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卷二:虐愛之殤)慈母,二十年前的線人

萬菲兒做好了早餐端到了母親的房間,母親看著她,那臉上滿是慈愛與關切。

“菲兒,你老實告訴媽,是不是碰到什麽事了?”母親端著粥,一雙眼睛緊緊地看著萬菲兒的臉,她的心裏很明白,這兩天萬菲兒竟然住在家裏,還有姐弟倆好像有什麽事情瞞著她。

萬菲兒擠出了一個笑容:“媽,沒事,你別多想。”

“菲兒,你瞞不了媽,媽知道肯定是有什麽事。媽看得出來你這兩天精神不太好,整個人恍恍惚惚很不在狀態。是不是你弟弟又在外麵惹什麽禍了?這個子豪,都這麽大了怎麽就不長進呢?”

萬菲兒忙說道:“媽,子豪他並沒有惹事,這段時間他很聽話很乖的,你就放心吧,我就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是嗎?那怎麽想著住在家裏?那邊的房退了?”

“沒,一個朋友從外地來,我就讓她在我那兒暫時住上幾天,媽,真的沒事。”萬菲兒解釋道。

母親知道孩子應該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所以也不好再追問,隻是輕輕歎了口氣:“菲兒,是媽拖累了你們,如果不是媽,你和子豪的日子也不能過成這樣。”她怨自己不能替兒女做點什麽,相反的隻能夠躺在**給他們增加負擔。

萬菲兒坐到床沿:“媽,你你千萬別這麽說,沒有你就沒有我和子豪,再說了,我和子豪這不都好好的嗎?子豪已經答應我了,會去好好上班的,你就放心吧,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母親笑了,隻是眼裏滿是淚光。

萬菲兒接過她手上的碗,用勺子喂向母親,母親吃了一口:“真香。”

萬菲兒出門的時候萬子豪馬上就跟了出去,這兩天他就這麽和姐姐形影不離。

市局的那個肖隊長和他說過,現在姐姐的處境很危險,在萬子豪的心裏,姐姐和母親一樣的重要,就算他自己出事都不能讓姐姐出事,他心裏很清楚,這些年來是姐姐一直在撐著這個家。

其實也不是他真想要混社會,當初姐姐出來做事供他上學的,他就是看著姐姐太辛苦,他不想姐姐這樣累,所以打心裏就有了厭學的情緒,他想早一點出來減少姐姐的負擔,也能夠幫著家裏一些。

“姐,你慢點。”

萬子豪的手上還拿著一根油條,下樓的時候他把油條塞進嘴裏,一邊穿著外套。

“子豪,你不用一直跟著我。”萬菲兒有些無奈。

萬子豪卻瞪著眼睛:“那不行,肖隊長說了,我得保護好你,不能讓你出事。”

“大庭廣眾的我能出什麽事,而且我們店裏那麽多人,你覺得我會出事嗎?我不是給你介紹了那個老板嗎?人家還在催問呢,問我怎麽你一直不去找他。子豪,聽姐的,去找他,然後安心在他那兒上班。”

“不,姐,我會聽你的安排的,不過不是現在,得過兩天再說。”萬子豪的脾氣也很強的,萬菲兒知道自己說不動他,隻得說道:“那行吧,你要跟著就跟著,不過也別整天去人家咖啡吧裏坐著了,花那冤枉錢做什麽,你就在我店裏坐吧。”

萬子豪連忙點頭,萬菲兒又道:“不過你不能影響我們的工作,還有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許你多事。”她是提前給萬子豪打預防針,因為來店裏的客人並不都是高素質的,有時候會有些暴發戶,又或者一些小三什麽的,這類人小人得誌,經常會秀優越感,甚至還會和銷售人員起一些衝突,她就怕萬子豪見到這樣的事情會忍不住,把社會上那一套拿出來。

這樣會影響到他們的工作,不管怎麽說,顧客就是上帝,罵不得更打不得。

萬子豪自然是應承了下來。

十點鍾,肖秋水來到了沈沉的辦公室。

“這都兩天了,凶手卻沒有任何的動靜,頭,你說他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們的安排了?”

肖秋水很自然地拿起沈沉的煙抽了起來。

沈沉正看著手裏的一份卷宗,聽肖秋水這麽說,他放下了卷宗:“如果凶手一直在暗處盯著萬菲兒的話,他是不可能上當的。”

肖秋水苦笑:“那也沒有辦法,萬菲兒每天會和形形色色的人擦肩,我們根本無法判斷這些人中哪一個才是凶手。要不這樣,萬菲兒正常回自己的出租屋,我們的人也仍舊隱藏其中。”

沈沉點點頭:“至於在路上她有萬子豪跟著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

肖秋水“嗯”了一聲:“我這就給萬菲兒打電話。”

肖秋水離開後,沈沉重新拿起了卷宗,他的眉頭攢到了一起,站起來,他在白板上寫下了一個名字,廖遠承。

這個時候汪璐推門進來了,她來到了白板前,看了一眼正對著白板上廖遠承的名字發呆的沈沉輕聲問道:“這個廖遠承是誰?”

沈沉沒有看汪璐:“他是最後見過我爸的人,他和我爸有過好幾次接觸,我懷疑他是我爸的一個線人。隻是這個人已經失蹤三年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是不是還活著都兩說。”

汪璐說道:“咱們想找一個人還不容易嗎?”

沈沉白了她一眼,他知道汪璐指的是利用大數據。

“我早就已經請他們查過了,廖遠承失蹤後就沒有了他的任何消息,他的身份證、手機卡、銀行卡都再沒有使用記錄。這個人就像整個人間蒸發了一樣,所以我才會懷疑他是不是還活著,又或者他已經改頭換麵,用了另一個身份。”

汪璐問道:“有他的照片嗎?”

“有,證件照。”沈沉走到了辦公桌著,從卷宗裏拿出一頁紙,紙上是廖遠承的身份證和駕駛證複印件,照片上的廖遠承很年輕,看著也很陽光,不過再看看那證件上的時間,居然是二十年前的。

汪璐苦笑:“就這照片,人在麵前都不一定能夠認得出來。”

照片上的廖遠承大約二十五、六歲,如今也已經人在中年了,相貌肯定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假如真和沈沉想的那樣,他再改頭換麵整個容什麽的,就算是麵對麵都不一定能夠看出一點相似。

沈沉這時才想起來:“找我有事嗎?”

汪璐說道:“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昨晚謝謝你了。”

沈沉愣了一下,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原來汪璐就是來對自己說謝謝的,謝謝自己昨晚假裝她的男朋友,幫她過了一關。

沈沉笑了:“應該是我謝你,在你家可是好酒好菜的招待,臨走你爸還塞給了我兩條煙,我可是賺大發了。”那兩條煙可不是沈沉平日裏抽的硬中華,而是一百元一包的兩個九。

汪璐也笑了:“下次再想打秋風和我說,我領你去。”

沈沉忙說道:“算了,可一不可二。”

就在這時,沈沉的手機響了,是徐靜打來的。

他接聽電話。

“行,我知道了,一會中午見。”

沈沉掛了電話,汪璐問道:“怎麽,又和徐大美女約飯啊?你小心一點,她可是名人,你可別讓狗崽隊給惦記上。”汪璐嘴上這麽說,心裏還是有些吃味的,不知道為什麽,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後她對沈沉還真就有了那種異樣的感覺。

隻是沈沉卻是渾然不知,笑笑道:“她找我有點事。”

見沈沉並沒有要帶上自己的意思,汪璐“哦”了一聲,然後說還有點事便先離開了。

中午沈沉就開著車去了東門的老蝦酸牛肉店,徐靜早就已經等在那兒了。

“點了個兩人份,要了一個涼拌菜,一個農家小炒肉和一個折耳根炒臘肉,應該夠了吧?”徐靜問。

沈沉白了她一眼:“多的都有了,點炒菜做什麽,我們兩個人吃得完嗎?”

徐靜說道:“還不是怕不夠吃你說我小氣嗎?”

沈沉點上支煙:“說吧,找我來什麽事?”

徐靜瞪大眼睛:“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沈沉,怎麽我們也是朋友吧,我找你一起吃個午飯就非得有事啊?”

沈沉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徐靜說道:“最近和汪璐怎麽樣了?”

沈沉反問道:“什麽怎麽樣?”

“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昨晚你是不是去她家了?這麽快就見父母了?”

沈沉心裏一驚:“你跟蹤我?”

“切,我跟蹤你,吃飽了撐的,我隻是無意中看到你的車子進了‘在水一方’,而且我又看到了坐在你旁邊的汪璐而已。”

“原來你早就知道汪璐的來曆?”沈沉問。

徐靜笑了:“也隻有你不知道,我說,你整天除了案子還會關心別的什麽嗎?連汪大小姐都不知道,虧得你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老實說,是不是真去見家長了?”

徐靜的臉上帶笑,心裏卻有幾分酸澀,不過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對於沈沉她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沈沉歎了口氣:“算是吧,不過我隻是假裝她的男朋友而已,她讓家裏逼著找男朋友所以就找我去替她解圍。”

“這樣的理由你也信?你覺得她真想要找個救火的非得找你嗎?其實她的心裏有你。”徐靜倒了一杯椰子汁遞給沈沉,沈沉接過來,卻沒有接她的話。

她說的沈沉自然早就已經感覺到了,沈沉並不笨,不隻是汪璐,就連徐靜他也覺得似乎有些異樣。但他是不會說破的,女孩的臉皮薄,一些話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隻是沈沉真就沒考慮過這些事情,在他的心裏父親的死不查個水落石出他就不會考慮個人問題。

“今晚我會和馮虎一起吃飯,還有我媽和龍學軍。”沈沉說。

徐靜在聽到他要和馮虎吃飯的時候並不吃驚,但聽到龍學軍也要去的時候她張大了嘴:“龍學軍?”沈沉成功地岔開了話題,他點點頭:“沒錯,龍學軍去找過馮虎,馮虎好像對他也很感興趣。”

徐靜苦笑:“龍學軍這個人真是個奇葩,不過他確實很厲害,好像什麽事情到他的手上就都變得簡單多了。可惜是他瘋子,不然這樣的一個人給你做個助手的話,你這個大隊長可省了不少心。”

徐靜說的是事實,沈沉也曾經生出這樣的想法來,但根本就不切實際。

徐靜說道:“我查到一個有趣的事情,馮虎這幾年說是一直在南方,但他幾乎每年都會回來好幾趟,而且一呆至少是一個星期。也就是說,他一直都沒有放下這邊的事情,又或者他對你父親的案子一直都耿耿於懷。”

徐靜用了好幾個一直,沈沉聽了說道:“你是說他仍舊在暗中調查我父親的案子?”

“或許吧,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

徐靜沒有說明,但沈沉卻知道,她說的另一種可能就是想切斷沈沉父親那案子的所有線索,將一些蛛絲馬跡給清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