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愛死你了
心底的擔憂了去了大半,又來到了家門口,九叔緊繃的臉也多了絲笑意:“走,前麵便是任家鎮。”
任家鎮說是鎮,其實麵積很大,像是青樓茶館賭坊高檔酒樓一應俱全,再加上這裏臨近海港,連洋人的玩意都能見到。
在這裏,穿洋裝、喝外國茶已經成為有錢人的潮流。
九叔有意帶馮一見識下,帶他從鎮子裏最為繁華的街道走過,這裏有琳琅滿目的商品,有上身大褂下麵西褲的奇葩造型,還有留著長辮子的保守派和穿著洋裝的進步青年,無一不讓馮一這個飽受二十一世紀荼毒的靈魂有一種全新的感受。
“怎麽樣,是不是沒見識過,覺得很稀奇?”九叔見馮一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有意顯擺一下,開口說道。
“之前我跟二叔去過省城,倒也見識過,隻是沒想到任家鎮也有。”馮一揉了揉鼻子說道。
別的不說,英語他還會點,西餐不常吃但也知道如何使用刀叉,不說去過省城,怎麽向人解釋這一切。
“咳咳……”九叔又一次被馮一的話給噎到了。
這個混賬小子,除了對道術一竅不通,其他方麵似乎就沒有能拿捏他的地方,就不能讓為師顯擺一次?
九叔不死心的指著街邊的西餐廳道:“外國茶你也喝過?”
“不就是咖啡麽,喝過,牛排也吃過,甚至連洋文我都能說幾句。”馮一很“坦白”的說道。
“回義莊!”九叔再沒有說話的興致,板著臉走在了前麵。
馮一又是偷笑一聲,急走兩步跟了上去。
義莊是放屍體的地方,自然不會在繁華區域,位於任家鎮的邊緣地帶,附近很荒涼,來往的行人很少,若是夜晚單獨一人經過,嚇都能嚇死。
“你還有兩個師兄,為師待會讓你們認識一下。”九叔看著前麵不遠的義莊說道。
“好。”不就是秋生和文才麽,馮一已經認識好久了,但不得不說,這兩師兄都不靠譜,還是惹禍精,有不少事都是他們折騰出來的。
想到這馮一突然意識到,這裏是任家鎮,《僵屍先生》裏的劇情開始了沒,有了自己這個“異數”會不會出現什麽變化。
剛準備和九叔敲門,兩人突然聽到後麵有人喊道:“師兄。”
“師弟你來了。”九叔轉過身看到喊自己的人說道:“都這時候了才到。”
“別提啦師兄,中途出了點麻煩,耽擱了。”說話的是個戴著眼鏡的道士,後麵還跟著一排穿著官服貼著鎮屍符的僵屍,正是和九叔關係最好的四目道長。
“這位是你四目師叔,叫師叔。”九叔轉過頭對馮一說道。
“師叔好。”馮一笑著喊了一聲。
“師兄,這又新收了個徒弟?”四目道長好奇的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進去再說吧。”九叔推開門說道。
四目道長也沒多想,搖晃著手裏的法器,帶著自己的客人走了進去。
馮一看著一群僵屍規規矩矩蹦蹦跳跳的樣子卻不覺得有趣,實在是這工作太辛苦了。
四目道長和九叔不一樣,幹的是趕屍的活,所謂趕屍,就是將克死在他鄉的遊子帶回故鄉安葬。
家裏的人都希望死去的親人衣錦還鄉,便委托趕屍人幫他們換上官服,鄉裏鄉親見到後也覺得麵子;下葬後也穿著官服是希望他們來世可以做官,端的是一片苦心。
這也是為何大部分僵屍都穿著清朝官服的緣故,並不是隻有當官的才會變僵屍。
“哎,可惜他們不知道,大清就要亡了。”馮一在關門的時候搖頭感歎道。
走進屋裏後馮一才發現自己的兩位師兄都已經露麵了,留著妹妹頭梳著一條小辮子的是大師兄文才,旁邊那位俊朗結實透著傲氣的便是二師兄秋生。
不過兩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想來是在家偷懶被九叔發現後又責罵了兩句。
“來,馮一,見過你兩位師兄,這個是文才,這個是秋生。”
九叔介紹完後指著馮一道:“文才秋生,這位便是為師新收的徒弟,你們的小師弟馮一,基礎修煉法已經達到第一階了。”
秋生在聽到馮一身份後還不太當回事,但聽到對方的修煉法已經達到第一階後變了臉色道:“這麽厲害?”
文才倒沒多想,衝著馮一笑道:“師弟好。”
“兩位師兄好。”馮一態度頗為端正的說道。
四目道長正在喝茶,見九叔這麽說也是麵露異色,走上前捏住馮一的手腕,眉宇間一動,隨即捏住馮一的臉笑嗬嗬的說道:“師侄,你這麽棒,師叔真是愛死你了。”
馮一被捏的臉痛不已,心裏哀歎:怎麽把這茬忘了!
這位四目師叔最愛捏後輩的臉,一邊捏還一邊笑著說愛死你了,家樂可沒少受罪。
文才和秋生顯然也沒少被捏,兩人行動一致的後退了一步,將這份優待讓給了新來的小師弟。
九叔見狀也是忍俊不禁,馮一這小子好是好,就是太臭屁了,正好讓他吃點苦頭,讓他知道長輩不是這麽好調.戲的。
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九叔收起笑容道:“師弟,讓他們互相認識下,你跟我到內屋一敘。”
“好。”四目道長鬆開了手,似乎還有些戀戀不舍沒有捏夠的樣子,氣的馮一直翻白眼,師叔你這愛好太讓人無語了。
待九叔和四目道長離開後文才和秋生圍上來說道:“師弟,臉痛不痛?”
廢話,你們沒試過?能不痛麽。就會在一旁看熱鬧。
馮一揉了揉臉勉強一笑道:“不痛,很舒服啊,如果兩位師兄想試下的話可以等師叔出來後讓他捏捏。”
秋生撲哧一聲笑道:“既然師弟喜歡,這機會就留給你吧,師兄就不跟你搶了。”
倒是文才摸著自己的臉道:“奇怪,為什麽師叔每次捏我的時候都很痛呢,難道用的力氣不一樣,還是師弟你臉皮厚?”
聽到兩人的話馮一直接無語了,一個幸災樂禍,一個拐外抹角的罵人,果然跟師父一樣,都很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