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縣衙鬧鬼
梁明被這三隻鬼吵得一個頭兩個大。幹脆以身體不適為由借機開溜。
回到房中的梁明也沒閑著,意識下沉內海。
《紮紙靈術》懸浮於半空之中。
書頁之上,鎮魂令已然成形。
“這鎮魂令究竟是何物?”梁明問道。
“陰陽浮世,周而複始,以物禦魂,遣令驅鬼,鎮魂有命,言出法隨,所過之處,萬鬼稱臣。”
短短幾個字,將囂張二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梁明嗤笑,心中覺得這東西恐怕得等自己做完那所謂的鬼巷噬魂任務,才能得到了。
一想到這任務,梁明便想起了之前素染豢養的那隻大鯢魚怪。
若是那隻鯢魚能把自己都吞進肚子裏,那蠶食那些活人,應該也沒什麽難度。
思慮至此,梁明起身便要下樓。
可剛走出門口,就聽到了一陣爭吵聲。
都說這三個女人一台戲,他站在樓上聽著他們的爭吵聲,都覺得頭皮發麻,腦仁生疼。
他優越良久,想著那鎮魂令,最終還是一咬牙,心一橫。
“素染,上來。”
原本吵得正凶的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素染瞬間得意洋洋地昂著頭,扭著那水蛇腰就這麽上了樓。
房間內,梁明盤膝而坐,麵前則是放著幾張符紙。
眼見著素染推門而入,“你之前養的那隻大鯢,是從何處得來的?”
素染歪頭思索了片刻,“不記得了,那東西在萬鬼山裏多的很,小的隻有巴掌大,大一點的,甚至能有一丈長,平日裏,我也是靠那東西吞噬生人,才得的那些東西。”
梁明啞然。
怎麽聽這素染的意思?
這鯢魚好像是爛大街的玩意?
“這東西平時都吃些什麽?”梁明又問道。
“什麽都吃,人獸草木,但凡是能入的了口的,就連石頭都不放過。不過,這東西沒什麽成精的潛力,哪怕是窮極一生也很難修煉成妖,一般都是多為鬼怪驅遣,畢竟,鬼吃人魂,屍首腐爛又是惡臭難聞,自然由這些東西來料理,也算是兩相便意。”
素染倒是知無不言,而且還帶著一副理所應當的態度。
梁明實在是不知說什麽是好了,隻能無奈苦笑。
若是如此,這條線索便是斷了。
他依稀還記得自己之前在那巷子口所見到的場景。
周圍牆體濕滑的觸感和他之前在那鯢魚肚子裏的感覺相差無幾。
可那巷子,幾乎可以一眼望到頭,這東西又是如何藏身的?
梁明琢磨了一宿,出去呼吸吐納,幾乎是瞪著眼珠子熬到了天亮。
翌日清晨,梁明便出了門,一路朝著之前的巷子口趕去。
可人都還沒到,就突然遇見了一個喪葬隊伍。
為首的人哭天搶地,身後的人打著幡,再往後便是整整齊齊的七口棺材!
花圈挽聯開路,紙人紙馬隨行,所過之處,一片哀樂之聲。
尤其是那七口棺材,大小不一,讓梁明瞬間聯想到了路口那個被滅門的七口之家。
按照大夏的規矩,人死之後,需停靈七日。
就算再怎麽拖延,也不至於半個月之後才下葬啊!
尤其是這麽熱的天……
梁明心中正疑惑,隱約間便瞧見長街的對麵站著幾個斬鬼司的人。
這幾人表情凝重,目露凶光,正死死的盯著那送葬的隊伍。
他不在興城的這幾日,又發生了什麽?
如此想著,梁明腳尖一轉,直接去了楚家。
此番再去,楚家的下人遠遠的瞧見他,就一路連跑帶顛的衝過來,把人迎了進去。
“梁公子!您可算來了,我家老爺今兒一早還得念叨念叨你呢!我家老爺說了,您從今往後啊,就是我們楚家的貴客,日後若是有什麽用得著的地方,盡管開口,千萬別客氣。我家少爺今兒正好回府!小的這就領您過去!”
這小廝彎著腰,畢恭畢敬的態度讓梁明很是不適應。
楚家的這些下人素來是仰著鼻孔看人的,今天怎麽轉性了?
正想著,梁明願已經跟著他來到了前廳,之前便得到消息的楚棕自是早早的等候在此。
一見梁明,他禁不住老淚縱橫。
“梁大師,我就知道你定會平安歸來的!你可真是讓我們好等啊!我們還以為,又回不來了呢……”
麵對真情流露的楚老爺,梁明有些無所適從。
“楚老爺言重了,我今日前來,乃是有一事相求。”
“梁大師,盡管說,千萬別跟我客氣。”楚老爺伸手讓下人看茶,又讓梁明上座,折騰了一番,才終於平靜下來。“不知梁大師所說之事……”
“我想知道,我不在城內的這些日子啊,這城內可有發生什麽怪事?有沒有人失蹤?剛才來的路上,我瞧見了有人白事做法,棺材也是七口,這家人可是之前橫死的那家?”
楚老爺聞言,神情唏噓,連連擺手。
“如今,這年頭死兩個人有什麽奇怪的?這城裏頭來來往往你知道有多少人,你今日瞧見的,應該是城北徐家。”
梁明揚眉,神情困惑,“城北徐家?”
“就在七日前,徐家庶出的兄弟在教坊司玩樂,與人爭風吃醋,第二天一早,有人上門,就瞧見那院門大開著,家裏有七口人都涼透了。估計是與人結了怨,才遭此報複吧!”楚老爺說道,又是一聲長歎。
“唉,說起來,他們家也是自作孽。教坊司的姑娘個個來路不明,因為一個女人與人爭風吃醋,沒了臉不說,還連累一家人丟了命,也是造孽呀。”
攀談間,梁明已將這些日子稱內所發生之事了解了個差不多。
從他離開那時起,每隔七日,便會死上七個人。
雖然這當中透著古怪,但是斬鬼司內憂外患,無暇他顧。
用楚老爺的話來說,那些斬鬼者都對此是束手無策,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又何必越殂代皰?
從楚家出來,梁明回到了之前事發的巷子,仔細探查一番,卻並未發現任何線索。
他走在街上,靈寶袋裏的三個女人相繼開口。
“這擺明了是有人從中作梗,就算如今是大疫之年,一個月之內死了足足二十一人,這興城的官吏難道就不怕上頭怪罪下來嗎?”秦憐兒憤憤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