支點上,傅洪愣了愣,伸出去的手都沒收回,杜仲平解釋道:“什麽人什麽命,我就這命,這煙抽習慣了,還真不敢抽你們的好煙,怕到時候把嘴給抽刁了,又買不起那就很尷尬。”

傅洪笑了:“杜師傅,您還真會說笑。”

杜仲平正色道:“我沒說笑,隻是說了一個事實。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娟子家的情況,她這病需要錢,還有萍萍慢慢也長大了,娟子對她心裏是有愧疚的,打小這孩子就沒享過幾天福,跟著娟子吃了不少苦。哪個做父母的不是想著孩子好,不是把好吃的好穿的僅著孩子,偏偏娟子害上了這病,為了治病可沒少花錢,她也想過放棄,可是她若是沒了孩子怎麽辦?可她要活著便得大把的燒錢。錢都花在病上了,孩子隻能跟著她過苦日子。這些年娟子的心裏有多苦別人不知道,我知道。”

“嗯,你這些年也為她們做了很多。”傅洪說的是實話,老實說,聽到杜仲平對蔡娟的這份情義,不隻是傅洪,很多幹警聽了都十分的感動。

“我?”杜仲平噴出一口香煙,搖搖頭:“我做的這些算啥?唉,算了,不說這些,你說打聽個人,打聽誰?”

“龍學軍你應該很熟吧?”傅洪問道。

杜仲平的眼睛瞪了起來:“大龍?他怎麽了?”

傅洪搖搖頭:“你別緊張,他沒事。”

“他犯事了?”杜仲平又問了一句。

看得出來,他對於龍學軍還是很在乎的,這也證實了傅洪他們掌握的情況,杜仲平與龍學軍的關係匪淺。

“你們打聽他做什麽?”杜仲平問。

傅洪說道:“聽說之前你們曾在一起住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你對他很照顧的,你們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你遇到什麽事他也總是會挺身而出,據我所知當年他也沒少為你打架。”

杜仲平皺起了眉頭,從傅洪的話裏他算是聽出了一些味來,他看著傅洪說道:“你們懷疑他?”傅洪輕咳了一聲:“杜師傅,您能不能先別激動,我們隻是照例詢問,你不能否認吧,那三個死者多多少少都和你有些關係,也可以說你和三個死者之間都有著或多或少的矛盾,這沒錯吧?”

杜仲平有些啞然,傅洪這話說得並沒有錯,就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凶手為什麽會對這三個人動手,他覺得凶手是不是故意想要陷害自己。可再想想,自己雖然脾氣不好,也容易得罪人,可他也沒有把誰往死裏得罪啊!

現在警方又盯上了龍學軍,難道說真是大龍做的?大龍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太急躁,很偏激,易衝動。自己已經算是脾氣暴躁的了,可是和大龍一比那可是小巫見大巫。

想到這兒他不禁又替龍學軍擔心起來。

“不可能,不會是他的,我和他早就鬧掰了,而且他的腦子有問題,一直都在精神病醫院裏,去年我還去看過他,他怎麽可能殺人?”

傅洪對黃猛使用了一個眼色,黃猛從包裏拿出兩張照片,這兩張照片都是從監控畫麵上截取的,不是十分的清晰,但馬虎也能夠看得清。

杜仲平拿起來看了一眼,一張自己在飛山街和霍衛兵發生矛盾時拍下的,杜仲平很快就在照片中發現了圍觀的人群中一個熟悉的麵孔,不是龍學軍是誰?龍學軍的臉上帶著一股子恨意,他的目光很不善地看向霍衛兵。

另一張則是在鏡湖山莊銷售部,他與那個毒舌韓躍武發生爭執時拍下的,龍學軍儼然也出現在了照片之中,不過他穿著的居然是鏡湖山莊保安人員的服裝。

“事實證明,你與兩名死者發生爭執的時候他都在現場,還有你注意到他的眼神沒有?”傅洪說到這兒停了下來。

“怎麽會是他呢?他什麽時候從精神病院出來的?唉,我竟然都不知道。”

杜仲平把照片交還給黃猛:“你們去找過他嗎?”

傅洪搖頭:“暫時沒有,我想先來聽聽你對他的看法。不過我已經讓我們的人盯著了,杜師傅,你不會想要給他通風報信吧?”

杜仲平的神情有些慌亂,他這麽打聽的目的還真是想給龍學軍傳遞個信息。因為他的心裏也沒有底,照著以往龍學軍的脾氣說不得真能夠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轉念又一想,杜仲平說道:“不,我不相信是大龍幹的,大龍雖然脾氣不好,性子也暴,但他的腦子好使,可比我的好使多了,他如果是為了我的話不可能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我。”

傅洪又點了一支煙:“如果他就是故意想要將矛頭指向你呢,你剛才自己也說了,你們早就鬧掰了,他會不會心裏對你記恨所以才這麽做?我們也知道,龍學軍曾有過精神病史,所以在他的問題上我們會十分的慎重,這也是為什麽我會事先來找你了解情況的原因。”

杜仲平抿了抿嘴:“我了解他,他不會這麽做的,就算是我們鬧掰了,他在臨走的時候仍舊在說,我們一日是兄弟,永遠都是兄弟。”

傅洪點了點頭,最後說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如果我們請你一起去見他,聽聽他怎麽說你願意去嗎?我們之所以想請你一起去是覺得你在場可能能夠讓他控製住情緒。”

杜仲平沒有猶豫,他點了點頭。

三人離開了茶館,直接就往鏡湖山莊去。

傅洪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兒了,韓路武的死,警方自然會到他們公司進行調查,所以銷售部的人幾乎都已經認識傅洪了,銷售部經理錢小雁看到傅洪他們來,臉上帶著笑迎上前:“傅隊來了?快,到我的辦公室去吧。”

其實她的內心是很不想見到傅洪的,他們可是做銷售的,而且還是房地產銷售,要是讓客戶看到警察隔三差五地過來誰知道會傳出什麽樣的謠言,會對他們的銷售業績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但她也沒有辦法,在韓躍武的案子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們是有義務配合警方偵查的。

好在傅洪他們是刑警,並沒穿著警服。

三人來到了錢小雁的辦公室裏坐下,錢小雁給他們泡上茶才問道:“傅隊,今天來又有什麽事啊?”

“你們這兒有個叫龍學軍的保安,對吧?”

聽傅洪問起,錢小雁眯起了眼睛:“保安?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這樣,我問一下吧。”說著她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掛上手機她說道:“沒錯,是有一個叫龍學軍的,剛入職沒多久,還不到三個月。傅隊,他出了什麽事嗎?”

錢小雁的心裏很是擔心,剛死了一個韓躍武,不會這個保安也有什麽事吧?

傅洪笑道:“能把他叫到這兒來嗎?我們想跟他聊聊。”

可就在這個時候,傅洪的手機卻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