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把那五個人殺了

那天酒喝了很多,但大家都沒有喝多,走的時候我們都還是清醒的。我平時也沒覺得自己的名字有多好,那天被他們這麽一說,還真覺得自己父母挺有文化的。

第二天徐誌國將我的身份證要了去,說是去注冊公司。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向我提起過公司的事,直到那天你們讓我看恩成公司簽的合同,我才又想起還用自己的名字注冊過公司。

拆遷的事村民開始都是反對的,主要是他們不願意去樓上住,他們願意住在有院兒的房子裏,可以養雞養豬種菜,也可以燒柴火做飯。

為這事徐誌國和賀多商量過很多次,想了很多的辦法,承諾村民先簽協議的和先搬遷的給獎勵,分房子的時候可以先挑房。徐誌國私下裏又給了他們親戚關係比較近的家庭一些好處,這樣才開始有人簽協議搬家。村裏人看到有人已經開始搬了,就害怕自己拿不到獎勵,最後又挑不到好房,於是一窩蜂的都把協議簽了。

也有一些死硬的村民不聽話,徐誌國就讓我嚇唬他們。遇到比較強硬的,我就故意找他們茬兒,村裏的那幫小子都不是我對手。再不行就從社會上找一些小痞子,向別人家裏扔兩塊磚頭,或者在路上截到他們家人揍一頓。

就這樣全村人都簽了協議,開始量房子準備搬家。徐誌國動老人們的心思是在丈量完房子以後,那天晚上我們倆在他家裏喝酒。他對我說:

“補償款算出來了,那五個老頭老太太的補償款加起來有200多萬。”

“這麽多?他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花也花不完。”我說。

“你懂個屁,按道理他們這些錢要歸村裏,由村裏撫養他們。”

“村裏怎麽個撫養?這拆遷後人都走了,再搬回來也是需要時間的。”我說。

“就是,挺麻煩的一件事。這樣的話一點好處撈不到,還惹一身事兒。”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問。

“也不是沒有,我聽說有的村拆遷的時候,將孤寡老人都送到了養老院,以後村裏就不用管了。”

“這個辦法好呀,哪裏有養老院要他們呀?”我問。

“你明天開車拉我去一趟長田縣,我的一個老戰友在一家養老院裏當院長,我們去問問他。”

第二天我便開車帶著徐誌國去了長田縣的康德養老院,那個養老院在半山腰上,開了好久的車才到。康德養老院的院長,徐誌國的老戰友韓軍留我們在那裏吃飯,吃飯的時候徐誌國問起老人們進養老院的事。

“老韓呀,你們院裏收不收老人呀?”徐誌國喝下一口酒問。

“收,如果是我們長田當地的,符合進養老院資格的老人,上麵會安排他們住進來,上麵按照人頭給我們撥款,不需要交錢。”

“怎麽?還有需要交錢的?養老院不都是上麵出錢嗎?”

“有呀,長田本地的,不符合條件的想進來要交錢。外地的即便是符合條件的老人想到我們院裏來,也要自己交錢。”

“那我們村有幾個老人你這裏收不?”

“收,看在老徐你的麵子上也得收呀,來來來幹一杯,我們哥倆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喝酒啦。”

徐誌國端起酒杯喝幹了剩下的酒問:

“那一個人得交多少錢?”

“現在的標準是一個人每月2000元,包括食宿和護理。平時吃藥打針院裏負責,但如果生病需要住院的話,要另外交錢。”

“靠,這麽貴?你們是養老院還是賓館呀!”徐誌國不滿意的問。

“貴什麽貴呀,你別看老人們吃不多,但是一日三餐總要有吧,還有水電費要交的吧,護理費也是一大塊,老人們大多行動不便,少不了要照顧他們。還要給他們洗衣服,樣樣費用都不少。”

“咱們是老戰友,能不能便宜點?我敬你一杯。”徐誌國端起酒杯說。

“老夥計,便宜不了,這是上麵的規定,我這個院長當不了家。”

“那我們一次性把錢交清行不行?以後的生老病死都算你們的,我們從此以後就不再管了。”徐誌國又問。

“這個辦法有人提過,我們向上級也反映過。但領導說我們是國家正規養老院,目的不是為了掙錢,而是贍養老人。所以就沒批這事兒。”

聽了韓軍的一番解釋,徐誌國端起酒杯說:

“老韓,看在咱們戰友的份上,你得給我想想辦法,既要收下我們村的老人們,還要給我便宜點。”

韓軍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終於說:

“這樣吧,我明天給上級打個申請,看看能不能給你們減免點什麽費用。”

我們在敬老院裏住了一夜,後來他們兩個人說了半宿的話,都是些部隊裏的事兒,我喝了點酒犯困就先去睡了。

第二天韓軍先給上級打了個電話,請示了老人們入住養老院費用的問題,沒想到上級說正好有個政策,對於外地符合政策的老人可以每人每月減免200元。韓軍當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徐誌國。

“那要不先填個表,辦個入院手續,到時候送他們來的時候就方便了。”徐誌國高興的問。

韓軍猶豫了一下說:

“好,我先記下基本情況,也好提前給他們安排房間,等他們到了以後再辦理正式的手續。”

回家的路上徐誌國一言不發,隻是一個勁兒的抽煙,到家後他拿著計算器算了半天,然後對我說:

“不行,現在把他們送到養老院,20年後村裏就要往外貼錢,這還不算醫藥費的錢。他們的年齡越來越大,哪能不打個針吃個藥,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我當時聽了以後說:

“那就不送養老院,隨便找個地方安頓一下,雇個人給他們做飯洗衣服,餓不著就行啦。”

“這樣的話那筆錢還是要放在村裏,就不能將那筆錢從村裏拿出來,要想個辦法一次性從村裏把錢拿出來。”徐誌國說。

“那還不容易,我們就說把他們送到養老院,一次性把錢交齊。實際上送不送的誰知道。”

“可要是有人想去養老院看他們就麻煩了。”

“不告訴他們是哪個養老院,他們找不到就算了。”

“就怕他們鬧事兒。”

“不怕,誰鬧事兒就修理誰。”

“嗯,這個辦法行。我們還能多給村裏多要一些錢,就說養老院裏每人要60萬,不夠的錢從村裏出一些。”徐誌國說到這裏有些興奮。

“五個人那就是300萬呀。”我當時驚訝的說。

“不過要是真租房子,再找人伺候他們也比較煩,最好能想個簡單的辦法。”徐誌國自言自語的說。

那天這個話題就沒再談下去,幾天之後的一個晚上,徐誌國把我叫到村外的田埂上,遞給我一支煙,對我說:

“叫你幹件大事你敢不敢?”

我說我當然敢呀,你說去辦誰吧,我立馬去。

“殺人你敢不敢?”徐誌國冷冷的說。

敢呀!我當時想也沒想就說敢。我以為他是叫我修理哪個不聽話的村民,說是去殺人,最終也就是嚇唬嚇唬了事。

“把那五個老家夥辦了,我給你一大筆錢。”

“啥?五個老家夥?你是說那五個老人?”我當時聽了他說的話直接就懵了。

“那還有誰。我們把他們拉出村,你在半路上把他們殺了,然後找個地方埋了。這樣的話我們也不用租房子,也不用找人伺候他們。”徐誌國將煙頭扔在腳下,用腳使勁踩滅。

“這,這能行嗎?”我當時心裏確實害怕了,五個人都殺了,那還了得,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呀!別看我平時咋咋呼呼的,真動起手來我還真不敢下狠手。上次進去的時候,我本來是想拿刀捅那小子腰的,可最後我還是紮了他屁股。

“怎麽不行,殺了他們才省事,免去了後續那些麻煩。”

“可,可萬一有人找怎麽辦?”我真的不敢去殺人,一個都不敢,別說一塊殺五個啦。

“就說送養老院去了呀,不告訴他們地方,叫他們找去呀。”

“可萬一他們真去找呢?”

“這幾個人都沒啥親戚,誰會下功夫去找他們呀。人就是這樣,再大的事兒過段時間都會淡忘,時間久了就沒人問啦。”

“那,那也不行,五個人我可辦不了。”我當時想無論如何不能幹殺人的事。

“看把你嚇的!我都想好了,不讓你動刀子,到時候事先把藥下在飯裏,讓他們吃下去就行。”徐誌國又遞給我一支煙,他自己也點上一顆。

我聽了他說的話,心想這可是下毒呀。看了看他陰沉的臉,我忽然覺得這個大舅子太狠!太可怕了!原來我以為自己能對付這個人,實在不行我就給他動刀子玩橫的。但在那個時候我徹底絕了這個念頭,這個人我真玩不過。

原來我也怕他,但那是怕他笑話我,怕他不給我錢,怕他在我老婆麵前罵我。現在我怕他哪天也敢殺了我。我不敢說我不幹,就想在錢上多撈點,他說了村裏能給300萬,我得先問問給我多少錢:

“能給我多少?”

“一人五萬,給你25萬。”徐誌國回答。

“太少了吧,這可是殺人的事呀。”

“你就是開車把他們帶走,半路上把吃的給他們就行,又不用你動刀動槍的,5萬不少啦。”

“那不行,被逮住就是殺頭的罪,為了這點錢不值得。”我這時候是真不想幹了,整整300萬,給我的連個零頭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