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找到了槍的主人
秦立軒的病情不令人樂觀,警察請了中江市最好的幾名專家對其進行的會診,製定了周密的治療方案。在這種情況下,秦立軒每天清醒的時間也不超過2小時,他大部分時間都處於昏迷之中。
讓人感到欣慰的是秦立軒在醒過來的時候,頭腦還是清醒的。蘇樂他們利用秦立軒蘇醒的時間,和他進行了斷斷續續的交流。
“你叫秦立軒?”蘇樂問。
“你是誰?”秦立軒警惕的問,在之前他短暫的蘇醒時間裏,並沒有發現醫院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警察。”
“哦,我被捕了嗎?”秦立軒聽到蘇樂說警察後,並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驚訝。
“沒有,我們在對你進行保護和治療。”
“這是哪裏?”秦立軒眼珠轉了轉,看了眼房間問。
“這裏是醫院,一間受到特殊保護的醫院。”
“我的情況怎麽樣?快死了嗎?”
“醫生說不太樂觀,我們已經請了最好的專家給你會診,試圖延長你的生命。”
“哦,不用了,我知道我快死了。”秦立軒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們有些問題想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秦立軒沒有回答蘇樂的話,他吃力的抬了抬頭,看了看房間的布置和自己床頭上放著的醫療器械,然後閉了一會兒眼睛,說:
“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巧合,一個偶然的機會,在電梯裏看到你的病曆卡。”
“那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我們找到了姚慶,他給我們講了你的故事。”
“哦,果然是他,他還好嗎?”
“和你一樣的病,肝癌晚期,醫生說他還有三個月,本來你們應該住隔壁的,但為了安全我們把你轉移到了這裏。”
“哦,他的情況比我好。”
“他說想見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安排。”
“我有兩個條件,如果你們答應我,我就告訴你們想知道的。”秦立軒並沒有理會姚慶想見他這回事。
“什麽條件?說來聽聽。”
“我死了以後,你們把我秘密的火化,不用留骨灰,就當我從來沒存在過。”
“為什麽要這樣?”
“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死了,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存在過。”
“還有什麽條件?”
“我很快就要死了,我希望你們不要起訴我。我了解法律,對於死去的人,是不追究法律責任的。”
“你為什麽要提這樣的要求?”
“實話告訴你們吧,我除了叫秦立軒以外,還以另外的身份生活著,有妻子和兒子,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是殺手。我也不希望你們再去追查我的身份。”
“哦,原來是這樣。”
“如果你們答應我的要求,我就配合你們,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你的要求,我不能做主,需要匯報以後答複你。”
“沒問題,我等著。”秦立軒說完這句話,又陷入了昏迷狀態。
蘇樂和張鵬飛將秦立軒的要求如實向何曉惠進行了匯報,何曉惠對於是否起訴犯人的問題同樣做不了主,她隻能將問題如實上報。
市局特別協調了檢察院和法院的專家,對秦立軒的要求進行了討論,依據我國的法律條文做出了如下答複:
根據相關法律條文規定,如果犯罪嫌疑人或者被告人死亡,不予追究刑事責任;我國公民在醫療單位正常死亡的,由所在醫院開具《死亡醫學證明》,對死者遺體的處理方式,在我國法律允許範圍內,可以遵照死者遺願進行;
“這是什麽意思?”蘇樂問。
“什麽意思,你自己去理解嘍。”何曉惠回答。
“就是說秦立軒不死的話還是要起訴他。”
“不然呢,法律就是這樣規定的。”
“好吧,那隻能叫秦立軒自求早死啦。”
當秦立軒再次蘇醒時,蘇樂將上麵的批示對他做出了解釋:
“如果你在我們正式起訴你之前死亡的話,根據我國的法律,你將被免於起訴。關於遺體的處理問題,可以遵照你的意願進行。”
“放心吧,我活不到你們起訴我的那一天。”秦立軒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那好,徐永昌是你殺的嗎?”蘇樂問。
“這是哪一年的事?”
“2005年初,貴安市徐家村,徐永昌和他的養雞場。”
“哦,想起來了,這個活是我安排別人幹的。”
“你安排誰幹的?”
“這個我不想說,你也別問了。”
“誰讓你殺的徐永昌?”
“不認識,我們通過QQ聯係的,具體的名字我忘了,當時收了五十萬現金。”
“李天韻是你殺的嗎?這事應該發生在2004年。”
“這個名字真的沒印象。”
“劉玉龍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
秦立軒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睜開眼睛說:
“我想起來了,這個劉玉龍是那個人叫我殺的,因為當時劉玉龍出國去了香港,我將情況向上麵做了匯報,上麵安排人在日本殺了劉玉龍。”
“那個人是誰?”
“我記得他的QQ昵稱叫高速上的豬,這件事我的印象比較深,我想起來了,這個人告訴我,那個姓李的是他殺的。”
“你為什麽替他殺劉玉龍?”
“因為我的槍在他手裏。”
“你的槍是怎麽到他手裏的?”
“一次我在飯店吃飯,不小心被人下了藥,結果槍就被偷了。那人告訴我,他在殺周強飛的時候得到了我的槍,周強飛是從小偷的手裏買的。那人通過東南亞的一個組織找到我們,說是要把槍還回來,他的條件就是殺了劉玉龍。”
“這個人是用什麽殺的李天韻?”
“就是那把槍,他故意用槍殺死李天韻,用來轉移視線。”
秦立軒說到這裏,再一次昏迷過去。
何曉惠的辦公室,蘇樂和張鵬飛正在給她匯報工作。
“何隊,關於我們倆掌握的秦立軒犯罪的事實,他都交代了。等他再次醒來後,我們計劃問他關於那把槍的事。”蘇樂說。
“但我們對於那把槍的事了解的很少,希望何隊能給我們講講那把槍,後來又涉及哪些案件。”張鵬飛說。
“他明確交代了那把槍是他的?”何曉惠問。
“對,他是這樣說的。”蘇樂回答。
何曉惠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對蘇樂和張鵬飛說:
“對了,我還有個會,你們先準備一下,會後再給你說槍的事。”
何曉惠說完以後,拿著手機出了門,開車直奔市局莊局長的辦公室。進門後何曉惠把辦公室的門關好,走到莊英的辦公桌前。
“怎麽了?看你神神秘秘的。”莊英問。
“莊局,有件事我要向您匯報一下,征求您的意見。”何曉惠嚴肅的說。
“你,師父的事?”莊英試探的問。
“對,師娘,我們找到了師父臨死前握著的那把槍的主人。”
“啊!”莊英聞言立馬激動的站了起來,抓住何曉惠的胳膊說:
“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仔細講講。”
當何曉惠將那把槍的事情以及十五年前貴安市所發生的那些事情,仔仔細細的講給莊英聽以後,莊英陷入了沉思。
過了許久,莊英抬起頭望著何曉惠說:
“曉慧,你說這是不是命運的安排呀,我想盡千方百計不讓蘇樂介入到他父親犧牲的案件中,他繞了一個大圈子,還是一步步的走了進去。”
“師娘,你別擔心。”
“我擔心又有什麽用呢,事到如今我想阻止也沒有辦法了,你們該怎麽幹就怎麽幹吧,注意安全,孩子!師娘等你們回家吃飯。”莊英說到這裏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何曉惠一把抱住莊英,嗚嗚的哭了起來。
莊英拍了拍何曉惠的肩膀說:
“好了曉慧,別哭了,在局裏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要是讓你師父看見,又該罵你啦。”
“師娘,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給樂樂詳細講講師父的事,也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何曉惠抹幹淨臉上的淚水說。
“那好呀,晚上你和樂樂回家吃飯,我們回家講吧。”莊英摸著何曉惠的頭發說。
“行,那我們下班就回家。”
“哦,對了,把喬博士也叫上,一起吃頓飯。”
“師娘,不要叫他了吧,和他又沒關係。”何曉惠的臉頰有些微微的發紅。
“怎麽沒關係,我都聽別人說了,你還瞞著我,看我不打你的屁股。”莊英故作生氣的說。
“師娘,你別聽他們瞎說,沒有的事兒。”何曉惠還想抵賴。
“我看人家喬博士挺好,美國留學回來,在屍檢和物證方麵都有很高的水平,今後的發展前途不可限量,我還怕人家看不上你這個假小子呢。”
“哼,他敢!我還看不上他呢。”何曉惠不服氣的說。
“看到了吧,露餡了吧,還說沒有關係呢!”
“師娘……”何曉惠的臉已經羞的通紅。
“好了不說了,你叫他晚上去吃飯吧,關於你師父那個案子中的諸多疑點,正好也叫他這個專家聽一聽,看看有沒有新的見解。”
“好吧,我通知他。”
“叫他不要買東西呀,你告訴他,拿著東西不準進門。”莊英又叮囑何曉惠說。
“嗯,我知道了師娘。”何曉惠說完轉身離開了莊英辦公室。
望著何曉惠離去的背影,莊英在心裏默默的想:老蘇,你留給後人的謎團,看來還是要你的兒子和徒弟去解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