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小陸被打了

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我忙問:“你是不是已經預感到自己家人會出事?”

她使勁咬著下嘴唇,輕輕點了點頭,看她無處安放的小眼神,我都懷疑和之前那個強勢凶悍的董若蘭是一個人。

“肯定不是無緣無故地有的這種預感吧?”

我繼續試探著問。

“嗯!爸爸病危後,我們知道這種病在當前世界根本無法醫治,可是父親的病忽然間就好了。”

“忽然間?什麽意思?”

董若蘭沉思片刻後再次開口:“半年前我們都做好了處理爸爸後事的準備,有一天,記得是周五,我家來了一個看著既像和尚又像道士的人,爸爸見到他後很高興,我能看得出倆人早就認識,而且還很熟。”

聽董若蘭這麽說,我腦子隨即浮現出了在監控中看到的那個印度人打扮的怪人。

既像和尚又像道士,非僧非道?好像這麽形容他十分恰當。

“他是不是長得像個外國人?”

董若蘭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對!挺像的,他在爸爸屋裏待了整整一天一夜,期間不讓我們任何人靠近,第二天那人離開後,爸爸便大病初愈了,當時我們也好奇,問他,他什麽都不說。”

我雙眼死死盯著她,壓低聲音問:“你知道他害死了至少好幾個年輕人?”

董若蘭渾身猛地一抖,一臉慚愧地低下了頭。

答案不言而明。

至於董若陽,幾年前他得了一次重病,人渾身疼得受不了,跑了好幾家醫院都查不出病因,當時董若蘭正在外地讀大學,還很擔心他,可等她回到家時,董若陽卻已經病愈,隻不過原本一個陽光開朗的小夥子,變得陰鬱了,性格也十分古怪。

從此以後,他總覺得自己這個一起長大的兄弟多了幾分陌生的感覺。

家裏發生的這些怪事,董若蘭看在眼中,更是記在心裏,她隱隱的感覺到了不正常,也感覺到即將有一場暴風雨來臨。

隻是沒想到自己這兩個最親近的人就這麽永遠離開了她。

經過幾次促膝長談,至少在我麵前董若蘭那股刁蠻性格不見了。

董家的富海集團十分龐大,卻和萬達集團一樣屬於家族企業,董家出了這樣的事,整個龍城都震動了,上級部門多次找所長談話,終於在董若蘭被特殊保護的第十三天,決定改變對她的保護方式,不再是“軟禁”,而是不再限製她的自由,隻不過由孫桂平專門挑選的一名女刑警和兩名男刑警貼身保護。

基於我對南洋邪術的了解,很肯定就算這三個刑警身手再好也保護不了她,於是我拿出一張上乘符籙:“如果你相信我,把它收好,而且時時刻刻放在身上,就算睡覺或者……或者洗澡時也不要放得太遠。”

董若蘭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聲音如同蚊子叫:“為什麽呀!”

我也不想拐彎抹角,壓低聲音隻說了兩個字:“保命!”

董若蘭嘴巴微張,眼神中透著驚訝,沉默了足有五秒鍾才微微點點頭:“好!”

在董若蘭離開派出所的當天下午,我正在幫小陸值班,他卻滿臉淤青哭喪著臉出現在了我麵前,衣服上還帶著血跡。

“小陸,你這是怎麽了?”

“被人打了。媽的!”

他抹了一把鼻涕,氣嘟嘟地嚷道。

“誰啊?”見自己兄弟被打成這樣,我怒火一下子竄了上來。

“我也不認識。”

“你不認識?不認識怎麽……怎麽會打你?”

“他們欺負曉可,我肯定不能不管呀!”

我趕緊讓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慢慢說,到底咋回事啊!”

原來是為了吳家工廠的事。

這二十年來吳家企業日漸衰落,大部分被董向進吞並,不過畢竟曾經的產業龐大,到現在還有三個紡織廠,兩個紡紗廠,另外還有家瀕臨關門的製衣廠。

這些年兩口子主要精力都用在了尋找閨女吳曉涵上,疏於經營管理,幾家工廠的效益也是眼看著一日不如一日。

所以不少商界上的同行有了吞並吳家產業的企圖,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尤其是最近,吳曉可父母生病住院,那些有企圖的人更是蠢蠢欲動,找了不少道上的亡命徒到廠裏搗亂,還直接威脅吳家人。

這次是五六個穿得花裏胡哨的小混混堵在吳家別墅門口,又是吱呀亂叫,又是汙言穢語,氣得吳曉可出來和他們理論,沒想到這幾個不要臉的竟光天化日下調戲吳曉可,有個黃毛竟然對著吳曉可解開褲子撒尿,氣得吳曉可媽媽當時就暈了過去。

小陸拿著棍子衝了上去,這小子也是愣,無奈對方人多,結果就被揍成了這樣。

小陸越說越氣,我也聽得一肚子火。

“她媽沒事吧?”

“哎!老毛病,被120送到了醫院,我……我來換身衣服,還得去醫院看看。”說著小陸便脫得隻剩內衣,我看到他渾身幾乎沒有一片完好的皮膚,淤青和血印密密麻麻的,腰上和和後背還都有寸多長的血口子。

我忍不住怒罵了一聲:“他們下手怎麽這麽狠! 媽的!”

“聽說都是些坐過牢的,出來後找不到好工作,便被一些老板雇來專門幹這種事。”小陸邊說邊從櫃子裏找衣服。

“你既然也知道,那還逞啥能啊?”

小陸朝我扭頭咧了咧嘴,好像一下子扯得臉上傷口疼,瞬間露出了個痛苦的表情。

“曾哥,你是還沒談過戀愛,不懂啊!自己女朋友被侮辱,準嶽母還被氣得暈了過去,我再不拚命那還算是人啊!”

這話竟然讓我無言以對。

等他換好衣服,我做了個決定——作為哥們,陪他去醫院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感動得小陸抽搐了好幾下。

在人民醫院三樓,看到了正在輸液的吳曉涵的媽媽,雖然之前我也見過她,但當時在場的人多也沒仔細觀察她。

這次見她躺在病**,身側坐著滿臉淚痕的吳曉可,人麵黃肌瘦,根據我這段時間跟老楊學的道術分析,她應該身患腸胃方麵的疾病,而且病情還挺重。

“叔叔呢?”

小陸把在醫院門口買的吃的放到吳曉可身側,柔聲問。

“剛才接了電話就出去了,好像……好像是生意上的朋友找他……”

她話沒說完就聽到外麵樓道內傳來一陣嚷嚷聲,吳曉可臉色驟變,人隨即站了起來:“這……這是我爸的聲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