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智者千慮
青城很大,夜晚很美,在霓虹燈的照射下更加增添了幾分繁華。
這座我小時候待過的城市,現在變得無比的陌生,我記得小時候沒有這麽繁華。
柳秋曼看什麽都新鮮,有一種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感覺,她被拐賣之前是在鄉鎮裏麵生活的,來城市裏還是第一次。
“少爺,這裏我熟,鬼醫在郊外青城山上的青城觀裏麵,離這裏不遠,打車大概三十塊。”王霸天建議道。
“打車?就不能坐公交車嗎?”
王霸天伸手說道:“哪能讓你們坐公交呢?少爺,你把你那一百塊給我,我去把打車錢賺回來。”
我皺了皺眉頭,將信將疑的把一百塊遞給了王霸天。
王霸天接過錢,從旁邊那賣菜的攤販那裏把一百塊換成了一張五十的,一張二十的和三張十塊的,然後朝著旁邊的一家便利店走去。
我和柳秋曼對視一眼,趕緊跟了進去。
老板看柳秋曼抱著狐狸,不讓柳秋曼進去。
我跟在王霸天後麵,他開口問道:“少爺,你喝什麽?”
“你看著買吧。”
王霸天點了點頭,從貨架上拿了三瓶飲料,剛好十塊錢。
付錢的時候,他拿了一張五十的出來說道:“五十的,你這裏找的開嗎?”
“開玩笑,五百我都找的開。”老板一愣,從裏麵數出了四張十塊的放在台麵上。
王霸天從另外一個口袋掏出一張十塊的遞給老板:“不好意思,我這有十塊。”
趁著老板接錢的時候,王霸天不動聲色的拿起桌上的四十,和自己手裏的五十放在一起,然後又從口袋裏麵掏出十塊,開始數了起來。
“正好一百,老板,你們店裏肯定需要零錢吧?你幫我換一張一百的,我喜歡整錢。”王霸天笑著把那一百遞給了老板。
“是需要零錢,謝謝你啊。”老板接過錢數了一下,然後從抽屜裏麵抽出了一張一百的遞給了王霸天。
“謝謝。”王霸天笑了笑,抬腳走出了店鋪。
走出便利店,王霸天給我們使了個眼色,朝著一條小巷子走去。
“少爺,還你的一百,這多出的三十,用來打車。”王霸天嘿嘿一笑。
柳秋曼一愣,她疑惑的問道:“怎麽會多了三十呢?我剛才看到你……”
我開口說道:“胖爺,你不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麽?怎麽坑人家便利店的錢呢?”
“這個便利店賣假煙,我不坑他坑誰?”王霸天毫不在意的說道。
柳秋曼卻還在算,硬是沒有算出來王霸天這三十塊錢是怎麽多出來……
王霸天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青城山而去。
不到半小時,車停在了青城觀外麵,一看計價表,三十五塊。
王霸天抽出三十說道:“兄弟,沒零錢,便宜五塊錢算了唄?”
司機死活不肯,王霸天有些無語的又摸出兩塊錢給司機。
司機一看王霸天好像在騙他,更生氣了,嘴裏說道:“少一塊都不行。”
王霸天很無奈的看著我,我掏出了那一百遞給司機。
司機接過仔細一看,嘴裏說道:“這錢我不能要。”
王霸天一愣,趕緊奪過那一百塊說道:“媽的,假錢!那便利店的老板居然給了我一張假的,兄弟,你開車帶我們回去,我非得砍死他不可。”
我忍不住有些想笑,王霸天這次騙錢不成反被騙了。
司機見王霸天發火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說道:“算了算了,三十二就三十二,算我倒黴,我不能送你們了,我要交班了。”
王霸天氣呼呼的下了車,滿臉的鬱悶。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胖爺,以後還是少坑點人比較好。”
“沒事,胖爺,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嘛。”柳秋曼也開口安慰道。
王霸天的臉憋得通紅,拳頭握的咯吱作響,氣呼呼的說道:“恥辱啊,真是他媽的七尺大乳,從來都是胖爺坑人,哪有別人坑老子的?”
“找鬼醫要緊。”我抬腳朝著道觀走去。
青城觀是一個比較破舊的小道觀,門口立著一塊‘謝絕香客’的牌子,觀門虛掩著,隱約能聞到香火氣息。
此時已是黃昏,夕陽普照,把青城山染成了一片金黃色,分外亮眼。
我把手伸向虛掩的觀門,還沒開始敲,就傳來了咚咚咚的聲音。
我轉頭看向王霸天,王霸天趕緊捂住肚子說道:“都他媽被那個王八蛋給氣餓了。”
柳秋曼噗嗤一聲笑,我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敲了敲觀門。
“謝絕香客。”裏麵傳來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您好,鬼醫前輩,我們不是香客。”我趕緊說道。
“不是香客,那你姓什麽?”
我趕緊說道:“我姓胡。”
“姓胡?可是胡言?”聲音開口問道。
我一愣,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我趕緊回答道:“是,晚輩胡言。”
“你進來吧,其他人外邊候著。”
我轉頭看了看王霸天,王霸天點頭說道:“聽說這鬼醫的脾氣確實有些古怪。”
“再古怪也得進去。”我伸手從柳秋曼手裏把白狐抱了過來,推門走了進去。
“少爺,你小心點,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就大聲喊。”王霸天小聲說道。
青城觀裏麵的布局不像道觀,中間一條大約十米長石子路直通一座三房木屋,兩邊都是菜園子,院子裏麵還養了雞鴨。
石子路中間擺了一個並不大的香鼎,裏麵的香棍也不多。
如果沒有那個香鼎,這裏就是妥妥的一個農家小院。
我順著石子路走到了木屋的客廳,客廳的門開著,但是有一層黑色的布簾把門遮的嚴嚴實實的。
我站在門邊,剛要說話,屋內卻傳來了那個蒼老的聲音:“進來吧,胡言。”
“是,請問您是鬼醫前輩嗎?”我毫不猶豫的掀開布簾走了進去。
屋內,一個一身黑衣還戴著鬥笠的人正背對著門站著,鬥笠上麵來垂了一圈黑紗,幾乎罩住了整個頭部。
在鬼醫的麵前,是一排排階梯式的神龕,上麵擺了幾十上百個牌位,每一塊牌位都被紅布罩著,前麵都點著一根紅燭。
這個房間更像是大家族用來擺放祖宗牌位的祠堂,就連旁邊的兩麵牆上,也弄了神龕,不過上麵並沒有牌位。
“我是鬼醫,三爺的牌位……你帶來了嗎?”鬼醫操著沙啞蒼老的嗓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