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潘家老宅
現在身邊總算有了點人手,我心裏也有了底,盡管這個灰千裏能力有限,但是暗中那個還不知名的“常家妹妹”,顯然手段要厲害許多。
聽我說要去潘家老宅,尋找鍾林,鍾老爺子也有點不放心,便讓鄭宜開車送我過去。
於是我便坐鄭宜的車,一路催促,終於在十多分鍾後,便趕到了潘家老宅所在的巷子:興仁裏180號。
這個興仁裏其實半條街都是商鋪,但到了潘家老宅這邊,就都變成了居民區,而且住在這裏的人很少,大白天都很難見到人影,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就更加不見人了。
車進了巷子,我遠遠望去,隻見在前方昏黃的路燈下,潘家老宅門口空空****的,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我不由心裏一沉,暗想鍾林怎麽不見了,是因為天黑,自己先走了,還是……出事了?
想到這裏,我低聲對鄭宜說:“鄭醫生,你有沒有鍾林的電話,麻煩問一下他去哪了。”
手機是個好東西,可惜我從山裏出來,到現在都還沒擁有過屬於自己的手機。
喬師傅倒是有一部手機,諾基亞的3310,山裏信號很差,也沒見他怎麽用過,我倒是偶爾會用來玩貪吃蛇,還有打飛機。
鄭宜沒有猶豫,便拿出一款很漂亮的黑色手機,還能旋轉翻蓋的,按了幾下之後便放在了臉頰旁。
我側臉看她,焦急地聽著裏麵的嘟嘟聲,然而過了好半天,對麵也沒人接電話。
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妙,再撥打了幾遍,但依然還是沒人接。
“怎麽不接電話啊……”
低聲自語著,或許是因為有些緊張,她輕輕地咬著嘴唇,臉上也微微有點發紅。
呃……這個角度、姿勢、神情……
我沒來由地有點害臊,長這麽大唯一跟女人接觸還是和青兒,而且還是在一具棺材裏,現在這車裏是封閉的,鄭宜長得又挺好看的,身上還散發著一陣陣的幽香。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胡思亂想,不能胡思亂想,你可別生氣啊……”
我下意識地低低念叨了兩句,鄭宜納悶地瞥了我一眼,開口說:“我沒生氣啊,你怎麽了?”
“沒事沒事,那個……你要不再問問鍾老爺子,鍾林有沒有回家?”
我趕忙岔開話題,鄭宜奇怪地看了看我,便再次撥了一個號碼。
隨後,她簡單問了幾句,便掛斷電話,對我說:“我問了鍾家的管家,他說鍾林沒回去。”
這就糟了。
我抬頭看了看潘家老宅,又看了看外麵的夜空,一個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鄭醫生,你在車裏等我,我要進去辦點事……哦不對,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去吧,謝謝你送我過來。”
說完後,我便下了車,走到潘家老宅門口,想要伸手敲門,但猶豫了一下之後,選擇了直接推門而入。
吱嘎一聲輕響,打破了潘家老宅的寂靜,我探頭往裏看了看,隻見這裏的一切都和白天時候一樣,蕭索冷清,滿眼荒涼。
但白天的時候好歹還有陽光,現在這院子裏一片漆黑,半點光亮都沒有,更顯得幽暗陰森,淒涼詭異。
其實以我對鍾林的了解來看,他是絕對沒膽子進入潘家老宅的,他早就知道潘家上上下下十幾口人,現在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潘海根的老婆吊著一口氣,也是半個死人了。
這種情況下,打死他也不敢進去,再說他也沒有進入潘家老宅的理由。
但鍾林現在又聯係不上,我也隻能冒險進來一探究竟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前院,四處看了看,仍然沒有什麽動靜,院子裏掛著一股股的旋風,很輕柔的卷起地上落葉,再拂過我的臉頰。
像是冥冥中有一隻手,圍繞著我的左右,在不停地緩緩撫摸。
我身上有點發冷,喊了一聲灰千裏,低聲對他說:“你去前麵幾間屋子裏,看看鍾林在不在,如果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趕緊回來告訴我。”
灰千裏應了一聲,嗖地就跑進了院子前方,那幾間屋子之中。
我沒有貿然行動,心裏暗暗鬆了口氣,暗想有人幫忙辦事就是方便,昨天沒有幹掉灰千裏還真是正確的選擇。
隻是我得快一點,剛才灰千裏說,再過一個小時左右,那個玄真觀的許安然就會來到白城。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第一站恐怕就要來潘家,探查究竟。
因為他在楊百合身上遮蔽的一層天機,算是已經被我破了,他必然要來這裏查看。
我心裏想著,一邊往周圍查看,防止突然出現不測。
大約三分鍾左右,灰千裏就從裏麵跑了出來。
“大神,裏麵沒人,鍾林好像不在這。”
“裏麵沒人?不可能吧,活人死人都沒有嗎?”我皺眉問道。
他撓了撓頭,恍然大悟似地說:“啊,那我誤會了,活人是沒有,但是有死人,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有死人,在哪呢?”
“就在那邊。”
灰千裏伸手往一側指去,我隨即抬頭,沿著他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一陣冷風忽然吹過,卷起滿地落地灰塵,我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等這冷風過去,我定睛再看……
隻見在那邊的回廊下,站著一個黑影,一動不動地矗立在那,半邊臉頰藏在陰暗中,隻露出一側眼睛,陰森森地看著我。
“小先生,你來了。”
這赫然正是潘家的老婆婆,此刻她死死盯著我,說出的話也是陰森詭異,語調緩慢,說不出的駭人!
“你說的死人就是他?”
我壓低聲音問道,灰千裏點頭,說:“對啊,大神你一定要注意,這個不是一般的死人,這是中了玄真觀獨門秘法,現在這個老太太是陰陽顛倒,白天是活人,晚上是死人,而且嗜血而生,你看她的嘴角就知道了。”
我聽的毛骨悚然,再仔細一看,隻見站在陰暗中的老婆婆,嘴角果然有著一抹血痕。
看起來,血跡尚新,還沒有幹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