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影響風水
張遠並沒有多想什麽似的,聽我們說要讓劉梅在村裏入土為安,他隻淡淡的點點頭。
吃完簡單的午飯後,張嫂收拾著飯桌,收拾完後又將小浩抱在懷裏,低聲跟張遠說了聲她不去。
耿奶奶將花盆遞給張遠,按照葬俗,這理應由直係後人捧著,張遠雖然沒多想的接過了,但我看到張嫂的表情明顯波動起來,好像想阻止張遠,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接受,也沒說任何阻攔的話。
好像不管哪裏的村子都一樣,會將村裏故者的墳地集中選在偏僻的村子後山,我們沿著村道直走到了盡頭,後又翻了整整一片矮山,才終於到達某處很大但很荒涼的山地。
樹木稀疏林立在山地上,墳包也零零散散,許多墳包已然無人打理許多年了,矮的就像一個土堆,上麵長滿了雜草。
“是……合葬?不,要不單獨選一塊地吧。”
不知張遠思慮了什麽,最終說出這樣的決定,可能也是想到了,他的生母,當年並非自願嫁進村裏來的。
“誒,你來給你爸掃墳呐?”
我們到達墳地後不久,後頭又來了幾個人,應該是恰好吧,恰好在自家故人的忌日時來掃墳,然後碰巧遇上了。
張遠猶豫了一下才擠著笑對問話的村民點點頭,倒也不是不想說實話,隻是懶得對隨口問一句的人說太多話,便點點頭應付了。
“我咋記得你爸是冬天走的呢,大夏天的,又不是啥合適的日子。”那村民嘀嘀咕咕著他的狐疑。
他的嘀咕讓張遠不知怎麽回應。
“嘭嘭嘭”的悶響聲忽然從花盆裏傳出來,張遠被嚇了一跳,“咣啷”一下就把手裏捧著的花盆給拋了出去。
那村民都看愣了,愣了幾秒才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這花盆兒裏,裝了啥子?”
這麽問詢的同時,那村民還試探著走到跌在地上的花盆旁,壓低著身子探頭瞅裏頭:
“誒,啥都沒有啊,咋回事啊這?鬧詭了?”
“你要往咱村的墳地埋啥子晦氣玩楞?”
就在村民對張遠發出厲聲質問之時,“什麽都沒有”的花盆突然又發出“嘭嘭嘭”的聲響,嚇的那村民一蹦三米遠。
似乎張遠是打算趕緊處理完趕緊完事吧,他腆著笑臉對村民解釋一聲:
“總之埋了就完事了,咱……”
“不行!”卻聽那村民突然扯著嗓子對張遠開啟怒吼模式:
“你要把邪乎玩應埋咱村兒的集體墳裏?不行!!”
“這明擺著是個邪乎玩應!萬一影響咱村的風水咋辦?你趕緊給弄走!”
那村民幾乎是劈頭蓋臉的對張遠劈裏啪啦一頓訓,張遠都被訓懵了,他沒料想過這事兒居然還能牽扯到村裏的風水之類。
可聽完之後,他又覺得說的有道理,所以他走過去將花盆撿起來,猶豫該不該當著“花盆”的麵說,最終還是對我說道:
“要不咱埋去別的地兒吧?萬一真影響風水啥的就……”
“嘁,就你村這破爛風水,誰影響誰還兩說呢。”胡小蠻以幾乎嘲諷的話音,打斷張遠的話。
張遠頓時滿臉都是兩邊為難。
而那幾個村民卻一臉的如臨大敵:
“嘿你們幾個,咱話就撂這了,邪乎東西,不準埋咱村裏!你要是敢埋!我……”
“想咋滴?還有,說誰邪乎呢!”大概了解劉梅情況的常子麒,似乎最討厭被人來硬的,他張口就是比村民更硬氣的話:
“實話給你們說吧,這村子就你們最邪乎,不僅你們邪乎,你們祖宗都邪乎!”
“嘿!罵人還能連著祖宗罵?你咋能說這麽過分的話!”
常子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跟那幾個村民吵了個不可開交,幾個人都吵不過常子麒的一張嘴。
其中一個村民氣呼呼的掏手機打電話,咋呼著叫村裏得空的村民都過來。
沒想到事情忽然會鬧大,我和胡小蠻都有點迷惑。
本來事情很簡單,讓劉梅入土為安就行了,劉梅的往事勉強也算翻了篇兒。
可現在竟然是這群村民不樂意了,我一時間有點轉不過腦子來。
“你們的窗戶被……”
“噓,別說。”
我想解釋清楚裏頭的來龍去脈,卻被胡小蠻攔住了,她將我拉到一邊,低聲對我說道:
“要是讓村民知道,這段時間他們的窗子總是被捅破,跟劉梅有關係,他們會怎麽想?現在他們不知道這情況都反對了,更何況知道之後。”
“對哦。”一席話讓我恍然領悟。
雖說誠實是好的品質,但誠實不代表什麽都要清楚給說開,不說反而能不節外生枝。
我們來後山,走路都走了一個多小時,這會兒那村民一通電話打出去,才十來分鍾,後山的山坡就顛簸來了倆麵包車,一輛車至少擠了十個人。
不一會兒,倆輛車上就跳下來將近二十個人,一副出大事了的架勢。
其中幾個似乎目標很直接,就是奔著那“花盆”來的,一下車就朝張遠直直走過去。
我趕忙抓住常子麒的手臂,拉著他一起擋在張遠麵前,阻攔他們的行為。
“你們閃開,這花盆兒給我們,不然你們哪天趁著咱不注意,又埋咱村裏了,毀了咱村的風水,那後果可不是你們能擔的!”
“嘁,”常子麒麵對著常年幹農活的五個大漢,絲毫沒將他們放在眼裏,張口講就是一聲鄙夷,眼睛更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還想硬搶?我真服了你們這群刁民。”
話音剛落罷,常子麒突然一蹦將近兩米高,緊接著就是一道旋風腿,直接旋倒了倆粗壯大漢,突然被攻擊的大漢發出吃痛的嚎叫的同時,常子麒再次揮舞出他的拳頭。
不出五秒功夫,甚至叫人反應不及間,五個氣勢洶洶的大漢均被身手不凡的常子麒給撂倒。
我都看呆了,這身手,我也想要。
“啊!!打人啦!!”
坐車一塊過來的幾個婦女,一副不嫌事大的樣子,扯著嗓子就是一頓嗷嗷,嘴裏不斷蹦出難聽不堪的辱罵。
我有點不忿,最終我決定道明原委:
“花盆裏是張遠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