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打了孟元明一個耳光
袁怡欣確實是個大忙人。在蘇樂搬出韓市長的名頭後,袁怡欣才同意抽出時間晚上九點見蘇樂和張鵬飛一麵,見麵的地點約在一家高檔酒店的咖啡廳裏。
蘇樂他們等了半個多小時,喝下兩杯白開水以後,袁怡欣才醉意闌珊的到來。
“真不好意思,兩位帥哥,今天有個接待任務,讓你們久等了。”袁怡欣坐在蘇樂和張鵬飛的對麵向服務員招了招手說:
“給我來杯熱茶解解酒。”
“非常抱歉,這麽晚了還打擾您休息。”蘇樂沒有表現出不快,而是客氣的說。
“還好吧,不算太晚,說吧,找我什麽事兒?”袁怡欣邊看手機邊問蘇樂。
“我們來找您是想了解一下田珊的情況。”蘇樂先避而不談孟元明。
“田珊,你們為什麽要了解田珊?田珊犯法了嗎?”袁怡欣警覺的問。
“目前案件還處於保密階段,暫時不方便透露。”蘇樂抱歉的說。
“那好吧,你們想了解什麽?”袁怡欣無奈的說。
“您和田珊經常見麵嗎?”蘇樂問。
“最近幾年比較少了,不過偶爾還是會見麵的。”
“田珊的愛人謝原您認識嗎?”
“嗯,認識,見過幾次麵,挺好的一個人。”袁怡欣喝了一口服務員端上來的熱茶。
“你覺得田珊和他丈夫謝原的關係如何?”
“你是指他們的夫妻關係嗎?我沒看出他們之間有什麽問題,挺恩愛的。”袁怡欣不明白蘇樂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田珊和您在一起經常會提到他的丈夫嗎?”
“當然會,女人們在一起不就是談談丈夫和兒女嗎。”
“田珊給您抱怨過他丈夫嗎?”
袁怡欣喝了一口茶,想了一會兒說:
“不記得田珊抱怨過什麽。”
“您和田珊在一起的時候會談起大學時的事兒嗎?”蘇樂問。
“會呀,大學時我們在一個宿舍,無話不談。”
“你們聊起過孟元明嗎?”蘇樂問。
“兜了個大圈子,我就知道你們會問這個。”袁怡欣抬起頭笑眯眯的說,
“您是怎麽猜到我們會問孟元明的?”蘇樂追問。
“田珊那個人單純善良,從不得罪人,也絕不會卷入什麽犯法的事情中去。你們去找過韓鵬,然後又來找我,一定是為了孟元明。”袁怡欣歪著頭望著蘇樂說。
“對,您說的沒錯,您最近見過孟元明嗎?”
“最近?那得看你這個最近是多近?”袁怡欣賣起了關子。
“您最後一次見孟元明是什麽時候?”蘇樂又問。
“2004年4月30號晚上。”袁怡欣果斷的回答。
“您記得這麽清楚?”
“我當然記得清楚,那是他和那個婊子結婚的前一天,我把他大罵一頓,還扇了他一個耳光!”袁怡欣坐直了身體瞪著眼睛說。
“能給我們講講當年發生的故事嗎?”蘇樂問。
袁怡欣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雙手抱著茶杯給蘇樂他們講起了大學時的事情。
孟元明和田珊大二的時候就墜入了愛河,是孟元明主動追的田珊。那時候的孟元明就是個毛頭小夥子,家庭條件也不是太好,母親早逝,父親是個包工頭。可年輕人不在乎這些,我們在乎的是愛情。孟元明雖然不愛說話,但他心細,會關心人,而且寫的一手好情書。田珊就是被這樣打動了,兩人開始戀愛。
他們倆曾經是我們心目中最合適的一對兒,也是大家最羨慕嫉妒的一對兒。如果大學能一直讀下去永不畢業該有多好,那就不會發生後來那些煩心事兒。
要說田珊呀,真是命苦,好好的一樁婚姻,兩家都不同意。田珊的家庭條件挺好,父母都在機關單位工作,所以希望田珊能找一個體製內的家庭。剛畢業那會兒,是田珊家不同意。那時候還年輕,他倆也沒有思想負擔。覺得父母不同意就再等一等,時間久了父母總歸是會同意的。所以倆人一直保持著關係。
就這樣熬了三四年,田珊家裏看著他們的年齡慢慢的大了,終於有點鬆口的跡象。可沒成想,孟元明的父親對這樁婚姻也不同意啦。孟元明的父親後來成立公司,生意越做越大。他父親有個生意上的合夥人,姓賀。姓賀的有個女兒叫賀芳。孟元明的父親和姓賀的老頭子一商量,非得要孟元明和賀芳結婚。說是隻有兩家聯姻後生意才能越做越大。
孟元明這個王八蛋,一定是被那個叫賀芳的小婊子迷了心竅,竟然答應了他爹。這個孟元明最不是東西的地方在於,他直到結婚的前三天才告訴田珊。
那天晚上田珊在自己家裏就割腕了,要不是我有田珊的鑰匙及時趕到,田珊的小命早就沒啦。我守在醫院裏,等田珊脫離了危險,就去找孟元明。
我打了他,罵了他,他一句話也不說。
從此以後,我再也沒見過孟元明。我和田珊之間,也再也沒提起過孟元明。
袁怡欣的故事講完,餐桌上已經堆了一桌子的餐巾紙。
聽了田珊的故事,等袁怡欣的情緒穩定了一些,蘇樂問:
“您知道孟元明失蹤的事嗎?”
“知道一點。聽同學們說起過,聯係不上孟元明。有人去找過賀芳,賀芳說孟元明離家出走了。同學們都太不相信這個說法,不過誰也沒去仔細打聽過。”
“後來你們同學中沒有人再見過孟元明嗎?”
“沒有,據我所知是沒有。”袁怡欣搖搖頭。
“好的,非常感謝您給我們提供這麽重要的信息。不過,今天我們談話的內容,請您一定要保密。”蘇樂說。
“保密?這些事情沒什麽可保密的呀。”袁怡欣說。
“不,我是說我們來向您了解情況這件事,請保密。”
“哦,好吧,我知道了。”袁怡欣點點頭。
東城分局刑警大隊會議室。
蘇樂將了解的情況向專案組成員做了匯報。何曉慧在會議室的大屏幕前來來回回的走著,投影儀的光線射在她的疲憊的臉上,他抬起頭望了一眼坐著一言不發的專案組成員,對鄧如說:
“你們下午有什麽收獲嗎?”
“我們了解的情況和蘇樂剛才匯報的差不多,孟元明和田珊在大學確實是戀人關係,其他沒有什麽收獲。”鄧如匯報說。
“聽了剛才蘇樂的匯報,依然不能確認謝原殺人的動機,我們總不能說謝原為了田珊大學時談過戀愛而殺人吧。”何曉慧說。
“我們應該再去找一次田珊,看看從她那裏是否能問出些什麽。”蘇樂說。
“我覺得今天晚上袁怡欣一定會給田珊打電話。”何曉慧說。
“對,雖然我們叮囑她要保密,但她肯定會給田珊打電話。”蘇樂說。
“即便謝原不承認殺人,但從他跟蹤孟元明的情況看,他一定知道孟元明和田珊的關係。”張鵬飛說。
“也就是說,田珊一定與孟元明長期保持著聯係。”丁一然說。
“那為什麽謝原不肯承認自己認識孟元明?不肯承認孟元明與田珊有問題。”何曉慧問。
“如果謝原承認知道孟元明與田珊的關係,那不是給自己找了一個殺人的理由嗎?”蘇樂說。
“難道隻是為了這個原因不承認認識孟元明嗎?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原因?”何曉慧說。
“難道謝原真的沒有殺孟元明?”蘇樂說。
“如果謝原不是殺人凶手,那誰會是殺人凶手呢?”何曉慧問。
“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看,謝原是唯一的可能。”張鵬飛說。
“何隊,我在想,孟元明隱姓埋名十幾年在步行街上賣水餃,隻是為了田珊嗎?”蘇樂說。
“按照袁怡欣的說法,孟元明應該是對不起田珊的,所以他開個水餃館在這裏陪著田珊,也說的過去。”何曉慧說。
“可你別忘了,孟元明是孟安勇的兒子,他在家裏還有父親和妻子。”鄧如說。
“這麽說,你們是認為孟元明因為田珊才離開家庭的?”丁一然說。
“不對,如果是這樣,他當初為何要與賀芳結婚?”張鵬飛說。
“當初是迫於家庭的壓力?”丁一然說。
“當初隻是父親給他的壓力,結婚後不僅有壓力,還有做丈夫的責任。所以,我不認為孟元明是因為田珊離開家庭的。”張鵬飛說。
“好了,大家別爭了,田珊和賀芳這兩邊都要繼續跟進。明天早晨我們先去會會田珊吧。”何曉慧說。、
第二天上午,蘇樂沒有打招呼就和張鵬飛來到了田珊的花店。田珊正在給一大早就來取花的顧客包裝花束,讓他們先在藤椅上就坐。把顧客打發走,田珊拿了兩個杯子,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檸檬水。
“我知道你們為什麽來找我。”田珊看起來非常坦誠的對蘇樂他們說。
“哦,那一定是袁怡欣給你打過電話了。”蘇樂說。
“不!我們見過麵了,昨天晚上,在你們離開後我就到了那家咖啡廳。”田珊表現的很淡定,看來一定是想好了對策。
“在孟元明結婚以後,你見過他嗎?”蘇樂問。
“沒有。”
“他就在你的對麵開水餃館,你沒有見過?”
“沒有,沒有見過。”田珊異常平靜的說。
“你這樣說很沒有說服力,知道嗎?”
“事實就是這樣,我沒有見過孟元明。”
“你這樣說是為了保護謝原,對嗎?”蘇樂問。
田珊的表情有片刻的停頓,但隨即恢複了常態,她用手撩了一下額前的頭發說:
“謝原不需要我保護,我相信他沒有殺人。”
“既然你認為謝原不是殺害孟元明的凶手,那你能為我們提供一些線索,抓到殺害孟元明的凶手嗎?”
田珊聽了蘇樂的話,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咽了一口唾沫說:
“我很久沒有見過孟元明,無法提供線索。”
“你愛孟元明嗎?”蘇樂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我......”田珊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說:
“現在說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