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化屍血池
“徐北鬥,化形卻胎死腹中之命,本應載怨化詭,卻被成精的妖祟種下邪丹,自以為是被所謂仙堂所救,實際上不過是一群……”
“聒噪。”
因著是夢境,這麽沒水平的妖言惑眾我懶得再聽下去,是非如何我有自己的判斷。
女詭雖然詭異,但不至於讓我持續感到恐懼,我轉身往山洞的深處走,反正是夢境,遲早會醒來。
醒來之前,趁這個機會打探打探這裏是否還有別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快步走向之前大火燃燒的地方,大火早已熄滅,但仍殘留著炙烤般的炎熱。
我抬步快速穿越仍散發餘熱的大片灰燼,眼前赫然又是一片空曠的開闊。
那女詭飄飄悠悠的飄到了我的前麵,用空靈的聲音說道:
“來啊,跟我來。”
我略有顧慮是否有詐,看到女詭已然悠悠向前飄去,我思來想去,終還是跟了上去。
跟著飄行的女詭一路向前,繞過幾個轉彎,洞道時而開闊,時而狹窄,而她似乎還要向前飄行一會兒。
要是放在平時,讓我看到人跟著詭走,我肯定會立刻阻攔。
結果現在,我看起來像中邪了似的,跟著女詭一直向前走,而我頭腦卻是清醒的。
“為什麽我親自來這兒時,不引誘我進來,反而在我們一行離開之後,引我入夢進來?”我對女詭問道:
“這麽隱秘的地方,按道理來說,這裏的‘主人’一定不希望被別人知道,而你也不是這裏的主人。”
“這裏是我的地盤,我當然是這裏的主人。”女詭詭異的笑盈盈一聲。
“你肯定不是,如果你是的話,你不會放我們離開的,而且……”我頓了頓,稍微組織一下語言,然後道出我的兩條依據:
“你的目的是要回百鬼衣,另外……”
“看著我,你不應該還能笑的出來的。”
聞聲的女詭,頓住了向前飄行的動作,她幽幽轉過頭來,眯著陰冷的眼,直勾勾的勾著我。
“子母棺,生產時,還沒能把孩子生下來,就被一屍兩命的活埋了,而我和我的同伴,將你那隻能化為一灘血水的骨肉……”
“呃啊!”
我還沒說完要說的話,女詭就突然爆發淒厲的尖叫,仿若我戳中了她的痛處。
她瞪著我的冷眼倏然瞪的渾圓,並不斷朝我逼近而來。
我也連連的往後退,持續跟她保持距離,因為我總要堤防她會否有傷我的能耐。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能看到我,反正你碰不到我。”我壯著膽子,鬥膽一聲。
“哈哈哈!”
這女詭的心情和反應,總是表現的反常,該生氣時大笑,該大笑時……我覺得她沒有大笑的理由。
自己的骨肉“沒”了,應該怨氣爆發才對。
難道因為是夢,所以什麽反常都有可能?
錯綜的情況經不起任何深思和分析,在山洞裏待久了,尤其是一個人時,幽閉總會讓人產生壓抑感,然後因為壓抑而逐漸煩躁。
“你很快就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估計是真的無法傷到我,所以她說了這麽一句威脅的話。
“百鬼衣不可能給你的……”
“你以為我真的碰不到你?”
卻見女詭忽然露出一抹冷笑,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我不經意的餘光,忽而瞥見遠處被朦朧籠罩,朦朧裏,模模糊糊的透著一片紅黑。
無法看清那片紅黑是什麽,而朦朧的模糊感正在漸漸消散。
不多時,我看到那片紅黑,居然是一汪池,隻不過池中一片稠厚的黑紅**,不止有**,還有大大小小的塊塊兒。
我有些驚訝這裏居然……
“化屍血池?”
傳聞有些邪祟成精後修煉出來的能耐,就是分泌毒液,有的毒液一觸腐骨,若是浸泡……直接屍骨無存。
隻不過這種邪祟萬裏難有一,要是常見的話,天下怕是都要打亂。
看到化屍血池,我更加擔憂神秘的真仙會、會不會是個反澀會的斜教,若化屍血池為斜教所用……我不敢再往下深想。
“毛頭小子,知道的還不少,”女詭以此肯定我說對了:
“既然知道這是化屍血池,不如也……”
“下去體驗一下?哈哈!”
卻聽女詭的話音剛落,我的身子竟不受控製的飄**起來,我驚的一個鯉魚打挺,試圖抓住些什麽,可四周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
而此刻,我已然快要觸碰到山洞的洞頂,不出意外的話,觸及洞頂之後,我就要迎來下墜,直墜到這化屍血池裏。
突發狀況讓我情急之下飛速唱念星罡密咒。
出乎意料的白光驟然亮起,但無光源的山洞裏本就詭異的亮堂,投射而出的白光因此也並不顯眼。
“哈哈哈!”
似乎我的垂死掙紮看起來很有趣,女詭再次爆發爽朗的笑聲。
我的臉在迅速的上升中生硬撞上洞頂,趁此時機,我雙手雙腳都使勁撐在洞頂,而後奮力一蹬,我的身子成功朝偏向一旁的方向下墜。
“嘭”的一聲,我墜落地麵,但身軀毫無摔痛之感。
抬眼,那化屍血池就在我臉前,我險險的掉在化屍血池的邊緣。
“起!”
女詭見我沒掉進去,她瞪著眼盯著我,試圖再次操控著將我升起。
我匆匆站起身,雙腳使勁站定,投射著白光的雙眼,收起一切動搖和恐懼,直勾勾的回盯著這女詭。
女詭在即將對視時,竟自行別開了視線,並快速飄**著遠離我一些,似乎對白光很忌憚?
想起現實裏,她對我的星罡並沒有任何反應,這奇怪的現象更擾亂了我的邏輯。
“咕咚。”
臉前忽然傳來什麽東西跌落水中的聲響,我剛疑惑望去,刺耳的慘叫便驟然響起。
我看到有個“人”從血池中掙紮著露出頭來。
然而我隻看見了一秒他的五官,緊接著,他的五官就如被腐蝕了般溶解,池上冒出汩汩白煙。
伴隨著那人的慘叫聲,他身上的血肉被快速腐蝕,似乎連三秒功夫都沒有,那仍在掙紮的人已然是一副沾著髒汙血肉碎的白骨模樣。
血腥的一幕令我呼吸一滯。
我剛要後退,我的後脖子忽然如被觸摸般滲骨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