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鐵棺鎮屍
他那破碎的魂魄裏,當真隱藏了一根極其不起眼的黑線,而想必這黑線便是幕後控製他的人所埋下的。
隻是當著李雲的麵,我不敢有所表示,反倒是笑了笑:“李公子,你來了,三叔跟我都準備好了。”
“好,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先去找我那朋友,還是先去車禍地點?”李雲努力擺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奈何臉上血肉模糊的實在看著不太友善。
而我早就不被他破碎的魂魄所嚇,反倒是心裏想著兩個地方,難道他都準備好了陷阱?
大手筆啊。
“三叔,您覺得我們先去哪裏好?”這事我不敢亂拿主意,想讓吳白省權衡下到底哪個危險係數更低點。
豈料,吳白省卻道:“隨便吧,現在去哪都可以。”
聽到他這話李雲這次是真笑了。
我麵上不顯,心頭卻是大吃一驚。
吳白省這是藝高人膽大,還是反正去那都是死,所以隨便?
“那就先去我出車禍的地方吧。”我這還沒想明白,那邊李雲就直接給出了答案。
“成!沒問題。”吳白省更是毫不猶豫的點頭。
直到我們兩人一鬼都上了車,我都還有些沒緩過神來。
不過我的呆愣似乎一點都不影響吳白省跟李雲,因為他倆在這段路上還做了短暫且愉快的交流。
“到了,吳老板,臧姑娘就是了。”最終,李雲指著不遠處說道。
這時吳白省也已經將車停了下來,我四處觀察了下這就是昨天吳白省帶我下車的地方。
不同的是昨天這裏是熱鬧的鬼市,今天卻是一段看似尋常的盤山道。
但這並不出奇,因為就昨天那種規模的鬼市,一般都是具有流竄性且無法持久。而眼前這個盤山道本來道路就有些崎嶇,加上背靠著又是山的陰麵。
這樣的地方最容易出事,而出事的人多了陰氣不散也就容易聚集成小規模閑散的鬼市。
但……
“李公子,你就是在出事的?”我看著李雲問道。
“是的。”李雲點了點頭,而後又似想到了什麽:“對了,吳老板,臧姑娘我就是在前麵那個山頭,看到不少魂魄剛一出現就煙消雲散了。而且當時我們的車,好像也撞上那個山了。”
“所以你的確切出事地,是那個山邊?”我順著李雲的話問道。
“嗯嗯,當時我的車速太快了,所以直接被甩出去了老遠。我估摸著是撞到那個山我才斷氣的。”像是生害怕我不信,李雲又趕忙解釋道。
得咧,聽到他這話,我明白了。
他是不是在那山上出事的我不清楚,但那個山頭肯定有陷阱倒是真的。
所以我再度將目光投向了吳白省。
豈料,吳白省竟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在這看沒用得去那山那邊看看才行。”
成,算我白看。
下次我問都不問,直接跟著李雲的陷阱走就是了。
話雖如此說,李雲在前麵歡喜帶路的時候,吳白省還是將一個背包丟給了我。
“三叔這是?”我接過黑色的背包,狐疑道。
“你的紋身工具,出門接活都不帶工具的嘛。”吳白省很是無語的說道。
這……
我掂了掂,就算把整箱鬼璽紋藥水帶上也不可能這麽重吧。
這裏到底還有什麽東西?
可惜吳白省並沒有想要回答我。
同時李雲也突然回頭:“臧姑娘,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這次李雲臉上沒了笑容,眼底也多了一絲陰騖,就連他周身的陰氣也變得越發濃鬱了起來。
還真是趕著去送死啊。
看著此情此景,我搖了搖頭:“沒,沒問題,我就是拿點紋身工具。”
“那我們趕緊的吧,就在前麵不遠了。”李雲見我沒有想跑的意思,這才態度緩和了些。
“好。”我再度擠出笑容點了點頭。
李雲走在最前麵帶路,吳白省走在中間,我墊後。
剛一走到這山邊,我就覺得不對勁,因為這山坡是不高。但山勢卻像極了玄武不垂之勢。
要知道故虎撙謂之銜屍,玄武不垂著拒屍。
所以這裏如果不藏屍還好,一藏必是大凶之屍。
豈料……
“隻聽聞西杭白事店吳老板厲害,沒想到臧姑娘你懂得也很多啊。”李雲腳步頓足,神色幽幽的說道。
這是要跟我們撕破臉了?
憋了這麽久,我倒也不怕了,見吳白省沒有說話。
我索性直言道:“所以呢?李公子莫非你的屍體藏在這山中?”
說起來三叔也派人將他要的東西,送到了李家。可關於他的屍體到底在哪,我們卻沒看著。
“他怕是沒資格被放在這。”就在這時,一直沒開口的三叔說話了:“躲在暗處的朋友,出來吧,我吳白省都來了你們還藏著沒必要。”
“西杭吳家也沒傳說中的那般了不起啊。”
話意落,我隻聽到嘩啦的一聲,原本不高的山頂上一塊巨大的黑布被掀開。
這時我才看到山頂上站著五個人不說,他們中間還放著一口棺材。
仔細一看我不免神色微變道:“三叔,這是一口鐵棺材。”
在奶奶給我看的那些奇聞異錄上,我曾看過一句話叫木棺殮死屍,鐵棺鎮僵屍,石棺壓邪屍。
“怕了?”誰曾想三叔竟然如此問道。
而山頂上站著的五個人,其中有兩個還是不久前來我們白事店買點睛紙人的湘西趕屍人。
至於其他三個人,我雖然沒見過。
但看著他們三個都身穿黑紗,胸前戴著一串類似佛珠卻絕不是佛珠的東西。
心中忍不住閃過一絲不好的想法。
“沒錯,這三個就是南海咒師。”見我不回話,隻是目光盯著那三人,三叔主動開口介紹道。
這下我才徹底醒悟過來。
五個。
難怪當初湘西趕屍人隻有兩個人,卻要買五個點睛紙人。
姥姥的,原來他們竟然是南海咒師的同黨。
“不怕,要死一塊死。他們五個人,我們也有兩個!人數上不算吃虧太多。”我咬咬牙道。
誰曾想,三叔卻道:“不需要,打起來以後你等會守著那口鐵棺材那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