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狗妖窩

“小心背後!”胡小蠻大聲提醒。

常子麒臉上卻閃過一抹狡黠,他不管不顧背後的情況,隻站定抬手利落接下繩套。

就在此時,狗頭老嫗猛然撲在常子麒後背,而後便是一頓凶惡的怪叫,衝著常子麒呲牙咧嘴的張嘴撕咬。

常子麒單手從旁邊摸起一塊山石,咚一聲砸著狗老太的獠牙就砸進了它嘴裏。

隨後雙手緊攥狗頭老嫗的脖子皮,雙手猛然向上發力,老嫗登時被拎開一些距離。

“屮,醜東西,狗妖也配我常子麒親自出手!”

常子麒一聲高傲落罷,手中的山石已然再次淩厲舉起,並要朝狗頭砸去。

“等下!”

胡小蠻阻攔一聲,同時也快步衝刺到兩人旁邊,她一把掐住老嫗的後脖子,捏著老嫗那細脖子就猛然將之拎開到一旁。

待老嫗被胡小蠻單膝跪地死死按壓在地後,我才走過去。

老嫗的側臉跟地麵狠狠摩擦著,老嫗瞪向我並呲牙咧嘴時,我才看到,它圓溜溜的雙眼,瞳孔異常細小,兩顆眼球是猩紅色,而細小的瞳孔卻是冷白色,看著異常滲人。

本就有向上揚的弧度的狗嘴,就像勾勒起一抹邪笑,再加上狗頭人身,使它看起來更加詭異。

“帶我們找到出口,就放了你。”胡小蠻徑直道明意圖。

老嫗的呲牙咧嘴徑直抬起朝向胡小蠻,猩紅的眼珠子都要凶狠的瞪掉出來,它以一陣狂吠,作為對胡小蠻的果斷拒絕。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來自胡小蠻的一巴掌直接拍在狗頭的天靈蓋上。

“不是在跟你談條件,是你必須得答應。”常子麒在胡小蠻扇了它一巴掌後,緊接著強硬一聲。

我一直在默默觀察這狗頭老嫗,我所使的圓光術、牽引術、請乩術,屬東北分支的一種,嚐試之前,我已經做好了沒有用的打算,沒想到真的奏效了,甚至隻將密咒念到了牽引,狗老太就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這不能說明老嫗修為淺薄,更大的可能性是,它也被這聚陰之地壓製了能耐使不出來。

狗上身屬於薩滿巫師的一種巫術,不管最初是什麽目的侵占他人身魄,最終一定會作惡。

“我給你們帶路,你們鬆開我,不準捆著我!”老嫗終於說話了,它的嗓音異常嘶啞低沉,聽不出是老嫗,更像個抽煙抽壞了嗓子的老頭。

“嗬,你覺得你有談判的資格?”常子麒一腳踹在老嫗的腰窩側,踹的它淒厲吃疼的慘叫一聲:

“找到了出口,就鬆開你。”

常子麒說這話時,臉上又閃過一抹狡黠笑意,我感覺他好像藏不住心思,心裏想了什麽,幾乎都會在臉上露出來。

“別廢話了,明早的聚首一定不能耽誤,趕緊的。”

胡小蠻始終是最冷靜理智的那一個,總提醒我們不要忘了重點。

在常子麒的拳打腳踢下,老嫗終於四肢著地的向前前行,常子麒用皮帶緊緊扣捆住老嫗細長的脖子,然後用背包繩帶綁在皮帶上,就像真的在遛狗。

我對老嫗一直保持著很強的戒心,因為我不知道它藏匿於此的目的是什麽,既然這裏會壓製她的能耐,為何又要躲在這。

現在給我們帶路,說明它確實保有著靈驗的狗鼻子、能找到出口。

懷著怪異的不對勁,我跟在胡小蠻身後,一邊警惕狗老太,一邊默默觀察胡小蠻,她幾乎沒任何反應,總是麵無表情的,又像心裏也在思考著什麽。

我們在老嫗的帶領下,穿行了三條狹長又矮小的洞道,我幾乎是在洞道裏蹲著走,而常子麒牽著“狗”走在前麵,索性也像老嫗一樣,將繩子在手肘處纏繞幾圈綁緊,然後趴在地上爬行。

不知道是黑暗太壓抑,還是四周太狹窄導致空氣不流通,我們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常子麒幾乎就是在大喘氣。

一向不動聲色的胡小蠻,也發出沉悶的呼吸音,時不時停下來、頗劇烈的起伏胸腔,大口平複胸悶的感覺。

我第六感所感到的不對勁越來越強烈,不安中,我伸手拽住胡小蠻的胳膊,迫使她停住腳步。

我手中昏暗的小火把,隱隱有熄滅的跡象,也昏暗照亮胡小蠻的臉,她臉上寫著疑惑,就像在問“怎麽了”。

“不對勁,”我在她耳旁,幾乎無聲的說道:

“給我一張黃符,我剛才圓光三式隻施了前兩式……請乩術密咒還沒念,這老嫗就出現了,有可能不是我的圓光術叫來的,而是……”

“它一直在跟著我們。”

聞聲,胡小蠻眉頭淺蹙,她輕著手遞給我一張黃符,口型催促道:

“快點,施完看看。”

“萬一……”我現在才開始害怕,害怕我會請來會害我們的邪祟。

“好困,我平時不到淩晨三四點根本睡不著,這會兒咋回事?幾點了?”

就在我糾結之時,走在前麵帶路的常子麒也停下了腳步,他喘著粗氣抬手看表:

“屮,還有五分鍾十二點,這才幾點就……”

話音還沒說完,我手裏的小火把忽然被一陣陰風“呼”的吹滅!

一道刺耳尖銳的獰笑突兀傳來,劃破耳膜般甚至讓耳朵都被刺疼!

“這狗頭有詐!常子麒你按住她!”

“啊?哦!”

常子麒倉促一聲,卻緊接著又“哎呀”一聲,我聽到有什麽東西在地麵被拖行的聲音。

我趕忙從胡小蠻身側擠到前麵,朝常子麒飛奔而去,他原本站立的地方早已空了,我立刻判斷出,他是被裝弱的老嫗拖走了!

是我們中計了,這啦老嫗估計是怕打不過我們三個,所以才裝弱、騙我們三個一起跟她走,就像小羊們自己走進虎口!

“屮!停下!”常子麒被拖行中,似乎也無法讓自己停下,於是生氣般大喊一聲。

他的叫喊讓我判斷得出,我離他最多三米遠!

我立刻雙腳腳趾發力,一個飛撲就撲向前麵,眼前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見。

當我“嘭”的一聲重重著地時,身下是山石的堅硬,並沒有身軀的柔軟。

還沒來及多想,我身側便被猛的撞擊,緊接著,撞擊我的“物體”便與我一起,被快速拖著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