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送屍回家

我不由心中暗喜,心說好家夥,這黃小昭果然辦事利索,這麽快把村裏一個保家仙都請出來啦?

“黃老太公,有勞有勞,請教你老人家一個事。”

有黃小昭在,我根本用不著天眼就可以看到麵前的老黃仙,於是客客氣氣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這黃老太公一看道行就很高,完全是人身形態,跟那個黃有財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好說好說,你是吳氏門府的小香童,你爺爺我也見過,有事盡管說。”黃老太公笑嗬嗬地對我說。

原來他跟爺爺還是熟人,於是我也沒多廢話,便直接問他,是否認識那邊的女屍。

黃老太公也沒繞圈子,隻瞥了一眼就告訴我,那女屍正是許家村的媳婦,名叫沈美娟,夫家就姓許,在村裏住了好幾代,也算個大戶人家。

但這女人命運不幸,是許家從外地花錢買來的,她那個男人又是個嗜酒又好賭的無賴漢,喝多了回家就對她家暴,甚至因為她一直沒能懷孕,男人罵她是不下蛋的雞,好幾次賭輸了錢想要把她賣掉。

結婚兩年多,她遭受了非人的虐待,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逃走。

許家盯的很緊,中間沈美娟跑過幾次,都被抓回來了,挨過打,也關過小黑屋,後來時間久了,沈美娟懷了孕,也就認命了,再也沒逃跑過。

沈美娟在消停了幾個月之後,許家也放鬆了警惕,可是,她趁著一天夜裏換上了一身紅衣,居然懷著身孕吊死在了房梁上。

到這個時候許家才知道,原來她不是認命了,而是從懷孕的時候就打定了主意,要帶著許家的孩子一起死,讓他們全家受到懲罰。

黃老太公說到這裏,不由唏噓歎氣,我也是怒從心起。

難怪那女人的怨煞之氣如此強烈,她沒有化作厲鬼回去報仇,已經算是便宜了許家了。

我又問黃老太公,沈美娟死後為什麽會被安放在別人的生墳裏,黃老太公卻是猶豫了下,然後才告訴我,這件事他不好直說,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沈美娟的仇,隻能她自己來報。

他不肯說出全部真相,這我倒是理解的,畢竟天機不可泄露,仙家雖然洞悉天機世情,但要是把一切都說出來,那就不合天道法則了。

於是我謝了黃老太公,又問明了許家住址,便來到喬師傅跟前,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喬師傅一聽也是義憤填膺,當即便說,沈美娟被人放在生墳裏,絕對是許家找了高人指點,一方麵是想要鎮住她,免得她化作厲鬼報仇,另一方麵也是想要利用她,達到某種目的。

但現在事情還不明朗,於是喬師傅背上沈美娟,黃老太公在前帶路,一起去找許家算賬。

此時已經是夜裏七點半,村子裏亮燈的人家更少了,黃老太公帶我們來到村子東邊一戶人家門口,便不再往前走了,讓我們自己多加小心,然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接下來,我上前敲門,差不多過了五分鍾才有人慢吞吞的走出來,站在院子裏問了句是誰。

我也沒客氣,直接對著裏麵說了句:“你們家兒媳婦死了兩個多月,一直暴屍在外,我是來給你家送屍體的!”

這句話直接把裏麵的人嚇壞了,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躲進屋裏再也不敢出來。

我踹了幾腳大門沒踹開,又對著裏麵喊:“你們要是不開門解決問題,沈美娟就自己進去找你們了。”

還真別說,我這一嚇唬他們,許家的人很快就有人出來,戰戰兢兢地在裏麵喊。

“你到底是誰,我們不認識什麽沈美娟,你走吧,找錯人了!”

我冷笑一聲,衝裏麵繼續喊:“你們不認識沈美娟不要緊,她認識你們就好。哦對了,她還是帶著孩子回來的,那可是你們許家的根苗,現在正哭著喊著要認親呢,如果你們再不開門,我可就攔不住她們啦。”

這一次,裏麵沉默了片刻,終於有人賊頭賊腦的打開了門。

來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麵色如土,神情緊張,看了看我們,正要發問,喬師傅也沒搭理他,直接背著沈美娟就走了進去。

那人一看喬師傅身上的死屍,嚇的連連後退,屁也沒敢放一個,掉頭就跑。

很快,我們兩個走進了堂屋,把屍體放地上一放,喬師傅拿出煙袋抽了起來,屋子裏麵則是跑出了四五個人,個個都是神情慌亂,嚇的臉都白了。

一個三十幾歲的黑臉漢子,看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一臉橫肉,滿身戾氣,對著我們不住嘿嘿冷笑。

“你們帶來的這個女人,的確是我媳婦,但她早就已經上吊自殺了,現在你們把屍體挖出來,送到我家裏,這是犯法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抓你們?!”

哎呀,他居然還倒打一耙,要報警?

我也是冷笑一聲:“嗬嗬,你們把屍體埋在哪了,你們自己心裏清楚。她是為什麽死的,你們心裏也有數。她死的時候是一屍兩命,懷著孕自殺的,可是現在,孩子已經生出來了,這屬於陰胎,如果不好好安置,你們全家都別想活了,還想報警,你覺得報警會幫你抓鬼麽?”

這人臉色一變,但還是一臉狂妄,指著沈美娟的屍身,大罵了起來。

“你這個晦氣女人,老子花了錢,養了你兩年多,都他媽的養不熟,帶著我的種去上吊,你死的活該,現在還敢回來,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你,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不住大罵,身後那個老頭,還有其他人卻是都嚇壞了,不住的拉著他,試圖勸說,但他壓根不理。

他罵的起勁,喬師傅卻是不慌不忙,收起了煙袋,在鞋底子上磕了磕,然後指了指他的身後。

“嘖嘖嘖,太慘了……沈美娟現在就在你後麵,手裏拿著那根上吊繩,眼睛鼻子裏都流著血……如果你現在再敢罵一個字,信不信她立馬勒斷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