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相似的兩人
向定誠會發多大脾氣?他直接把向家大宅的客廳全給砸了。
管家看著淩亂不堪的客廳,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事情是他負責的,行動的人也是他挑選的,最後一群人集體在向家的別墅裏自傷殘殺,現在別墅還被警察封了,對這個結果他是必須要負責任的。
滿室殘破的家具和電器仿佛預示著他下一秒的命運,管家整個人都害怕得不受控製地哆嗦起來。
向定誠拿著拐杖隨手一揮,管家的額頭上立馬冒出一道血痕。血從傷口中源源流出,但管家完全不敢擦拭,隻能任由血液順著臉頰、下顎一直滴落在地上。
“一大群人,抓個人都抓不到,還被一個小小的遊戲館員工耍得團團轉,你竟然有臉麵跟我說這是意料之外?美麗和阿傑死得蹊蹺,你卻完全不當回事,現在十幾個人在我的別墅相互挖心而死,這事如果傳了出去,讓外界知道我們家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這種靈異事件,你說我們向家會被說成什麽樣?”向定誠氣得咬牙切齒,簡直恨不得把管家殺了泄憤。
其實管家到此時此刻也沒覺得事情跟鍾離珀有關,這個人的生平他是調查過的,完全沒有蹊蹺的地方,之前也沒傳出過這個人和任何靈異事件有聯係。美麗小姐、沈少爺還有那十來個保鏢雖然都巧合地在死前接觸過這個人,但這並不代表事情就一定和這個人有關,在他看來,事情的背後或許還有幕後黑手。
隻是他也識趣地沒有多話,老板在氣頭上,他還說這些有的沒的,聽起來就顯得像在找借口。跟在向定誠身邊這麽多年,管家是非常了解這個老板的性子的,他疑心重,剛愎自用,強勢又獨斷專橫,做事還極度狠辣無情,如果突然間告訴他,事情可能有蹊蹺,那接下來,自己就真有可能會變成那堆家具和電器了。
等老板發泄得差不多,管家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老爺放心,這件事我不會依靠警察的,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到線索。”
向定誠卻冷哼一聲,完全不買賬:“很快查到線索?那阿傑的事你們又查得怎麽樣了?查了好幾天,還日夜盯梢,結果線索查不到,人也抓不著,盯梢的人卻全給我死光了!”
管家半彎著腰,語氣謹慎地說:“這次派出的人手是上次的5倍,選的更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有了之前的經驗,我會讓他們多加小心的,相信大家也不會輕敵。”
“5倍的精英啊!”向定誠意味深長地看了管家一眼,“希望這次你真的能查出點有用的東西吧,別再浪費我向家的人手了。”
“是!如果這次再失敗的話,我願意以死謝罪,也算是對兄弟們和老爺的一個交代了!”管家決心堅定地立下了軍令狀。
“好。”向定誠也爽快地接受,然後輕描淡寫地說,“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再抓不到那家遊戲館的人,那你就在我麵前自盡吧!”
接下了一個極度艱難又生死攸關的任務,管家的內心是絕不像表麵那樣平靜的。事情在他手上鬧大,如果他不想辦法收場,那即使老爺這次放過他,下次也肯定不會留手。現在接受了新任務,算是有了一絲求生的機會,如果不想死,那他就得好好想個辦法,看怎麽查明這些靈異事件背後的真相,怎麽抓出幕後黑手了。
說回鍾離珀這邊,自從上次遇襲後,他每天上下班就開始乖乖地帶著久陸。也不知道是久陸救過他的原因還是日夜相處時間長的關係,慢慢的,鍾離珀也沒那麽抗拒和討厭久陸了。雖然兩人相處時還是沒什麽交談,但至少鍾離珀已經不介意和久陸同處一室。
看到這種進步,桐九就覺得老懷安慰,她忍不住揉著鍾離珀的小卷毛調侃道:“現在你跟久陸形影不離的,那明天我們去遊樂園你會不會舍不得他啊?”
鍾離珀默默地拿開她的手,心裏早就看穿她的戲弄之意,所以回答的語氣也是毫無波瀾:“你喜歡的話可以把他叫上啊。”
桐九卻痞痞地反問:“那你是想讓他一起來還是跟我單獨去呢?”
這人沒事總是喜歡調戲他,一個白眼翻過去,鍾離珀瞟了桐九一眼,才幽幽地說:“我都行,反正是公司團建,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這樣啊!”桐九故意把聲音拖長,語氣也帶上了些溫柔婉轉,“那還是我們兩個約會吧,有他那麽大的電燈泡在,我們肯定玩不盡興。”
被這個厚臉皮的女流氓再三調戲,鍾離珀漂亮的臉上也不禁出現一絲紅暈,他狠狠地瞪了桐九一眼:“別老拿我開這種玩笑!”
桐九卻完全不以為然,她繼續痞裏痞氣地說:“哎呀,我的小琥珀害羞啦?”
鍾離珀已經不想理他了,站起來就往會議室的方向走,邊走邊沒好氣地說:“客人快出來了,我先去會議室等他們,你無聊的話就自己玩手機吧,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他就毫不回頭地離開了前台,留下桐九一個人守著遊戲館的門麵。
不遠處,不知何時從辦公室出來的久陸正挨著牆壁懶洋洋地邊打著哈欠邊吐槽:“你再這樣,小心把他嚇跑了。”
桐九卻恢複成以往那種大咧咧的模樣,她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回道:“小琥珀才沒這麽小氣,他人雖冷淡,但內心深處卻有著不一般的火熱。他輕易不會去在意一個人,可一旦他在意了,就沒那麽容易被嚇跑。”
“哦?所以你意思是他在意你了?你會不會太自作多情啦?”久陸挑起眉頭語帶八卦地連續發問。
桐九微微一笑:“他是個聰明的好孩子,心裏也是一片柔軟善良的,表麵上看似拒人於千裏之外,實際上是害怕接受太多最後被無奈傷害。很多事情他一眼就能想到很深很遠,所以他天生就比別人悲觀。可是呢,我卻不是他能輕易看透的,所以在他眼裏,我既是個謎,也是個能讓他不斷了解的對象。這是他沒有過的人生經驗,會在意我,那也是必然的。”
望著她這副看透一切的模樣,久陸的內心也很是心疼,其實她又何嚐不是自己剛剛說的那種人呢。之所以對鍾離珀特別好,可能也是因為他跟自己很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