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魔窟篇 第九十五章:要死啦

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坐在了警察局的審訊室。看著手上的銀手鐲,心裏這個懊惱勁兒就別提了。

不是為任何人,而是恨自己夠笨的,本來有機會置身事外呢,現在竟然落得這般田地。接下來怎麽解釋?難不成說自己是見義勇為,這才遇到了怪事發生?誰信呢!

還有,老超和聶建陽兩人現在怎麽樣了,會不會也像我一樣呢?嘿嘿,想到這個心裏明顯舒坦不少,起碼明白自己並不孤獨,也是不錯的。

“喂,小夥子。喂!你叫什麽名字?”

忽然,我被人喚回了現實,就見對麵坐著三名警察叔叔,而正中那位國字臉的警官正問話呢。

“誒?我……我叫尚墨塵,這裏是……”

“怎麽,你失憶了?這裏是十三裏派出所,我剛才講過的。好了,尚墨塵,回回神告訴我當時廠裏發生了什麽,你們看到了什麽?還有,你們為什麽會進入廠區?

聽磚窯廠的負責人和一些工友反應,你和那位高個的叫陳懸超的小夥子都不是廠子裏的人,在之前更沒見過你們,為什麽會這麽巧出現呢?而且是去而複返。

你們與那位死者究竟什麽關係,也就是我們到達現場後見到的那……那位死者。”

說到這裏,似乎連麵前的三位警官都有些犯怵了,說話有些停頓不順暢。可想而知,我現在的心情就如藏著驚濤駭浪一樣。

見三位警官都盯著我,眼中全是對待犯人的神色,也是夠壓抑的。

沒辦法,我隻能把知道的簡單描述了一遍,不過卻不是一五一十,而是將為什麽尋找李常勝這問題說成是老友相見,根本不敢說出背後的實情。

沒想到,剛把所有的交代完畢後,正中那位警官就拍了桌子,還真把我嚇了一跳。

“尚墨塵,你最好老實交代!要知道,你朋友所說的與你說的完全不對!在這裏最好說實話,否則受罪的可是你自己!”看著警官橫眉冷對的樣子,還真把我給嚇住了。

可惜,他根本不了解老超我們之間的默契。也就是片刻過後,我笑了,笑得那麽自然,連對麵三位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警官,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的那位朋友除非嚇傻了,否則說辭也是一樣的,根本不可能還有其他原因。這點請您相信,我們真不是什麽壞人,反而還要考慮給我們頒發個紅旗什麽的作為鼓勵。

畢竟在當時那種環境下,所有的人都逃了,卻隻有我們兩個傻子衝進去救人。

這不,起碼救出了一個活的對不對?”

既然我已經察覺到對方在詐自己,那剩下舔胸毛子的廢話是少不了的。於是,開始了長篇大論,嘚啵嘚啵個沒完。就衝對麵三人的表情也能看得出,他們的腦漿子似乎都要沸騰了!

……

“咯吱——咣當!哎呦——”

拘留室的門關上後,我才揉著被摔疼的位置齜牙咧嘴地站起來。還來不及弄清怎麽回事兒,就聽一個熟悉的人笑著問話了。

“哎呦,尚掌櫃的,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隻有你是被丟進來的,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聽是該死的老超在幸災樂禍,我索性坐在原地,無奈地搖了搖頭,“唉,還能發生什麽,就因為自己嘴貧惹得人家生氣了,這才……嗨,不提了,倒是你怎麽樣?”

老超笑著把我拉起,才發現這不大的拘留室裏,還有兩張床可以躺一躺。

見狀我也不客氣,直接一骨碌身躺在上麵,翹著二郎腿追問老超期間發生了什麽事。最重要的,是聶建陽那小子怎麽樣了,難道也和我們一樣被關在了別的房間麽?

“你小子想多了,聶建陽現在應該比咱們好。因為警察來時他又昏迷了,可能現在被送去附近的醫院也說不定。你想啊,人家可是正經磚窯廠的工人,與咱倆可不同,待遇怎麽會一樣呢?”

忽然老超想到了什麽,賊兮兮地過來,問,“嘿,你剛才對警察說了什麽?咱們為什麽來找李常勝,與他又是什麽關係?”

聞言,我眯著眼看他,兩人相視一笑,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出了理由。果然,大體沒有差別,我這才放心。

所以說,什麽是默契?就是兩人擁有心靈相通的本事,即便沒有預先製定說辭,也能說到一起去的本事!有這種能力在,恐怕被釋放是早晚的事了。

想著,我倆各自躺在**,以同樣的姿勢望著天花板上的吊扇,竟然唱起了小時候最愛唱的歌曲。沒一會兒,笑聲傳出很遠,不知道會不會被外麵的警官聽到呢。

……

“咕嚕!咕嚕嚕!”

深夜,隻有過道的燈還亮著,我們所在拘留室大部分都躲在黑暗中。

我和老超還在**躺著,這時候聽到如此詭異的聲音,騰一下我的眼睛就睜開了。

“尚掌櫃,你肚子的響聲好大啊。”

“沒辦法啊,從中午到現在沒吃沒喝的讓我怎麽受得了。老超,你小子的肚子為什麽不叫?按理說你這麽大個子,應該損耗更多,餓得更快不是麽?”說到這,我一骨碌身坐起,看著他問。

誰知老超嗬嗬一笑,指了指自己的手背還有幾處穴道,發現上麵正端端正正地紮著幾根細針。

見到這我吃驚不小,剛想喊卻知道不對,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又看看周圍,這才深吸口氣壓低聲音追問。

“你小子,怎麽帶進來的?我的工具可是被收走了,你的針灸針怎麽還在?”

隻見老超麵露得色,在我麵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指。原來,這家夥想到會有這一出,於是在進來前偷偷藏了幾根針在身上。這東西由於太細韌性又足,就算搜身也不易發現。再說,我倆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匪徒,警察叔叔也不至於那麽嚴苛才對。

聽老超這話,我忍不住伸出了大拇哥。這家夥,果然心細,不得不讓人佩服。

“好了,現在咱們該怎麽自救呢?難不成要等著,等到真相大白?”望著老超,我苦笑著搖搖頭,“這種怪事放在誰麵前會相信呢?就算是親眼所見也沒轍。別說他們,到現在我還不敢相信呢。喂,老超,對這事你怎麽看,會不會又是什麽蠱毒作祟?”

一連串問題全是我腦中反複在想的,同樣對老超來說可能也不容易解決,因為到現在他都沒回話,隻是低著頭沉思而已。

沒辦法,我又躺了回去,望著吊扇出神。對於這種奇怪的遭遇,一生隻有一次就夠了,現在連做夢我都會想到藍色骷髏的可怕,甚至感覺不寒而栗。

這下好,以後可能做下病了,加入噩夢的清單揮之不去。

老超也躺下了,就這樣,我倆同時望著吊扇出神,動作仍這麽一致。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在我正看著頭頂出神的時候,忽然一條長長的影子投射過來並進入了我的眼簾。

幾乎同時,我倆一起坐起,通過大門和柵欄去看,竟然有個人慢慢走了過來。這家夥腳步沉重,像是戴了數十斤的腳鐐一樣,移動速度很慢。

等走入我們視野才發現,這人一身纏繞著不少繃帶,竟是個重病號!

我看看老超,他也看我,都搞不懂是怎麽回事。直等那人來到門前,竟然把住了柵欄朝裏麵張望。

因為他背對著光線,我們無法看清其麵貌,不過單從這家夥動作看,似乎就是為了我們而來。

這下我坐不住了,噌一下跳起並拉著老超,“我說,這家夥幹嘛,沒地方去了麽?老超,你不妨給他說說上別處去,我……我有點過敏。”

“尚掌櫃,你這都是廢話,看不出麽,人家單為你來的。好家夥,要進來了!”

好麽,他似乎是**或泥做的,這時就見那人的腦袋順縫隙硬擠了進來,動作雖慢卻十分輕鬆,看得我嘖嘖稱奇。

沒一會兒,就聽咕咚一聲響,“訪客”真的跌了進來,現在已經慢慢站起朝我們走來。

隨著他的走動,我甚至聽到了沙沙聲,就好像這家夥肚子裏裝的不是內髒,而是粗砂粒一樣。很快,到了近前,我也看清了麵前這位的容貌。

好家夥,與其描述他的容貌,不如直接說這就是個被毀了容的家夥更好。因為根本看不出來其真實容貌,滿臉堆著可怖的傷疤與膿瘡,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們意圖不軌。

與此同時,就見這家夥低吼著雙手猛抓胸口。很快,就見胸口被他自己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跟著就是黑壓壓的一片噴湧而出,頓時朝我倆襲來。

見到這情況我再也忍不了了,扯開嗓子大叫:“來人啊,殺人啦!再不過來,就要死人啦!!”

還要再喊,我已經被老超提起踩在**,那黑壓壓的東西如潮水一樣淹沒了床下,真如洪水泛濫似的。

而罪魁禍首的繃帶男也被淹沒其中,很快就不見了。真該死!

“老超,是……這是那些蟲子啊!”我指著腳下翻翻滾滾的東西,原來正是害死鞋拔子臉和他朋友的那種土鱉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