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水猴子，惡夢
在李若虛很小的時候看過部電影，其中有個鏡頭是某個人被巨蟒吞掉又吐出了出來，妥妥的童年陰影。
隨著在兩人眼中的毒蛇魚和巨蟒緩緩逼近，那深入靈魂的恐懼似乎由單純的情緒轉化成了更直接的力量。兩人發現自己的身體忽然重若千鈞，就算是想抬一抬手都變得困難無比。
這下就算想叫，你也別想發出任何的聲音了！
不過既然隻有一團黑影，眼前卻有兩個人，總得有所取舍。
黑影迅速盯上李若虛。沒別的原因，單純他更近一些。也是怕出什麽意外，李若虛睡下時特意往下麵躺了一截，他的雙腳離門更近！
巨蟒吐著信子緩緩爬上李若虛的身體，利落地將他纏住，然後全身發力。
“咯咯咯咯……”
細密的骨骼碾壓聲響起。就算李若虛第一時間開啟了銅皮，仍然險些被勒得背過氣去。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要撐不住了！
堅韌的皮子其實已經在奮力抵抗了，但無奈麵對碾壓傷害，皮子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就算是他能掏出腐皮給自己貼上，恐怕依然避免不了被勒死的結局。
“完了嗎？”
他露出苦笑，自己的實力還是不夠啊！
但眼見就要將他的骨頭勒得碎裂，巨蟒忽然停住，舒展開身體又變回了黑影。
蔣馨之前看到李若虛都快被“醜魚”勒翻白眼兒了，卻隻能幹著急，沒有任何的辦法。
待看到黑影爬起來，兩人都有些懵。
李若虛很快就反應過來，黑影要切換形像！
貌似這玩意有些怪癖，非得用對方最恐懼的模樣將其幹掉。
之前李若虛確實怕巨蟒，是童年真真正正的陰影。
但問題在於巨蟒畢竟是在電影裏看見的，真跑到現實中來把他纏住眼見為實後……感覺也就一般般。
從前多半都隻是自己嚇自己，真比較起來童年的陰影還不如之前將外賣小哥絞死的大洞嚇人呢！
李若虛思維電轉，心說你要變啥？
我除了巨蟒還怕啥來著？
黑影很快顯現出了新的形象，竟很像某個被水泡得發白發脹得小孩子！
原來是他！
李若虛馬上回憶起當初被水猴子支配的恐怖歲月。
他們家在城郊，附近有一片水庫。
小時候他和很多小朋友都喜歡背著老師、家長過去野浴。
然後某一天有個小朋友淹死在水庫裏，附近趕來很多條船，打撈數日後才找回屍體。
他過去看熱鬧時，看到被泡到發白發脹發臭腐爛的小朋友後嚇個半死，好幾天都沒睡一個安穩覺。
偏偏奶奶還借機嚇唬他說小孩子淹死後會變成水猴子，若是他再去水庫裏遊泳就會將他拖到水裏，淹死他作為自己的替身。
反正這個童年陰影有現實的參照物，倒是沒了幻滅的風險。
黑影猛撲而上。因為搞不出水將人淹死，幹脆伸出腐爛的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想讓他窒息而亡。
李若虛被掐得直翻白眼，好在靠著皮子繃緊硬撐還能稍稍堅持片刻。借著這點兒時間他可算將腐皮掏出來，然後“啪”地一聲貼在了臉上。
皮子更硬，抵抗力更強，他在1分鍾內難得擁有了呼吸權。
借著防禦提升的1分鍾，他艱難地頂著讓身體變沉重的莫名力量，又將胳膊塞進對方的兩臂之間，利用杠杆的原理別住他的胳膊，不讓他發出全力。
如此一來1分鍾後腐皮時間一到，就算防禦下降黑影想掐死他也沒那麽容易。
果然，摘下腐皮後他雖然喘氣極難，但還能呼吸。
他還將腐皮貼黑影臉上試了試，想降他的防禦力來波反擊。無奈黑影似乎並無真正的實體，貼倒是能貼一會兒，腐皮卻很快自行脫落掉回到**。
在腐皮貼住的時間他還伸手掏了對方一把，同樣沒有任何戰果。
手掏不動，但用最具力量的膝撞反倒撞了個空。
似乎黑影有著獨特的防禦機製，攻擊太弱就無視，攻擊稍強就用身體虛化來完美規避。
反正他是別想對黑影造成什麽傷害了。
“你……就別……變啦！”
李若虛可不想黑影再換別的內容。小孩子就挺好，固然有些惡心，至少不像巨蟒一般會分分鍾整死自己。
他收起腐皮，幹脆艱難地拖動“沉重的”右臂，死死地將浮腫小朋友抱在了懷裏。
今晚一起睡！
蔣馨在另一邊看得呆掉。在她的視野中李若虛正死死抱著自己最討厭害怕的大魚呢，他好勇敢啊！
盯著看了片刻，貌似雙方不像一晚上就能分出勝負的樣子，她頓時放下心。想想明天還不知有多少危機要闖，打個哈欠後拖動著同樣變沉重的手，艱難地……關掉了手機的燈光。
一片黑暗中，李若虛繼續和黑影較著勁兒。時間緩緩流逝，也不知什麽時候黑影徐徐退走，而他也稀裏糊塗地睡死了過去。
蔣馨一開始的睡眠質量並不高，後來才慢慢睡紮實。
她做了個美夢。夢中的自己離開驚悚世界回到溫暖的小窩，躺回到熟悉的**。旁邊是她最喜歡的毛絨兔子。
“兔子妹妹，我回來啦！”蔣馨如釋重負，歡呼一聲將毛絨兔子抱在懷裏，睡得叫個香甜。
至於李若虛……做了個非常恐怖的噩夢。
夢裏他又回到了家鄉的水庫，還要死不死地非在大半夜一個人跑去水庫裏遊泳。
正遊得膽戰心驚，身子忽然就是一沉，被什麽東西拖入了深水之中。
他一開始還聞到些莫名其妙的甜香，但慢慢就被水淹住口鼻，窒息了！
“唔唔唔……救……救命！”李若虛嚇得魂飛魄散，感覺自己是真的要被憋死了！
某一刻，**的兩人同時驚醒。
蔣馨飛退，李若虛飛退並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此時外麵的天已然大亮，兩人在床簾內的灰暗光線中四目相對，臉都有些紅。
蔣馨咬牙：“你小子往哪鑽呢？”
李若虛很不服氣：“老師，你是真的差一點點把我悶死了！我真沒誇張！”
蔣馨抖著運動服胸口位置沾上的**，用嫌棄的語氣轉移話題：“而且還流口水……好惡心啊！”
李若虛更不服了：“老師，我七歲之後睡覺就再沒流過口水。你確定那不是把我捂得即將斷氣，吐出的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