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林萬山落網(6)

“老大,就算他們攔下了那輛巡邏車,那最後到底是如何搞定那輛車上的警察的?”

麵對這個問題,徐天南的大腦突然快速旋轉了起來。

若對方使用特殊破胎器強行讓巡邏車掉下路基,那麽車內警員則會因車禍而失去戰鬥力,但是現在麵前的越野車隻有右前輪有破碎的刮擦痕跡,其餘車身部位漆麵完整,顯然沒有出現車禍的樣子。

既然越野車當時沒有衝下路基,那麽隻可能是在路麵上急停了下來,若這樣的話,車內的警員最多也隻是受點輕傷,在人均有配槍的情況下不可能會被楊萬裏這三人製伏。

那麽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則是楊萬裏三人當時偽裝成了當地的農民,或騎行者,或路人等無關人員,趁巡邏警員在換備胎不注意的情況下將對方3人製伏。

但是這個念頭也很快就被徐天南否定,失去了2號的行刑者團隊,根本就是3個普通人,甚至還有1名受傷的女子,就算出其不備的攻擊,也很難在第一時間將幾名訓練有素的警員全部製伏。

想到這裏,徐天南卻突然聽到越野車方向突然傳來了幾聲“哢哢”的聲響,鄭江虎不知出了什麽問題,於是走上前查看。

徐天南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大喊道:“老鄭小心!別靠近他!”

“啥?”鄭江虎看著徐天南那副緊張的模樣,不禁也覺得有點奇怪,在他眼裏,麵前的楊萬裏簡直就像案板上的肉,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更何況對方還被打著背銬,那自己還不是隨意拿捏?

然而就在此刻,楊萬裏卻突然將一隻腳踏在車輛後備箱,隨即猛然發力蹬腿,整個人也就如同出鞘的利刃那般,利用蹬踏的力量撞向了鄭江虎。

楊萬裏蹬向後備箱的這一腳力道很大,就連金屬車身此時也被踩出了一塊巨大的凹陷,然而還未等鄭江虎反應過來,他的整個身體就直衝衝地撞在了自己的身上。

突然被撞倒在地,鄭江虎立刻也爬了起來,然而當他剛起身時,卻發現楊萬裏已站在了自己麵前,而對方剛才被銬在身後的雙手,此時也不知為何被掙脫,正晃晃****地掛在了右手的手腕處。

直到這時,鄭江虎才終於看明白了,原來剛才那聲脆響竟是楊萬裏手掌的骨骼響動,對方憑借著蠻力將左手大拇指的關節擰至脫臼,隨後才將左手從手銬中抽了出來。

鄭江虎見狀不妙,立刻舉起了手中配槍,然而還未等他開槍,對方便先一步上前,以鍛煉的猶如鋼針一般的大拇指死死嵌入了自己脈搏上方的穴位,使得他疼得整條胳膊都抽搐變形,手中的配槍也掉落了下來。

眼看配槍掉落,自己的胳膊也在對方巨大的力量下被控製住,鄭江虎深吸一口氣將身體後仰,繼而猛然一記頭槌,朝著對方麵部砸了過去。

這是鄭江虎在警隊內部練就的一招絕技,以他堅硬的腦殼來說,曾經甚至有過撞斷三塊磚頭的光榮記錄。

眼看頭槌即將砸來,楊萬裏此時一隻手處於脫臼狀態,另一隻手還抓著對方的手腕,突然間,他也學對方的模樣後仰著身體,竟以自己的頭部猛然朝著對方撞了過去。

“咚”的一聲,二人的腦袋撞在了一起,發出猶如兩塊大石頭砸到一起時的響聲。就在響聲過後,鄭江虎卻被撞得接連倒退,天旋地轉的感覺頓時席卷大腦,好一會才強忍著疼痛與眩暈感站起了身體,結果發現麵前的楊萬裏不僅沒有受傷,反而還能趁勢上前一步,朝著自己打出了一記勾拳。

鄭江虎此時的整個腦袋都是眩暈的,眼睛看東西都仿佛出現了重影,於是他下意識地伸出胳膊抵擋,卻不料因自己眼中出現了重影而判斷錯誤,對方拳頭擦著自己胳膊飛過,結實地打在了自己的下頜骨。

就在對方拳頭擊中自己的一刹那,鄭江虎也終於感受到了那股巨大無比的力道,對方拳頭就如同一個被掄飛了的鐵錘,夾雜著拳風打了過來,竟直接將自己這幾乎一百八十斤的身體打得雙腳都離開了地麵,隨即整個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瞬間失去了戰鬥能力。

楊萬裏走上前,一腳踩碎了鄭江虎掉落在地上的對講機,隨後又撿起了對方的配槍,卻在這時聽到了身後不遠處急促朝自己奔襲而來的腳步聲。

就在剛才,當慕容水看見楊萬裏的戰鬥方式時,當即就明白了對方擁有著深不可測的武力值。

此時,慕容水趁著楊萬裏注意力全在鄭江虎身上時,她快速地奔襲而去,借助奔跑時的力量全力踢出一腳,直打對方頭部。

10米,7米,3米……

眼看慕容水的飛踢即將命中,楊萬裏始終平淡的目光卻突然一沉,以右腳踩踏地麵,帶動著身體扭轉時的動作,迎麵又是與對方打出了一記同樣招式的正踢。

正因為二人使出了同樣的招數,同時也正因楊萬裏巧妙地利用了自己身高與腿長的優勢,在慕容水即將打到自己時,抬腿提膝發力一氣嗬成,先一步打在了對方的胸口,硬生生將慕容水騰空時的身體又踹了回去。

又是一聲悶響,慕容水騰空時的身體被對方直接踢了回來,而她臉上也同時掛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不敢相信看似瘦弱的楊萬裏竟有如此巨大的爆發力,這股力道就像一列小型火車,直衝衝地穿過了自己身體,傷及五髒六腑,帶來一瞬間窒息般的疼痛。

直到這時,楊萬裏才真正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麵目。

他從最初犯案時就在刻意隱藏著自己的實力,因此在警方所有掌控的信息當中,凡是行刑者案件中涉及到武力解決的環節都是由2號壯漢拋頭露麵。

這樣一來,任何人都不會想到,在行刑者團隊中武力值最高的那一個,竟然會是一個看似瘦弱,同時又一臉斯文相貌的首領,而任憑誰也不會想到,在這樣一個犯罪團夥中,具有最高智力與最高武力值的,竟然會是同一個人。

“水根!”

徐天南跑上前扶起了慕容水,隻見對方整張麵孔都因巨大的疼痛與窒息而顯得發白,好一會才終於深深地回上了一口氣,口中艱難地道:“老大,我……我大意了!咳!咳!”

慕容水咳嗽了好一會,才突然又擠出一句話道:“我一直以為……楊萬裏這家夥……是行刑者裏的徐天南呢!想不到這人……這麽強!”

“喂!你什麽意思啊!”徐天南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大聲質問道:“什麽叫行刑者裏的我啊?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嘴硬!剩下的交給我!”

說話間,徐天南解下領帶纏繞在了拳頭上,目光淩冽地看著對方,擺出了戰鬥姿態。

“老大!你幹嘛啊!”慕容水上前正打算阻止對方,但是剛站起身,胸前剛才被踢傷的地方卻又開始劇烈疼痛,身形一個不穩,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

徐天南:“你別過來,剩下的交給我!”

“喲?”楊萬裏似乎瞬間對這句話產生了興趣,他抓住了自己左手脫臼的大拇指,稍加用力便傳來“哢哢”的骨骼響聲,片刻後,脫臼的指關節也被接了回來。

“天南兄,聽你這話意思,難道你想與我一戰?”

楊萬裏說話時緩緩走了過來,臉上還有著一絲譏諷般的笑意。

但徐天南卻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味,他將拳頭捏得更緊,看樣子準備正麵迎接對方的攻勢。不過此時他心裏也十分明白,僅憑對方剛才一擊就踢傷了慕容水這件事來看,他也絕對明白自己與對方在武力值上有著次元級的差距。

楊萬裏走路時活動著拳骨,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同時又衝對方笑道:“天南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在北陽山那晚,你好像說過一對一我絕不是你的對手吧?”

“唔……”

徐天南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反駁對方,畢竟像這種“自己要以一敵二”,“一對一你也絕不是我對手”之類的話,都是自己曾經在對方麵前立下的豪言壯語,然而當這些話從對方的口中說出時,自己的臉上也不禁感到有些隱隱發燙。

但是徐天南這種“自殺式”的挑戰也絕不是衝動為之,因為就在剛才,他發現鄭江虎已悄無聲息地爬了起來,正在緩緩取下背後的行軍包,因此自己隻要裝裝樣子拖延對方幾秒鍾,堅持到鄭江虎拿到武器就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