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魔窟篇 第八十七章:圖

店還是那個店,門口還有菜花貼的告示,店內卻已經落了厚厚的灰塵。

老超現在幫我收拾起店內的衛生來,在以前,這些工作都是菜花負責的。

待一切處理完畢,我也默默地翻出了她藏在各處的零食,其中一半都已經變質了。

另外,我還在菜花以為最隱蔽的地方,找到了七七給的百萬支票。哼,這臭丫頭嘴上說的摳門兒,實則到頭來也沒私自動過其中的一分一厘。

隨後我關了店麵,與老超一起來到西郊最大的公墓,為多多選了一處不錯的位置作為長眠地。

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立虛位虛塚,這已經算是極限了。但在封墓的時候,我又偷偷地放了一個東西進去,這才讓人做最後的處理。

“嘿,你小子放了什麽進去,萬一多多不喜歡呢?”老超燒完最後一張冥幣問。

聞言,我則笑了,“不會的,起碼這樣小丫頭就不會寂寞了。那是我從灰狼那得到的小人像,在瓦拉村裏也隻有他真正在乎多多吧。盡管他覺得自己沒資格陪著這孩子,但……我還是希望……”

老超在我肩頭一拍,“好了,你什麽時候變得脆弱了。走,找個地方撮一頓去。你現在也算是大款了,怎麽樣,接下來的日子裏準備做點什麽?該不會馬上要去尋找線索了吧?”

我搖搖頭,“先歇歇吧,我感覺挺累的。嗯,要說迫切想做的事有一件。”

隨即我看向老超,把支票在他眼前一晃,“不能讓你隨我飄著,走,找個合適的地方,開個醫官如何?”

見老超的想要說話,我跟著補充,“我算半個股東行不?咱們倆一人一門生意,賺錢一起花。”

……

就這樣,我們一直忙到晚上才回到了家。

實際上這是我和菜花租住的鬼爺的房子,在安陽也算是比較新的小區,甚至比鬼爺的家還要好很多。

這是個兩室兩廳的房子,說起來麵積不大,但設計合理南北通透。原來是我和菜花一起住的,現在剛好空出一間,又因為之前菜花提到過這件事,所以就挽留老超住下了。

“嘿,接著!”丟給老超一瓶汽水後,我斜靠在沙發上出神。

“嗬,還是進口貨!看不出,你小子整日哭窮,沒想到全是花在了這上麵了。”說著,老超一仰頭猛灌兩口,坐在了我旁邊。

“這是菜花偷著買的。唉,我掙的錢自己沒花多少,全讓她拿了去買成吃喝了。你沒看冰箱裏凍的,都是吃火鍋的材料。唉,這家夥就是個十足的吃貨。”說著,我又神色黯然了。

見此情形,老超用瓶子一碰我手裏的瓶子,就是一個字:幹!

兩人把剩下的飲料喝了,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

深夜,老超似是已經睡去,我則在菜花的房間翻看著家傳的工具,以及商人給的那一套新的,真是愛不釋手。

經曆過了這兩次危險,累積的問題越來越多了,又看手頭的兩件寶器,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麽才好了。

忽然,心血**之下,我找來了一把小刀。在火上翻覆燎過幾遍後猛一咬牙,用刀尖輕輕刺向手臂。

他娘的,反正是要取點血,不知道紮屁股.蛋行不行?我是手藝人,紮手指更不可取。哎呀,就這了!

“噗嗤!”

手臂上鮮血直冒,我用醫用棉球沾著,在玉琮表麵一點點塗抹均勻後,拿來宣紙慢慢裹纏住了一圈,隻等拓印好了才取下來。

我倒要看看,這上麵的藏刀隱紋是什麽內容,為什麽能讓這許多人瘋狂,視人命如草芥。

燈光調亮了,宣紙蒙在上麵,用鮮血拓下的圖案這麽一看,似乎就是一幅水墨丹青的畫作。

身為鋦瓷的手藝人,對這些東西還是有所了解的。看著上麵的頓筆、描邊,大開大合的筆觸,也算是名家手筆。隻可惜,內容沒頭沒尾,甚至找不到核心內容,完全不知道作者想表達什麽。

奇怪!難道我猜錯了?而且這次塗上我的鮮血,竟然沒有什麽幻象出現,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手臂還在隱隱作痛。

又顛來倒去看了好一會,仍看不出任何異樣,我隻能選擇放棄。整個人頹然地躺在**,鼻中全是淡淡的香氣。

沒想到菜花這丫頭大大咧咧的,竟然還有少女的芳香,看來是我平時關注的太少了。

忽然,我又看到了桌子上擺放的銅樽,於是一狠心準備一不做二不休,又在上麵抹了血做嚐試。

最後得到的圖案與前者類似,卻沒有任何聯係,同樣沒頭沒尾沒有主題,都像是一個人的隨手素描那樣隨意。

我把兩張圖擺在桌子上翻覆觀看,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將圖上下錯位放置。

在經過多次嚐試後,玉琮上的圖案定格在了右下角,而銅樽上的圖案放在左邊似乎更合適。

現在我才明白,這不就是孩子常玩的拚圖遊戲嘛!十二件寶貝,整整十二幅圖。如果想要弄明白其中的內容,似乎要把圖集齊才成。

基本捋清了思路,睡意全無,我開始一點點檢查這兩件寶器,尋找重生子留下的技藝。

果然,膛內鋦加金繕結合,在外麵根本看不出來。我很想知道這些器物的主人是誰,難不成全是重生子麽?

咦,奇怪!我在玉琮的側邊,見到了一處跳彩。也就是用金繕手法粘合的時候,可能因為熱熔度不夠或者填補不到位造成的部分填充料外溢的現象。

當我用工具仔細檢查後,果斷選擇了加溫處理。很快,金繕所用的粘合料變軟,我又用細如黃蜂尾後針一樣的工具,挑針,在裏麵慢慢撥動,沒一會就把粘合料給剔除了一小塊。

此時,我拿手電照上去,竟然發現兩邊碴口之間,竟然還有極細的金線相連,這手法又屬於鋦瓷慣用搭橋法。

我猜不透重生子用雙重技藝修複寶器的用心,也許隻是為精益求精,當然還可能另有隱情,總之我暫時是猜不透的。

放下手裏的一切,事情又回到了原點,我還是沒能解開更多的疑問。看來,天亮後再去拜訪鬼爺是必須的,同時我還要按照地址,找找重生子的後人和元青花的主人才行。

“啪嗒!”

此時,忽然窗戶被什麽砸了一下,打斷了我的思路。

整間屋子裏,隻有菜花所在的主臥有陽台。我這會趕緊起來,打開陽台門出去,趁著漆黑的夜空,見到樓對麵的人行道上,正孤零零地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上穿了寬大的外套尖領立著,頭上戴著帽子,雙手插兜並低著頭。雖然現在已經立秋,可悶熱的氣息沒有結束,他這樣穿是打算發酵麽?

正狐疑時,忽然見到那人緩緩抬起了腦袋,我眯著眼使勁去看,才看清其臉上竟然還戴著一個大口罩,現在唯一露在外麵的五官,可能隻剩眼睛了。

這家夥竟直勾勾地盯著我,似乎不懷好意!

我心裏犯起了嘀咕,剛要去叫老超的時候,沒想到樓下那人做出個揮手的動作。一聲慘叫,跟著就有東西直撞在了我的腦門上,頓時頭眩眼花,鮮血直流。

可等我再次起來準備罵人的時候,樓下哪還有人!似乎他從沒來過、又或者剛才的一切都是噩夢。

摸摸額頭,疼得我一咧嘴,再看手上的鮮血,確定一切都是真的。

打開陽台上的燈,找到剛才襲擊我的東西,沒想到那竟然是一顆色彩鮮亮,呈半透明狀的寶石!其大小和拇指指肚類似。也得虧剛才那人沒下死手,否則這麽大的東西砸中腦袋,可能不止開瓢這麽簡單了。

奇怪!剛才那是什麽人,又為什麽這麽做呢?想著,我就要把這寶石往衣服裏裝,誰知一隻大手過來,直接就給搶了去。

“怎麽回事,這不是陰陽泉眼裏,你帶回來的寶石麽?”是老超,他可能是被剛才的響聲和我的慘叫聲給引來的。

不僅如此,在他手裏竟然還有一顆類似的寶石,盡管小一些,可紫微微的顏色也很喜人。如果菜花在的話,見到這些異彩的石頭,一定會高興地抓狂。

“你怎麽醒了?”我隨口問到。老超也不回答,隻是把我拉回到屋裏,拿出藥品幫著處理了手臂和額上的傷口。

一邊處理傷口,他一邊說,“尚掌櫃,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要知道這種石頭咱們隻在瓦拉村的古宅見到過,而那裏的一切本該都消失不見的,現在卻又有人帶著石頭出來,難道不是個信號?”

“信號?難道不是送錢給我花麽?”

見我仍異想天開,老超氣得直拍腦袋,就這樣沉默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

“開店的事咱們先放一放,明天我陪你去找那位鬼爺。”

聽他忽然這麽說,我感覺意外。原本我們商量好的明天分開行動,怎麽就因為出現個怪人亂扔石頭,他就如此擔心呢?

正要發問,就見老超摸著那石頭,忽然起身又把我帶回來的那包拿來,全數攤在桌麵一個個點數。

我在一旁看著,直到老超數完才歎了口氣說:“果然,事情更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