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份證留給我
張貴福聽了客人的話,拿著酒瓶的手停在了半空,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來。轉讓?他懷疑自己聽錯了,瞪著眼睛問客人:
“你說什麽?”
“我說讓你把水餃館轉讓給我。”客人接過張貴福手中的酒瓶,把張貴福和自己的酒杯倒滿,笑眯眯的重複說。
“啊!這怎麽行?我這才剛剛開業沒半年呢。不行!不行!”張貴福連忙擺手。
“你先別忙著擺手呀,你聽我說。”客人端起酒杯衝張貴福舉了舉,見張貴福並沒有反應,自己把酒杯湊到嘴邊,喝了一小口。
“這裏的房租,一年也就是2-3萬,一般都是預交半年的房租,現在已經快半年了,剩下的房租應該不多了。裝修和這些桌椅板凳鍋碗瓢盆,最多也就值1萬塊元,你把這個店開起來,最多最多也就是花了3萬塊。我說的差不多吧?”
“差不多吧。”張貴福回答,其實他心裏有數,最多也就花了兩萬塊。
“我給你5萬,轉不轉?”客人盯著張貴福問。
“5萬?”張貴福瞪大了眼睛,心想如果5萬轉給他,立馬就能掙3萬呀。
“對,5萬!轉不轉?”
“可你要這水餃館幹嗎呀?看你的樣子也不是開飯店的人呀。”
“當然是繼續開水餃館啦!”
“你會包水餃嗎?”
“這你不用擔心,這個店轉給我,就和你沒關係啦。”
張貴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心想自己幹一年也不一定能掙到3萬塊,轉給他倒是挺合適,掙了這3萬塊,我可以再找個地方繼續開水餃館。於是他點點頭說:
“5萬不行,我這半年可沒少在這水餃館上花心思,已經拉了不少老主顧啦。”張貴福可不想連價格都不還一下就這麽賣給他。
“那好,我再給你漲點,8萬!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什麽條件?”張貴福吃驚的問。
“把你的身份證留給我用。”客人把酒杯重重的放到桌上說。
“身份證?你要身份證幹嘛呀?難道你沒身份證?你,你,你是逃犯?”張貴福用手指著客人,緊張的說。
“唉,你別緊張。我不是壞人,你看我像壞人的樣嗎?”客人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挺高級的錢包,從錢包裏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張貴福。
張貴福結果一看,還真的是姓孟,照片也給眼前的人對得上。他剛想把身份證還給客人,又覺得這照片好麵熟。於是他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和客人的身份證放在一起。
“咦?這兩個照片還真像呀?”張貴福驚歎到。
“你沒有發現我們倆長的很像嗎?”客人笑著說。
客人這麽一說,張貴福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呀,我說覺得客人這麽麵熟呢。
“你有自己的身份證,那要我的幹嘛呀?”張貴福又問。
“你開店的時候辦過營業執照嗎?”客人問。
“辦過呀,我的執照不是在牆上掛著的嗎。”
“是呀,你把店賣給我,如果換成我的名字,你是不是要繳稅?”客人說。
“交稅?叫什麽稅?”
“你賣店掙了錢,而且是一大筆錢,當然要繳稅啦。再說了,如果換成我的名字,還要辦很多手續,還是要花錢。”客人說。
“那我把身份證給你,我怎麽用?”張貴福問。
“你回家補辦一個不就行了。你就說身份證丟了,到派出所補辦一個,三天就能給辦好。”客人說。
張貴福遲疑的望著客人,心想還能有這種好事兒,8萬塊呀!我要什麽時候才能掙這麽多錢呀。沉思了片刻,張貴福咬牙點了點頭說:
“行!就依你。”
“好,我們幹杯!”客人笑著端起酒杯,張貴福也端起酒杯,兩人的酒杯碰了一下,各自喝幹了酒杯裏的酒。
這次是張貴福拿起酒瓶倒酒,他先給客人倒上滿滿一杯,接著又把自己的酒杯也倒滿。
“我還有個條件。”客人突然又說條件。張貴福這時心裏一涼,心想壞了,客人這是要反悔嗎?
“你說。”張貴福瞪著客人說。
“我付了錢以後,你必須馬上離開中江市,以後再也不能在這裏做生意啦。而且,我們之間的交易,要永遠保密。連你老婆也不能告訴。”客人慢慢的說。
“這......”張貴福這時又覺得這個客人似乎還是有點問題。他低頭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思考著自己該怎們辦。離開中江市?其實也沒有什麽?這裏又不是自己的家,自己來這裏也沒有多長時間。他不是不想同意,而是覺得客人的要求有些蹊蹺,所以暫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客人見他沉默不語,也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把酒杯放下以後說:
“要不這樣吧,看在我們哥倆有緣的份上,我再給加2萬,湊個整數,你今天夜裏收拾收拾就離開中江。”
張貴福終於沒有經受住金錢的**,當晚便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坐火車回了江北。回到江北後,就在北江市的這個地方租下了一間更大的門頭,一直幹到今天。
蘇樂和張鵬飛回到中江市已經是晚上9點多,他倆出站後從停車場開了車,直奔東城分局。
刑警隊的辦公室裏燈火通明,最近有一夥偷車賊在東城活動,隊裏的人大部分都靠在這個案子上。何曉惠此刻正在會議室裏部署工作,蘇樂和張鵬飛不便打攪。看到辦公室的角落裏有方便麵,兩人便一人泡了一包,邊吃邊等何曉惠。
“呦,兩位帥哥回來啦。來吧,到我辦公室來。”會議室的門一響,何曉惠率先走出了會議室。
蘇樂和張鵬飛趕緊收拾了殘局,跟在何曉惠的後麵。
“鵬飛,給我也拿一包過來,聞見方便麵的味,才感覺到餓。”何曉惠又回頭說了句。
何曉惠在她的辦公室吃著方便麵聽完了蘇樂和張鵬飛的匯報,問他們倆:
“下一步我們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呀,人不光找不到,現在甚至連誰失蹤了都搞不清。”張鵬飛說。
“隻知道這個人姓孟,江北省人。”蘇樂補充說。
“我們後來讓張貴福好好想了大半天,他死活也想不起那人叫什麽名字,隻記得姓孟。”張鵬飛說。
“再沒有其他的線索了?”何曉惠問。
“後來追問了那天晚上,客人是如何付給張貴福十萬塊錢的,我們覺得那人背著十幾萬到處走的可能性不大,希望是銀行轉賬完成的付款。”蘇樂回答。
“可是張貴福告訴我們,那天晚上客人領著他跑了好幾家自動取款機,取了整整十萬元現金給了他。”張鵬飛補充說。
“哦,對了,何隊,在紅渠水餃館搜查的分析結果出來了嗎?”蘇樂問。
“對了,你看我都把這事兒忘了。”何曉惠拍了拍腦袋,對蘇樂和張鵬飛說:
“梁白的報告已經出來了。水餃館店內外的腳印比較雜亂,店內都是硬化過的地麵,沒什麽分析價值。對指紋的發現倒是有點意思。在卷簾門、樓梯扶手和二樓的多處地方發現了除店主本人外的兩個人的指紋。而且都是最近才留下的,清晰度很高。經過分析證實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的指紋。並且從指紋留下的順序可以發現,男性留下指紋在先,女性留下指紋在後。”
“你是說可能有兩個人在店主失蹤後進入過水餃館?”蘇樂問。
“按照指紋的新鮮程度和留下的順序,可以這樣推測。”何曉惠點點頭。
“這就和孫大爺提供的線索對照起來了,看來昨天晚上真有人進入過水餃館。”
“對!”
“如果真的有一男一女,在主人失蹤以後進入水餃館的話,那這兩個人和主人是什麽關係呢?他們是否知道主人的行蹤呢?”蘇樂自言自語的說。
“這正是我們要查清的問題。”何曉惠說。
“何隊,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張鵬飛問。
“步行街上有監控,而且現在大多數商鋪都安裝了監控攝像頭,可以從這方麵入手。看看那天晚上是否有攝像頭捕捉到了那一男一女的鏡頭。”何曉慧說。
“好的,這事我去查,步行街的情況我比較熟悉。”蘇樂說。
“還有,你們這次去江北,不是了解到水餃館的主人是江北人,姓孟嗎?”何曉惠說。
“對!”蘇樂點頭說。
“我們就先從這兩點入手,先查清水餃館的真正主人。”張鵬飛說。
“嗯,可以先去查一下江北省的失蹤人口,還有目前全國的在逃人員,既然這人的容貌和張貴福很像,那相貌和指紋都是我們可以利用的資源。”何曉慧補充到。
“是!”蘇樂和張鵬飛答應一聲退出了何曉惠的辦公室。
蘇樂和張鵬飛做了分工,由蘇樂負責失蹤人口的調查以及步行街的情況,張鵬飛負責指紋和相貌的篩查工作。
蘇樂從分局出來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派出所看錄像去了。他在所裏一直工作到深夜,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就在所裏湊合睡了一會兒。
第二天一大早。蘇樂就接到一條媽媽的微信:
“樂樂,這幾天忙什麽呢也不回家?今天到局裏來一趟,媽媽有事找你。”
蘇樂看到媽媽的微信,想想自己果然有幾天沒回家啦。今天正好要去市局查失蹤人口的事,於是就給媽媽會了一條微信: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