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逮捕賀多

何曉惠經過和專案組的同事商議,決定將抓捕時間定在上班時間,對賀多住所和辦公場所的搜查工作也同步進行。在接到跟蹤監視人員的確切報告,證實賀多已經從住所來到安勇大廈後,抓捕行動正式開始。何曉惠與蘇樂帶隊前往安勇大廈,張鵬飛和鄧如帶隊前往住所。

為了減少對安勇集團的負麵影響,何曉惠沒有安排武裝警察封鎖整個安勇大廈,隻是在其所有出入口都安排了幾名便衣進行監視,以防止人員出逃和物品轉移。

雖然在安勇大廈的入口處受到一些阻攔,但十幾名荷槍實彈警察的威懾力還是足夠震撼,安勇集團的安保人員除了打電話通知上司以外,沒有辦法也沒有膽量給警察造成更大的麻煩。何曉惠一行人很快的就控製了賀多位於大廈29層的辦公室。

兩名警察負責守住29層的出入口,禁止任何人員出入。將所有在29層辦公的人員都集中到一間會議室,由兩名警察負責看押,禁止任何人交頭接耳和操作電子設備,並對他們一一進行單獨問詢。

何曉慧和蘇樂進入賀多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坐在辦公桌的後麵拿著手機發呆,顯然是已經有人剛剛用電話通知過他。看到警察來到自己的辦公室,賀多的臉上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他慌忙站起身來問:

“你們,你們來做什麽?”

蘇樂走到賀多的身前,將手中拿著的由中江市警察局東城分局簽發的逮捕通知書在他麵前展開,用冷靜和莊嚴的語氣說:

“賀多,你因涉嫌故意殺人罪,經中江市警察局東城分局批準,對你實施正式逮捕,請你在逮捕通知書上簽字按手印。”

賀多用顫抖的手接過逮捕通知書,凝視許久也不敢相信通知書上寫的是自己的名字。蘇樂將簽字筆打開遞給他,他的手抖動的簡直寫不成字,廢了好大的勁才在紙上畫了一個雜亂的符號,兩名警察過來協助他完成了後續的按手印流程。

蘇樂將冰冷的手銬戴在賀多的手腕上。賀多從一位上市公司的常務副總經理瞬間淪為了階下囚,而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正義的審判。

這時大廈29層的出入口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何曉慧隨著押解賀多的警察走過去一看,賀芳正在試圖衝破警察的阻攔。賀芳顧不上自己的形象,像個潑婦一樣與警察扭打著,嘴裏大聲的叫喊著: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見到賀多戴著手銬被警察控製著走來,賀芳張大了嘴呆立了片刻,隨即爆發出更加驚人的叫喊:

“爸——”

見到女兒後賀多似乎鎮定了許多,他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對賀芳說:

“芳芳,芳芳,你冷靜一點。”

此時的賀芳哪能冷靜的下來,她看到賀多身旁站著的何曉慧以後,馬上調轉方向朝何曉慧衝去,阻攔的警察沒想到她會突然變向,一個大意叫她衝破了防線。看到張牙舞爪衝上來的賀芳,何曉慧並沒有躲閃,而是上前一步迅速扣住賀芳的雙手,將其拉到胸前,麵帶微笑的說:

“賀總,請冷靜。”

被何曉慧控製住的賀芳掙紮了幾下,見到沒有絲毫掙脫的機會,馬上改變策略放聲大哭起來。何曉慧擺頭示意將賀多快速帶走,然後將賀芳交到了兩名女警手中。

搜查以及對工作人員的詢問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大廈29層賀多辦公區域的所有書麵文件資料和電腦全部被封存帶走。

賀芳在了解了現場情況冷靜下來以後,安排李文麗將何曉慧和蘇樂請到了30層的會客室內。賀芳經過簡單的補妝後,形象得到了一些恢複,但紅腫的雙眼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除的。她用沙啞的聲音說:

“何隊長,能告訴是怎麽回事嗎?”

“令尊涉嫌故意殺人被帶走調查,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

“殺人?他殺了什麽人?”

“這個暫時保密,今後隨著審訊的深入,你們可以通過律師了解情況。”

“會判死刑嗎?”

“量刑的問題是法院根據我國的法律判定的,我們隻是負責調查。”

雙方沉默了一會兒,何曉慧站起身來說:

“賀總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們就告辭了。”

“何隊長,還有一件事。”賀芳見狀也連忙站起來問:

“宣建章的事怎樣了?”

“對宣建章的調查取證工作基本已經結束,我們計劃近日就將案件移交檢察機關。”

“唉。”賀芳歎了一口氣坐進了沙發裏不再講話。何曉慧和蘇樂看了一眼精神萎靡的賀芳,離開了會客室。

賀芳點上一支煙,深深的抽了幾口。她沒有想到父親會突然出事,她的心理防線一下子被衝垮,所以導致剛才在29樓的失控。在宣建章被逮捕後,因為有賀多在,賀芳並沒有亂了分寸。她聯係知名律師,上下疏通關係,想保住宣建章的一條性命。現在賀多被捕,賀芳失去了所有的依靠。龐大的安勇帝國,開始陷入風雨飄搖之中。

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安勇的股價,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公司的股價被上百萬手的拋壓死死的釘在跌停板上。上次宣建章被捕的時候,公司股價遭遇連續三個跌停板,雖然公司連發數個公告,籌集大量資金接盤,但最終股價還是被腰斬。這一次,賀芳已經不抱希望。她將手機扔到一邊,叫來了公司另一位資深副總,委托他全麵負責公司業務。然後她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裏,不停的抽煙,不停的走動。

賀多在經過了最初的震驚和恐慌後,再經過和律師的交流,在看守所裏逐漸的冷靜下來。當他穿著囚服戴著手銬在審訊室出現在蘇樂和張鵬飛麵前時,又恢複了往日陰險狡詐的表情。

“知道為什麽抓你嗎?”蘇樂問。

“不知道。”賀多平靜的說。

“那你就好好想想,主動交代你的全部罪行。”

“我已經想過了,沒有什麽可交代的。”賀多已經和律師商量好了對策,絕不主動交代任何問題。

“那好吧,我就提醒你一句,我們已經掌握你在貴安市所犯的一切罪行,你現在還有機會主動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聽到貴安兩個字以後,賀多的眼珠轉了一下,思考了一會兒回答:

“我雖然在貴安工作多年,但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

“好吧,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還記得徐永昌吧?”

“我不認識徐永昌。”賀多的眼珠轉了兩下回答。

“好吧,那我問你孟元明你應該認識吧?”

“認識,他是孟安勇的兒子,我的女婿。”

“他留給我們一份舉報信和一份QQ聊天記錄,你是不是願意看一下呢?”

“舉報信?”賀多疑惑的問。

蘇樂將孟元明的舉報信遞給賀多看,賀多看後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他拿著舉報信說:

“這封信裏寫的不是事實,拆遷工作我們安勇公司根本沒有插手,而是全部承包給恩成公司做的。”

“你是說郭恩成嗎?他目前因為故意殺人罪正羈押在貴安市看守所。”

聽了蘇樂的話,賀多考慮許久才說出下麵的話:

“他,他殺了人?”

“我們已經查清他和徐家村的村長徐誌國共同殺害了徐家村五位村民,這事你也脫不了幹係吧?”

“不!我不知道這回事,和我沒關係。”

“拆遷的錢不是你給他們的嗎?還說和你沒關係。”

“哦,我想起來了,是五位孤寡老人,徐誌國說要把他們送去養老院,將他們的拆遷款全部現金提走啦。”

“這筆錢是誰找你要的?”

“徐誌國,我們本來是不會給現金的,我們的補償都是房子,可是這五個人的補償款他堅持要,就給了他。”

“錢是怎麽給他的?”

“我們把錢轉到他銀行卡裏的。”

“既然五位老人的拆遷款是你給的,你還說拆遷是承包給恩成公司的嗎?”

“啊!我……”賀多這時才想到自己上了蘇樂的當,他懊悔的低下了頭。

“我們希望你還是老實交代,別兜這麽多圈子,如果我們不掌握證據,也不會把你抓來。”

賀多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抬起頭來說:

“恩成公司的事都是我一手操辦的,隻是用了郭恩成的身份注冊了公司,以便掩人耳目。”

“那恩成公司的事,孟安勇當時知道嗎?”

“知道,不過他並不知道我是恩成公司的當家人。”

“關於徐家村的十棟拆遷樓,你們是怎麽承包給徐文亮的?”

“恩成公司成立後,徐誌國在村裏做了很多工作,或許是他覺得拿的錢不夠,就提出將十棟拆遷樓承包給他,但他們的公司又沒有相關的資質。我當時也想通過拆遷多掙一些,就借了一家公司的資質搞了一次假招標,將工程承包下來,然後把青工的活分包給了徐文亮。”

“那好,接下來你就說說徐永昌的事吧。”

“警官,我真的不認識徐永昌,具體拆遷的事都是徐誌國幹的,我隻是負責工程項目的建設。”

“你不認識徐永昌也許是真的,但這並不代表你沒有殺他,買凶殺人是等同於故意殺人罪的,我想這一點不會不明白吧。”

“沒有,我真的沒殺徐永昌。”賀多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是絕不會交代自己罪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