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鬧鬼

這個想法雖然隻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還是讓我瞬間興奮起來,原本隱藏在黑暗中的凶手終於顯現出了一點兒,之前以為自己對凶手沒有一絲了解,沒想到手裏居然拿到了關於他的線索。

不過他的身上為什麽會帶著一隻耳環?

我百思不得其解,隻好把耳環妥善收藏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二窩囊帶著一個重磅消息找到了我,前些天廣播裏一直尋找的第四個失蹤的紅衣女子的屍體在郊區的一個大橋下被幾個閑來無事跑去釣魚的老頭發現了。

“什麽時候發現的?”正在院子裏研究嶽勝男送來的房產信息資料的我聞聲立刻站了起來。

“大概是早上吧。”二窩囊迷迷糊糊地說道,“具體我也不知道,聽廣播裏說的……”

一句話還沒說完,我就拉著他匆匆往出走。在大門口看到老賴,我向他囑咐了幾句,帶著二窩囊往發現屍體的地方趕。

二窩囊一邊開車一邊嘟囔道,“那裏是案發現場,這會兒肯定被警方圈死了,咱們根本進不去的,去了也是白去。”

“那也得過去瞧瞧,萬一有什麽線索呢。”

二窩囊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繼續多說。

車子還沒開到地方就已經無法前進,道路的前方圍了一大群人,路麵擁堵得不成樣子。不但有聞風而來報道的記者,更有很多對案件關注的市民湊過來看熱鬧,一時間人聲鼎沸,四處吵吵嚷嚷,廟會現場隻怕也沒這麽熱鬧。

我和二窩囊勉強把車停在路邊,排開眾人往前擠。推推搡搡間有人不滿地叫道,“別擠了,擠到前麵也什麽都看不著,離大橋八十丈遠就有警戒線攔著了。”

我不肯輕易放棄,和二窩囊勉強擠到最前麵,果然見到前方拉著一條黃色的警戒線,有幾個年輕的特警正在維持秩序,別說屍體,就是大橋也隻能隱約看到一個影子。

二窩囊歎了口氣,吐槽我道,“方寸大兄弟,我說什麽來著?就你不信邪,現在知道了吧?”

“你急什麽?”我帶著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回到車上把嶽勝男給的資料翻了出來,並把昨晚對於房子的分析說了出來,“二十四年間房子共轉手了三十多個主人,這個太不正常了,肯定有什麽貓膩,正好現在閑著沒事兒做,咱們試著聯係一下這些人,看能不能套出一些有用的話來。”

二窩囊接過資料,“在家聯係不好嗎?非要屁顛屁顛地趕到這兒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我一陣白眼攻擊,他這才老實閉上嘴,聽話地聯係起來。

不過因為年代跨度太大,早年間房主的聯係電話基本都成了空號或者更換了主人。倒是近幾年的幾任房主電話還保持暢通,不過我剛提了那個房子一嘴,對方就立即掛上了電話,再撥過去就幹脆無人接聽了。

似乎一點兒都不想和那間房子扯上關係。

那間房子到底有什麽秘密,為什麽會讓人這麽排斥呢?

這麽生硬的拒絕讓我意識到房子的問題肯定不小,也讓我更加好奇那個所謂的真相了。

我繼續耐著性子撥著電話。

終於一個中年男人在聽說我的來意之後愣了片刻,並沒有急著掛掉電話。我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急切地向他打聽起房子的消息。

他歎了口氣,以過來人的身份向我說道,“那地方不是已經要拆遷了嗎?今年開春路過那裏就已經搬空了,你還跟我打聽什麽?”

他顯然對我的身份很是疑惑,不明白我費盡心思探聽這些所為何事。

我隻好向他解釋道,“哥們,您知道雨夜屠夫案嗎?”

“當然知道。”對方立即說道,“現在鬧得滿城風雨,誰不知道啊?這個案子和那個破房子有什麽關係?你到底是幹嘛的呀。”

說出真實身份和來意肯定不合適……

我略一沉吟,立刻有了主意,把李大強的身份搬出來套用一番,“我是第三起案子受害人的哥哥,我妹妹的屍體就是在那間房子裏被發現的。你既然對案子有一定的了解,應該知道凶手犯案後把我妹妹的孩子綁架走了吧?我很擔心他的安全,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苦命的孩子救出來。”

“哎。”對方聽我這樣說,同情地歎了口氣,“怎麽會死在那個鬼地方呢?我跟你說,那房子可邪乎呢。”

我眼睛一亮,用眼神向二窩囊示意了一番。他立刻會意,把車窗搖了上來,我也趁機把手機開成了外音。

對方沒聽出什麽不對,繼續說道,“兄弟,我看你可憐,說話也真誠,就跟你照實說吧。我有個哥們在規劃局上班,要是有哪裏拆遷什麽的偶爾能露出點信息來,我們就先一步到那邊買個房子占個位置,等開發商要動遷的時候趁機要點拆遷補償款,從中間賺個差價。當初我就是因為這個才買的那間房子,誰知道買到手裏才知道攤上了個燙手山芋,沒用幾個月就轉手賣出去了。”

我連忙問道,“那房子怎麽了?”

“鬧鬼!”對方語氣驚慌地叫道,“現在這些開發商都精明著呢,我們這些小把戲他們看在眼裏,補償款是一壓再壓,有時候寧可不拆你的房子也不提價錢,逼得我們隻能不斷退讓。所以為了讓他們相信我們就是居民,買了房子我們都會搬家過去住一段時間,可那房子沒住幾天,我當時還不到六歲的小女兒就總說屋子裏有個女人打她,一開始我當然不信,後來發現女兒的身體上真的出現不少傷痕。我以為是我老婆背著我教訓女兒,還把老婆狠狠地罵了一通。老婆委屈地告訴我根本沒有動過手,我覺得奇怪,就特別留心女兒的情況。這才發現她經常一個人去後麵那個小房間裏。那個房間沒有窗戶,裏麵陰森森的,就算開了燈依然讓人渾身不舒服,所以自打搬過去就一直空著,根本不住人。女兒每次進去再出來身上就要多幾道淤青,她說那間房裏有個凶神惡煞的阿姨,一會兒對她又親又抱疼愛有加,一會兒就抓過來就掐打,她很害怕。我見女兒的模樣不像撒謊,正好那天喝了幾瓶啤酒,就趁著酒勁搬到那間房子裏睡了一覺,想看看那個房間究竟有什麽古怪。誰知道睡得正香,我忽然覺得上不來氣,似乎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立刻驚醒,迷糊中就看到牆上有一雙眼睛盯著我,嚇我屁股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