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夜色危機

剛離開宿舍,桐九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蹤她了,不用想,這肯定是遊樂園襲擊他們的人。

今天是農曆初一,恰好是朔日,夜空比平時更是多了兩分漆黑的感覺,罪惡也往往會在這樣的黑暗你中產生。踩著夜色向停車的位置走去,桐九故意放慢了腳步,為的就是給身後那些想偷襲她的人機會。

可那些人居然也很沉得住氣,並沒有因為桐九露出的破綻而擅自行動,跟蹤起來反而更加地小心翼翼。經過早上遊樂園一役後,他們都知道了桐九的實力,大家也不敢再輕敵了。

然而在實力比自己高出許多的人麵前,過分的小心反倒會成為破綻。桐九很快就通過他們的氣息察覺到各個人的位置,她數了數,對方足足有二十五個人。

用二十五個人對付她一個,對方也不可謂不重視她了。隻可惜這種程度的重視還不足夠,如果她要出手,這麽些人肯定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別說傷她分毫了,到時候可能逃跑都成問題。

內心暗暗地搖了搖頭,桐九不禁替他們感到可惜,接到這麽個任務真是難為他們了,現在要不要對她出手都成了個難題。對她出手吧,那必然是死路一條,可私自退縮,那回去後也不見得能活命,其實從他們接到這個任務開始就已經踏上一條死亡之路了。他們唯一的自救辦法就是背叛現在的主子向她倒戈,雖然她很痛恨背叛者,但能為她所用,那放他們一馬也未嚐不可。

她心裏有這份“好意”,可惜那些人卻完全沒有感受到,當桐九轉到花壇的拐角時,一群穿得一身黑的男人便圍了過來,直接把周圍的出口都堵上。

這群人看起來都是二十五六歲左右的年齡,而且個個精瘦身手靈活,穿的也都是適合做大動作的運動服,一看就知道是來大幹一場的。桐九很快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是對她誌在必得呀,隻不過很可惜,他們都低估她的能力了。

雖然被二十幾個人圍著,但桐九的態度依然很放鬆隨意,完全沒有一絲緊張。她這種胸有成竹的狀態就像是一個高深莫測的大boss,讓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那些圍著她的人更是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輕易不敢上前。

明明是她一個人被二十幾個人圍堵,可現在看起來反而像她在欺負別人,隨意地掃了一圈,她更是發現這一個個的都在緊張地不斷吞咽口水。這倒是奇了怪了,怎麽這群人都這麽怕她呢?

敵不動我不動,既然這一大群人都耐得住性子,那她也陪著玩玩好了。翹著手筆挺地站在人群中央,桐九閉起眼完全沒在看任何人,她這種不把人放在眼裏的姿態反而更讓人忌憚,那二十幾個打手竟然完全不敢上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桐九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那二十幾個人卻有點堅持不住了。實話說,從早上遊樂園偷襲失手後,他們就知道自己低估這個女人的實力了,在對手實力不明的情況下,他們也是不敢貿然出手的。可上頭有令,他們也不敢不從,現在一群人大晚上地圍著個女人卻進退兩難,說出去都有點丟臉呢。

“哎,你們到底要不要出手啊,都等你們半個小時了,還愣在這。現在很晚了,要是你們決定不動手,那我就回家睡覺啦。”等了又等,那些人還是像雕像一樣沒有半點動靜,桐九終於忍不住開口催促了。

桐九突然說話,嚇得一群人都不自覺向後跳了一步,二十幾個人做出如此一致的動作,在這萬籟俱靜的夜裏是很顯眼的。大家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慫,一群人忍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才有誌一同地又向前踏了一步。

“你們圍了又不攻,怕了又不退,到底想怎麽樣?要不快點出手吧,我給你們一個痛快,讓你們死得毫無痛苦。”桐九繼續雲淡風輕地說著狠話,可那效果簡直比滿臉狠戾說出來的更可怕。

那二十幾個人更不敢動了,他們完全不懷疑桐九說的話,就像在摩天輪一樣,明知人掉下去會摔爛,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把人全踢下去,這明顯就是個狠人,是絕不會對敵人手下留情的。

“哎呀,你們做事好不幹脆啊,是都不想死是吧?那行,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把你們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訴我,然後替我辦事,我就放你們一命。”狠話放完,桐九又開始改為利誘了。

這話的吸引力果然大,那群一直沒有回應的人也開始有些心動了,一個明顯是小頭目的人終於回道:“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要是我們什麽都說了,最後你還是把我們殺了呢?”

桐九一陣冷笑:“你看,你潛意識都覺得自己鬥不過我了,那除了就範和赴死,難道你們還有第三種選擇嗎?你要清楚,選擇權從來都不在你們手上,現在我給你們選擇已經很仁慈了。”

小頭目淒然地扯扯嘴角,無奈地問:“所以我們隻能就範了是嗎?”

“不啊,你們還可以選擇動手的,或許你們運氣好,能把我幹掉呢!”桐九卻不按套路出牌,完全沒因為對方鬆口就立馬給對方機會,不過她這種不把人放在眼裏的態度反而更讓人忌憚。

見桐九沒有順著他們的思路回答,小頭目就明白所有事情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了。他看了看身邊的一眾兄弟,發現大家的眼中都有一絲藏不住的害怕,於是心裏的天平就更傾向於投降了。

“先說說你想知道什麽吧。”雖然心裏已經想要屈服了,但小頭目依然不太想把所有的主動權都交給對方。

這個回答引得桐九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她先是發出那種胸腔震動的低笑,接著笑聲逐漸增大變成了哈哈大笑,最後還誇張地笑出了眼淚,她輕輕地抹去眼角的淚水,邊笑邊說:“小兄弟,我看你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啊,知道嗎,你根本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我讓你們出賣情報也不過是大發慈悲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罷了,你還真以為我有多想知道你們向家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