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用刑逼供

裏屋是一個原料倉庫,各種水果被堆放到一個個大鐵盆裏,有的已經重度腐爛,發出令人作嘔的酸臭味。

這氣味我再熟悉不過了,之前在那間古怪的廟裏,我就差點被這股臭味熏死。

不過,比起臭味,我更在意的是那兩個被倒吊在房梁上的人。

那是一男一女。

男的50歲多歲,頭破血流,遍體鱗傷,看起來已經虛弱到隻剩一口氣了。

而那個女的……

我見過她!

就在那間廟裏。

這女的20幾歲,身穿白色T恤,下身牛仔褲運動鞋,簡直就和寺廟裏的那個雕像一模一樣!

我開眼看了一下。

這倆人立刻變成了灰白色的影子,顯然都是死人。

“她是誰?”我指著那個年輕女人問二溜子。

二溜子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抄起了地上一截沾滿血跡的鐵棍子,惡狠狠地轉過身,對著那個老男人掄胳膊就打,一邊打一邊咧著嘴發狂地怪笑。

“你肯定想知道這村裏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吧?”他一邊打一邊說:“這你就得問他,所有事都是他搞出來的!那個廟是他建的,廟裏的水池子也是他弄的,我看見他往那池子裏灌東西了,可惜我動不了那的東西,要不然我早把那廟給拆了。”

說話的時候,二溜子突然手上加了把勁,一棍子把那老男人的腦袋給打飛了,血從脖腔裏噴了出來,灑了滿地都是。

在旁邊倒吊著的女人看見了一切,但臉上卻異常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過了幾秒,男人噴血的脖頸上麵就冒出了一顆腦袋。

那顆腦袋不是新長出來的,而是瞬間憑空出現。

“好玩吧?村裏的人大部分都這樣,想死都死不了。”說完,二溜子又掄起棍子繼續打。

“他能感覺到疼嗎?”我站在門口遠遠問道。

“肯定能,因為我就能感覺到疼,隻不過……隻不過更像是一種……一種疼的回憶?”

“你的意思是,幻痛?”

“什……什麽?”二溜子好像沒聽懂。

“行了,你別打了,這辦法對他沒用。”我抬手阻止道。

“除了這個還有什麽辦法?打她嗎?”二溜子抬起棍子,指向了旁邊吊著的女人。

老男人的眼神突然變了,之前還滿臉無所謂地吊在那,現在眼睛都瞪了起來,殺氣騰騰的。

“你那麽激動幹啥?”二溜子甩手就是一棍子,狠狠抽在那老男人臉上。

隨後他看了眼旁邊吊著的女人,輕輕歎了口氣,把鐵棍子往地上一扔,朝著老男人歪頭示意說:“你有辦法就你來吧,但是別動她,那是我媽。”

“她是你媽?”我懷疑地看了眼那個倒吊著的女人。

“反正你別動她就對了,那個男的隨你便,念經啊、感化啊,都隨意。”二溜子擺著手說道。

我點點頭,走到老男人跟前,把塗抹著血銀粉的左手輕輕放在他臉上。

就這一下,老男人頓時嗷嘮一嗓子,身體拚了命地瘋狂扭動著,就像是一條大蟲子。

“過來幫我按住他!”我衝二溜子命令道。

二溜子眼裏閃著光,跑過來死死抱住了老男人的身體,興奮地衝我不停歪頭,那意思顯然是讓我繼續。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你爸?”我抬著左手問。

“別廢話,趕緊繼續啊!”二溜子催道。

“你可真孝順。”我回了句,便按他說的,把左手放在了老男人的太陽穴上。

老男人就像觸電了一樣,全身劇烈地抽搐起來,不停痛苦慘叫。

“嘴堵上!”我下令道。

二溜子咧嘴一點頭,直接把腳塞到了老男人的嘴裏。

老男人狠狠咬了下去,但二溜子隻是稍稍皺了下眉,接著又興奮地咧嘴笑了起來,根本不在乎。

我倆就這麽配合著,給老男人用起了酷刑。

估摸著差不多了,我才把手移開,又示意二溜子放開老男人的嘴。

二溜子很不情願地把他已經被啃爛的腳丫子拔了出來,老男人立刻求饒似的哭道:“別再來了,別再來了,再來魂就要散了……”

“這村裏青龍鎖魂是不是你布的?”我故意冷酷著問道。

老男人看了我一眼,又把嘴給緊緊閉上了。

“呦嗬?挺有骨氣是吧?”我朝二溜子看了一眼。

那小子心領神會,過來就把老男人的腿給抱上了,抬腳就要往老男人嘴裏塞。

老男人頓時慌了,連忙把頭躲得遠遠的,哭喊著求饒道:“別!別來了!三生,我是你爸,你不能這麽對我!”

“你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來,繼續!”二溜子摟住了老男人,齜牙咧嘴地衝我歪頭示意。

我也沒再玩虛的,晃著左手來到老男人跟前,不等他再開口,直接按在了他的腦門上。

老男人再次哼哼起來,身體痛苦地扭動著,但又被二溜子緊緊抱住,根本掙不開。

銀粉雖然沒有直接作用在二溜子身上,但那股煞氣也漸漸通過老男人的身體,傳向了二溜子。

二溜子疼得直冒汗,但還是緊緊咬牙挺著,眼裏興奮得直閃光。

過了足有十分鍾,我才把手放開。

老男人的眼珠都反白了,嘴裏直冒血沫子,過了好半天才勉強緩過神來,眼睛都不敢看我了。

“說,青龍鎖魂是不是你布的?”我再次逼問道。

“如……如果我說了,你能放過我嗎?”老男人聲音顫抖地問道。

“少跟我提條件,快說!”我厲聲威脅道。

老男人被嚇得縮脖閉眼,又等了好半天才一點點把眼睛重新睜開一道縫,小雞啄米似的頻頻點頭,然後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我說,我全都說,其實這都是……都是為了三生,都是為了他好……”

說著,這老男人就把關於村子裏發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詳詳細細地跟我說了一遍。

老男人姓孫,名叫孫友財,風水師出身。年輕的時候他也闖**過大世界,後來因為給人下咒遭到反噬,廢了雙腿,30歲就退隱江湖,回村養老。

當年的蛇仙村就是個無名山野小山村,沒有通向外麵的盤山公路,更沒有那條隧道,村裏總共隻有十幾戶,全都是等死的老人。

雖說是退隱江湖,但孫友財有不少積蓄,他自己掏腰包修了路,又在村裏做風水局,調整五行氣場,給村子轉運。

隻過了不到十年,整個村子就變了模樣。

村裏人多了,村民也把孫友財建在村裏用來調整風水的雕像當成了神仙來祭拜,而祭拜儀式也漸漸變成了一個節日,甚至流傳出了女媧娘娘的傳聞,蛇仙村也因此而得名。

不少遊客慕名而來,這個曾經的無名山村就這樣變成了旅遊勝地。

但是,原本美好的一切,都從孫三生這個“逆子”的出生,逐漸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