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卷二:虐愛之殤)假男友,監控裏的女人

“在水一方”是林城的一個高檔小區,雖然已經十餘年了,但物業管理十分到位,所以看著仍舊如新樓盤一般靚麗。

這兒住的都是林城一些成功人士。

說是成功,其實就是早期掙大錢的那一群人。

要知道這兒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賣到了一萬多一個平方。

汪璐家就住在這兒,而且是在最東邊的那個豪華別墅區。

汪璐讓沈沉一直把車子開到別墅裏的院子裏停下,兩人下車的時候沈沉發現別墅的門口已經站著一男一女,他們的臉上帶著笑。

汪璐飛奔向那二人,嘴裏說著:“爸,媽,你們怎麽出來了?”

這二人原來竟是汪璐的父母,沈沉也不敢怠慢,他怎麽也沒想到汪璐的父母會親自到門口來接他們,自己要還是托大那就太失禮了。

不過這讓沈沉對汪滬生有了一個很好的印象,一個大老板卻仍舊這麽謙和友善。

哪怕他隻是為了女兒,能夠做到這一點也是很不容易的。

沈沉兩步來到了汪滬生的麵前:“汪總好!”

他又看向了汪璐的母親,猶豫了一下:“阿姨好!”

汪滬生麵帶微笑看著沈沉:“沈隊,我可沒少聽小璐說起你,果然是少年英雄,不過你叫小璐她媽阿姨,卻叫我汪總是不是不太合適啊?生分了些吧?”

汪璐的母親瞪了汪滬生一眼:“就你事兒多。”

沈沉有些不好意思,叫了一聲“汪叔叔”,汪滬生開懷大笑:“這才對嘛,走,我們進屋去聊。”

讓沈沉沒想到的是別墅內部的裝修雖然很有檔次但卻並不顯得奢華,相反更是多了幾分書卷的氣息,這讓沈沉感覺汪滬生不像是個商人,反而更像個學者。

四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就有一個阿姨奉上了茶。

“今年的明前茶,都勻毛尖,你嚐嚐。”汪滬生指著茶杯,沈沉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確實是都勻毛尖,但這品質可不是平日裏他喝的那些。就連在譚科那兒喝到的一千六一斤的都沒法與之相比。

“這茶應該老貴了吧?”沈沉說。

汪滬生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確實不便宜,人人都知道都勻毛尖,但卻並不知道最好的都勻毛尖一年也就那麽十幾二十斤,隻生長在螺絲殼向陽那麵的小坡上。當然,並不是說其他的茶就不好,怎麽說呢,就好像大紅袍吧,真正的原汁原味的大紅袍也就是那幾株老茶樹,其他的雖然也是大紅袍,可口味就要差上很多了。”

汪璐白了父親一眼:“喝個茶有什麽好顯擺的,幾十塊錢一斤的茶和幾萬塊錢一斤的茶我覺得根本就沒區別,不就是解渴嗎?”

汪滬生被她給噎著了,指著汪璐:“看她被我和她媽給慣的!”

汪璐的母親在一旁隻是笑。

汪滬生說道:“警察的工作很辛苦,也很危險,小沈,你就沒想過要換一份工作嗎?我覺得以你的能力無論是到哪兒應該都能夠幹得很好。”

沈沉笑了:“我更喜歡做警察,從小我的誌向就是當警察。”

汪滬生看了看汪璐,歎了口氣:“小璐也是,打小就想要當警察,可她卻不知道警察這一行的艱辛,特別是你們幹刑警的,很多時候都會麵對那些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稍有不慎很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你知道嗎?自從她做了警察之後我和她媽整天都提心吊膽的,我和她媽的意思呢,是讓她到公司來幫忙,可好說歹說她都不願意,沒辦法,最後隻能由著她了。”

“你們才不缺幫手,我哥不是在公司的嗎?再說了,他才是你們的接班人呢!所以你們就饒了我吧,讓我幹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汪璐母親說道:“小沈,汪璐從小沒吃過什麽苦,工作上要是給你添了什麽麻煩你可得多擔待些。”

沈沉笑著回應:“她做得已經很好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這個時候餐桌那邊傳來阿姨的聲音:“汪總,飯菜好了。”

汪滬生這才站起來:“開飯嘍,小沈啊,家常便飯你不會介意吧?”

“怎麽會呢?”

沈沉倒也很是有禮,這方麵從小他母親就很重視。

“喝點什麽酒?”汪滬生問。

沈沉忙說道:“酒就不喝了,我開車的。”

汪滬生卻是大手一揮:“酒是肯定得喝的,無酒不成席嘛,你第一次到我們家來做客一杯酒都沒喝著以後人家會說我汪滬生小氣。至於車嘛,一會讓汪璐替你開。”

說完他便向阿姨交代:“張姐,把我的那瓶七八年的茅台給拿來。”

汪璐瞪大了眼睛:“爸,你還真是舍得啊,我記得去年廖伯伯來你都舍不得開那酒的,他可是惦記好久了,要讓他知道你竟然把這酒給喝了,鐵定會和你急。”

汪滬生哈哈大笑:“讓他急,我饞他那壇竹葉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還不是舍不得給我喝嗎?”

一九七八年的茅台。

沈沉有些無語,這個汪滬生還真是個性情中人,這酒現在真要扔到市麵上去怎麽也得小幾十萬吧?這樣存得好的年份酒可是不多了,差不多半個世紀了。

之前沈沉聽一個好酒的朋友說過,像這種年份的茅台隻要開蓋那整個屋子都會溢著香氣,而且那酒已經牽絲了,呈淡綠色的絲狀,最重要的,那一瓶酒估計剩下來的已經不足半瓶。

沈沉忙阻止:“汪叔,那酒太貴重了,要不這樣,我們還是喝點別的吧。”

汪滬生卻說道:“有什麽貴重的,你是貴客,那酒配得上你。”

沈沉有些無奈:“其實我也喝不出個好壞來,那樣的酒我喝著就太浪費了,要不這樣,還是換了吧。”

汪璐也說道:“爸,既然沈沉都這麽說就換了吧。”她知道沈沉是怎麽想的,幫著沈沉說話。

汪滬生也沒有再堅持:“行,那拿那瓶十年的陳釀吧,隻是口感要差了很多。”

沈沉笑道:“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好酒了,其實我平日也很少喝酒,好酒對於我而言如同豬八戒吃人參果,整不出什麽味來的。”

開了酒,沈沉自然先敬汪滬生,作為晚輩他可不敢讓汪滬生先來敬他。

汪璐和她母親喝的飲料,不過一麵吃一麵聊,氣氛倒也不尷尬。

吃過飯沈沉並沒有久留,坐了一會就告辭離開,汪滬生讓汪璐開沈沉的車把沈沉給送回去。沈沉想要拒絕的,因為汪璐送自己回去以後還得打車回來,他覺得挺麻煩的。可是汪璐卻不幹,非得堅持要送,他也沒轍,隻得依了。

“怎麽樣,我爸我媽不吃人吧?”汪璐開著車,嘴裏卻和沈沉調侃著。

沈沉嘿嘿一笑,沒說什麽。

汪璐說道:“其實我爸這個人很好說話的,以後你就知道了。”

沈沉看向汪璐:“怎麽沒見你哥?”

“我哥結婚後就搬出去住了,他住在中天花園,平日裏他很忙的,公司的事情現在我爸管得少,幾乎都交給他了。”

沈沉“哦”了一聲。

汪璐說道:“我爸媽對你的印象挺好的,特別是我媽。”說這話的時候汪璐的臉微微發燙,她偷偷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沈沉,發現沈沉居然閉著眼睛打起盹來,她咬了下嘴唇,輕哼一聲。

沈沉確實是有些困了,他整天裏這腦子就沒有空閑過,都是案子。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終於能夠讓自己徹底放鬆一回。

車子到了沈沉家的樓下,汪璐不忍心叫醒他,她是知道他心裏的苦,隻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麽替他分擔。

於是這麽靜靜地看著熟睡中的沈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沉的手機響了,沈沉一下子驚醒,看到車子停在小區裏,他才說了一句:“到了?”一麵說一麵掏出手機。

“頭,你現在在哪?”電話是肖秋水打來的。

沈沉回答道:“有什麽事嗎?”

“確實有點事兒,你能回局子裏一趟嗎?”

沈沉坐直了身子:“好。”

掛了電話,沈沉衝汪璐歉意一笑:“還得麻煩你一下,送我回局裏。”

汪璐發動車子:“出什麽事了?”

沈沉說道:“我沒問,但老肖那邊肯定有什麽發現。”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局裏,沈沉直接來到了肖秋水他們二中隊。

在肖秋水的辦公室裏,他和羅森還有一個年輕警察正在盯著電視畫麵。

“這是肖真琴死的那晚樓道和電梯裏的監控畫麵。”

沈沉皺了下眉頭:“之前不是看過了嗎?陳永明來的時間與走的時間都和他說的吻合。”

羅森說道:“不是陳永明,頭,你看這個。”

畫麵定格,就在陳永明離開肖真琴家不到兩分鍾,就看到一個人影進了肖真琴家裏。

“看上去應該是個女人,而且並沒有她進電梯的記錄,她應該是從消防通道上來的。頭,你注意到沒有,她一直都低著頭戴著帽子,像而且她的走位似乎是想要避開監控探頭。”

羅森說完,肖秋水又說道:“可是我們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去的肖真琴家,不過那個方向就隻有肖真琴家和她對門的住戶家。我們去打聽過,那晚對麵那家並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沈沉問道:“監控裏有沒有女人離開的記錄?”

“有,大約是淩晨四點左右離開的,你看這個。”

羅森調取了另一段監控,淩晨四點過五分,這個女人又出現在了監控畫麵裏,隻是她仍舊是低著頭的,而且她並沒有往電梯那邊去,應該是進了消防通道。

“我們又調了整個小區的監控,可是除了這個畫麵裏看到了這個女人,其他的監控裏並沒有發現她的影跡。我們現場看過,如果她熟悉小區裏的監控,確實是有很多盲區是可以利用的,就拿肖真琴那棟樓的一樓來說吧,從消防通道出來可以直接走後邊的安全門出去,消防通道和安全門都沒有監控的。”

“可是按照要求應該有的。”汪璐說。

肖秋水苦笑:“應該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們在消防通道和安全門那兒是看到有攝像頭,可是根本就沒有終端記錄,也就是說那攝像頭就是個擺設。這種情況比比皆是,要知道小區裏的監控都是房開商出錢,他們往往會選擇偷工減料。不隻是這兒,很多小區都是這樣,比如一些小區,一百個攝像頭真正派上用場的估計也就三五十個,有些就是買劣質攝像頭掛在那兒,根本就沒有布線,連電都沒有的。”

“他們就不怕被罰?”

“還不是都存在僥幸心理,一般誰會想到會發生命案呢?就算罰又能罰多少,三、五千相對於他們的維護費用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麽。”羅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