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苗人穀渡口
夜幕降臨,我們三人打著手電,快步穿梭在山澗,誰都沒有說話。
去苗人穀的路才走了一半,烏基冬就就已經不能和我們一起走下去了,而且他的人生也到此結束了。
烏基冬就深愛著尼雲莫,可尼雲莫卻被他母親害死,烏基冬就也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最終卻成全巫雲這麽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同時,也讓這個世界多了一個癡情的可憐兒。
真是造化弄人。
氣氛顯得有些沉悶,不過這也加快了我們的速度,晚上十一點不到,我們已經來到了蠱山外圍。
蠱山也叫巫蠱山,海拔並不高,不到三百米,但是麵積卻很大,據說長度延綿上百裏,是這一片山區中最大的一座山。
而苗人穀就坐落在蠱山的山體下麵,蠱山周圍濃霧繚繞,籠罩著整座蠱山。
無論是大晴天還是陰雨天,這裏的濃霧常年不散,更是為苗人穀增添了一種隱蔽的神秘。
“怎麽這麽大的霧,啥玩意都看不清楚。”王霸天不斷的用手電掃著眼前的迷霧。
金良卡解釋道:“蠱山從來都是不見天日的,就算是豔陽天,這外麵的濃霧也不會散,這一點非常奇怪。”
“也沒什麽奇怪的,有的地形藏風聚氣,周圍群山環抱,再加上山中植物喜陰,又沒有風口,就會形成常年濃霧不散的情況,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用術法幹預,也可以鎖住濃霧。”我說著四處看了看,這個位置正好是濃霧分割的位置。
濃霧裏麵能聽到涓涓流水聲,卻看不到河流,我們所站的地方,也罕見的出現了一條路。
山中本沒有路,但是走的人多了就形成了路,看來這個地方沒少走人。
金良卡指了指眼前的這條路:“我們接下來隻能順著路往前走,走的時候,引路人的嘴裏默念苗人穀,這樣大概十分鍾左右就會到渡口。”
“如果不念會咋樣?”王霸天疑惑的問道。
“那就到不了渡口,而且會迷路,運氣好的話也得一個小時以後才能走出來。”金良卡回答著四處看了看,然後叮囑道:“如果碰到人也不要和他們交談,這樣也很容易迷路。”
“果然是有術法幹預的。”我說著率先朝著前麵走去。
走進濃霧,能見度驟然下降到隻有兩三米,即便是強光手電,也隻能看到一片濃霧,我們隻能低著頭,跟著那並不算太明顯的‘路’朝著前麵進發。
我走在第一個,嘴裏默念著‘苗人穀’,一邊仔細的聆聽著周圍的動靜。
很安靜,隻能聽到我們走路和呼吸的聲音,我嚐試著放慢了念苗人穀的速度,念的速度一放慢,眼前的路就會變得模糊,一旦停下來超過三秒,路就會離奇的消失不見。
而那路消失之後,就等於完全失去了方向,就連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直到我再次念起‘苗人穀’那條路又會重新顯現出來,念的越快,路就越明顯。
好強大的術法!
我心中暗自震驚,這看似平平無奇的虛實變化,其實蘊含著極其高深的道術,也完全杜絕了有人誤入苗人穀的可能。
走了大概十多分鍾,眼前的流水聲突然清晰起來,抬頭看去,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光亮。
我加快了步伐,朝著那光亮走去,走進之後才發現這裏真的有一個渡口。
渡口不大,這裏的濃霧已然散去,一條大概兩米寬五米長的棧橋延伸至河中,棧橋旁邊停著四條古式的木舟,每條船的船尾上,都坐著一個披著蓑衣戴著鬥笠的船夫。
渡口入口兩邊有燈籠架,燈籠架從上到下掛著三個紅燈籠,燈籠從上之下分別寫了‘苗人穀’三個字。
渡口岸邊是一個茅草屋,茅草屋旁邊的空地上還擺著四張八仙桌,屋簷下掛著一塊白布,上麵寫著‘渡口酒館’四個大大的毛筆字。
四張八仙桌都有人坐了,其中三張坐了四個人,還有一張八仙桌上坐了一個人,這些人在喝酒歇腳,並且小聲的交談著。
“沒多的船了,隻能拚,我們去那張桌。”金良卡指了指那個隻坐了一個人的桌子。
他話音剛落,身後突然躥出了兩個人,直接朝著那酒館衝了去。
“臥槽,他們是不是要搶位置?”王霸天轉頭看著金良卡,金良卡人已經追了上去。
隻是還是慢了一步,沒坐滿的那張桌子,被那兩個人一占,就隻剩下了一個位置,金良卡剛準備去坐那最後一個位置,旁邊的那個大漢突然一抬腳,直接把腳踩在了上麵。
“兄弟,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一個同伴,就在後麵。”那個大漢嘿嘿一笑,抬頭看著金良卡。
“喂,你他媽的講不講道理啊?這明明是我們先到渡口的。”王霸天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們這確實是流氓行徑。”金良卡冷聲說道,他轉頭看著我:“小言隻有一個位置了,錯過再等一天,我沒想到今天會這麽多人。”
我皺了皺眉,時間對我來說確實很緊要,這一天,我很難等。
而那個大漢卻滿不在乎的說道:“是你們先到渡口的沒有錯,但這酒館是我們先進的,誰先坐下位置就是誰的。”
王霸天一聽這話更加生氣了,他也不再廢話,直接威脅道:“你最好考慮清楚,別為了這個位置把命給丟了。”
大漢皺了皺眉頭,一把匕首直接插在桌上,冷聲問道:“怎麽?難道老子還怕你不成?”
“渡口酒館不能鬧事,否則我把你們全都丟進河裏喂魚。”一個蒼老的女聲傳來,我轉頭看去,說話的是一個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嫗。
老嫗手裏端著一盤剛烹熟的肉,放在了鄰桌上,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卻帶著極強的自信。
大漢趕緊收起匕首,恭恭敬敬的說道:“是,孟婆婆,那就請您給評評理,這位置是我們先坐下的,是不是就應該歸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