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與城隍廟有關
就算是瘋子又能如何?這樣妖妖嬈的身段,娶回家做個美妾,豈不是一番滋味?
當即,就有一個衣著富貴,滿腦肥腸的男人站了出來:“我說孫廚娘,你這女兒,我記得還沒說親吧?正好我家中還缺個美妾,我也不嫌棄她是個瘋子,聘禮管夠,你看怎麽樣?”
孫廚娘聞聲,啐了一口,道:“我呸!我女兒不會做妾!做你的春秋大夢!”
“你這廚娘真是目光短淺,老爺家吃香喝辣不要,死守著一個瘋子女兒又能怎麽樣?你那短命鬼丈夫又沒了,看你日子怎麽過!”胖男人惱羞成怒,大罵道。
“行了行了,這孫廚娘也是苦命之人,你就別打人家的主意了。”
一旁有人看不下去,便就上前勸道。
這邊的鬧劇,全然沒有影響桌上的少女,她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不斷的舞動著身體,嘴邊掛著詭異的微笑。
桌上有幾個瓷碗已經碎裂,少女的腳鮮血直流,可她好像沒有知覺一般。
鮮紅的血液配合著優美的舞姿,怎麽看怎麽瘮人。
孫廚娘已然哭成了淚人兒。
“求求你們,幫我把雀兒拉下來吧!”
那幾個男人皆是熱心腸,正準備上去幫忙的時候,梁明出聲製止。
“等會,你們這樣沒用的。”
他站在旁邊看了有一會兒,早就發現,這雀兒的體內,魂魄似乎缺少了一部分。
人有三魂七魄,丟失就會變癡傻或是瘋癲,亦或是昏睡不醒。
而雀兒的體內,丟失的那部分魂魄,似乎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給填補上去。
眾人的視線瞬間聚集在了梁明的身上,正有人要提出質疑,楚胖子先站了出來。
“明哥是大師,有他出手,保證事半功倍!”
眾人認出這是楚家的少爺,頓時偃旗息鼓。
楚家少爺都發話了,自然是不會出錯的。
梁明拿出一張白紙,三兩下剪出一個小人的模樣,又走到雀兒的身邊,從她的腳上取過一滴血,點在那紙人的眼睛上。
“去!定!”
隨著梁明的一聲厲喝,小小的紙人仿佛有了靈魂一般,牢牢地附著在了雀兒的身上,而雀兒也立刻就安靜了下來,隻是那臉上的怪異微笑還在。
不知道是不是梁明的錯覺,在貼紙人的時候,他總覺得雀兒方才是在看著他的方向笑。
見雀兒神奇般的安靜下來,孫廚娘連忙將她拉了下來,不住的跟梁明道謝。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這位大娘,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不若跟我一同上去,我興許能幫助你的女兒也說不定。”梁明淡淡說道。
孫廚娘已然見識到梁明的神通,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連忙就跟著梁明一同上去。
楚棕給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找個大夫。
雀兒的腳還傷著呢,得找個大夫來包紮一番。
一路來了包廂,柳芸半點富家夫人的架子也沒,幫著攙扶雀兒在一旁坐下。
梁明這才問道:“大娘,雀兒姑娘舞跳的這般好,你從前替她尋了師父麽?”
他剛才就覺得奇怪,看著孫廚娘的模樣,家境應當不是很好,自己的女兒怎麽會跳舞呢?
還跳的這麽好,甚至更甚他之前在教坊司看見的姑娘跳舞。
亂世裏都很難果腹,孫廚娘又怎麽會送女兒去學習舞蹈?
孫廚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我窮苦人家,哪有什麽閑錢來給她請什麽師父?我也不知道雀兒是從哪裏學來的,就好像突然就會了一般。”
“那你是從什麽時候發現她會跳舞的?”梁明接著問道。
孫廚娘想了想,道,“就是從雀兒失蹤回來之後,就一直這樣了,一直跳舞,都不曾歇息過。”
梁明擰了擰眉頭,這倒是奇怪。
失蹤了一段時間,回來竟然會跳舞。
“大娘,可能有些冒昧,但我還是要知道,你相公是緣何死亡的?”
這對孫廚娘來說,無疑是揭開傷疤,但還是強忍著悲痛跟梁明說道:“我不知道,我和當家的隻有雀兒這一個女兒,自從她失蹤後,當家的比我還要著急,天天去找,聽人說城隍廟很靈驗,當家的就去了,後來雀兒是回來了,可當家的卻被人發現淹死在河裏……嗚嗚……”
說著說著,孫廚娘實在是忍不住,不由得放聲痛哭起來。
柳芸聽得心裏很不是滋味,連忙在一邊寬慰。
此時楚棕尋來的大夫也到了,給雀兒包紮好傷口之後,又囑咐了兩句:“她身體很弱,要臥床靜養,別太勞累了。”
大夫以為是孫廚娘要雀兒不顧身體幹活才變成這樣,看向孫廚娘的眼神都不大對勁。
孫廚娘倒是沒有解釋太多,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治好雀兒上,哪裏顧得了其他?
楚棕給了銀錢,送走大夫後,梁明才繼續問道:“不知雀兒姑娘之前有去過那城隍廟麽?”
孫廚娘點了點頭,道:“去過,雀兒到了說親的年紀,一心想嫁個好人家,人人都說那城隍廟靈驗,雀兒便每每去拜。”
果然,他猜測的沒錯,是和那城隍廟有關。
梁明微微點頭,從隨身的布包中拿出一根紅繩遞給孫廚娘,道,“我知曉了,你用這根繩子綁住雀兒姑娘,這幾日就將她關在家中,千萬不要再放出來,這紅繩是我用朱砂浸泡,對她的身體不會有太大的傷害,放心。”
孫廚娘接過那根紅繩,千恩萬謝之後,按照梁明說的,將雀兒綁上。
該問的已經問的差不多,梁明便讓楚棕幫忙派人把人送回去。
臨走之前,他叫孫廚娘若是有她當家的的畫像,送一份去他的鋪子裏,孫廚娘也一一應下。
徐娥娘,孫廚娘的丈夫,以及雀兒,都去了那城隍廟,城隍廟,就是一根線,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串聯在了一起。
“梁大師,你可是對這城中少女失蹤案感興趣?”
見梁明詢問這麽多,楚棕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嗯,怎麽說我也是興城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