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師傅的要求
那是一個女孩，跟我的年齡差不多，用亭亭玉立來形容是再合適不過，加之身上穿著藍色的民國學子服飾，讓她看起來非常的乖巧。
我不明白，師父看見她為什麽會臉色大變，這讓我很好奇，她究竟有著怎樣的來曆。
九爺正叼著雪茄，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沒等他說話，師傅率先開口了：“錢退回去了嗎？”
九爺把雪茄拿在了手中，吐出了一圈煙霧，說道：“江爺，你跟我還客氣什麽？雖說我目前處在虧損的狀態，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點錢我還是不缺的。”
師傅還想說些什麽，但九爺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拉著那女孩就進屋了。
我們自然是跟著進去了，至於那些西裝大漢，直接把門關上了，守在了外麵。
店麵內的燈光十分的昏暗，九爺的眼睛被禮帽的陰影遮住了，不過他的嘴角我看的很清楚，那一絲笑意讓人琢磨不透。
師傅倒了幾杯茶水，九爺沒有絲毫客氣的端起來抿了一口，說：“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我為了什麽而來，可你又是個糊塗人，你以為不收我的錢就不用幫我做事了嗎？”
九爺的身上總是帶著壓迫力，一般人在他的麵前很容易變得唯唯諾諾，我很清楚那種壓迫力是怎麽來的，那是刀口舔血一點點積累來的。
師傅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改變，他說：“在我能力範圍內的，我自然會毫無保留的幫您，但我做不到的，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沒辦法。”
九爺微微一愣，然後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隨著他的笑聲，旁邊的女孩竟然跟著笑了起來，那聲音聽起來有些傻，就跟智商低下一樣。
我的心裏一緊，猜出了什麽，眼睛盯著女孩看了很久，仔仔細細地判斷了起來，最後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個女孩絕對不是正常人，或許真的是個弱智。
事實情況也跟我猜的一樣，九爺接下來的話印證了這點：“小慧已經十九了，這十九年裏，我帶她看遍了全國有名的醫生，但沒有一個有辦法的，最後我在龍虎山求見了張天師，他說小慧之所以一直長不大，是因為缺了一魂一魄，這一魂一魄究竟在何處，他也不清楚，所以他幫不了小慧。”
“我為了這件事，把能請的風水師找遍了，那些江湖術士除了靠張嘴騙錢什麽能耐都沒有，這讓我好絕望啊！”
九爺用力的抽了一口雪茄，吐出的煙霧飄到了昏暗的燈光上，恍惚中形成了一張凶狠的虎臉，但是頃刻間就消散了。
他接著說：“直至我遇見了你，直至你幫我解決了重工碼頭的事，我就知道，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江爺，看在我隻有這一個女兒的份上，你就幫幫我，隻要事成，你要什麽我都給，金山銀山不在話下。”
九爺的話說的很慷慨，但威脅的語氣不加掩飾，那意思分明在說，師傅膽敢拒絕，他就讓我們走不出這大門，不然他何至於帶這麽多人？
師傅的眼神看向了我，這叫我很難受，因為我知道我是他唯一的弱點，否則就是九爺帶再多的人，師傅不想做也可以不甩他。
九爺也隨著師傅的眼神看了過來，嘴角的笑容是越來越盛，他說：“我對小慧的感情就跟你和這位小兄弟一樣，所以我不希望你拒絕我，趕緊考慮一下吧。”
師傅閉上了雙眼，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我握緊了拳頭，咬住了牙關，對於九爺的咄咄逼人，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了。
我就要發作，師傅按住了我的肩膀，這叫我趕緊看了過去，發現師傅的眼睛沒有睜開後，我苦笑了起來，果然，最了解我的還是師傅。
他說話了：“九爺，實話跟你說吧，我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之內，我會把流生的一生都安排好，我不會讓他因為我的離去而受到半點傷害，即便是這該死的命運也不行。”
九爺拿著雪茄的手僵硬住了，那煙灰掉在了他的腿上他都沒有發現，直至那女孩說著火了著火了，九爺才開始撲掉煙灰，他說：“你沒開玩笑？”
師傅伸出了布滿水泡的雙手，問他：“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
九爺沉默了，師傅麵無表情的說道：“我可以幫你女兒，但你也要幫流生，我需要你給我立下一個承諾。”
九爺扔掉了雪茄，踩滅了火心，鄭重地說道：“不管是什麽承諾，隻要我能做到，我必定答應！”
師傅沒有立馬說出來，他在店麵內翻找，找出了一張帖子，還有一個火盆，另外拿出了香和一個牌位。
這個牌位很奇特，散發著陣陣的木香，上麵沒有雕刻著任何的字，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還沒來得及用一樣。
九爺明顯吃了一驚，他說：“上等的金絲楠木！江爺不愧是江爺。”
師傅淡然的說道：“跟您比我什麽都不是，隻是會點常人不會的，掙點老天爺賞賜的錢財養家糊口。”
九爺沒有在說什麽，師傅在帖子上寫上了一些字，沒有什麽特別的，隻是讓九爺遵守承諾。
他把香給了九爺，問道：“您願不願意把您女兒的一生交給流生？”
九爺睜大了雙眼，以為自己聽錯了，甚至連我也以為聽錯了，我們異口同聲的說道：“什麽？”
師傅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您願不願意把小慧許配給我的徒弟流生？”
這直白的話就是傻子也聽清楚了，我跟九爺同時相視起了對方，九爺的眼神很古怪，至於我那是傻眼了。
師傅的語氣變的嚴肅，表情更是嚴肅到了極點：“隻要您願意把小慧許配給流生，咱們就是親家，我無論如何也會幫她找到那一魂一魄，而且您答應之後我就會把帖子給燒了，這帖子一燒，您永生永世不得反悔，否則這代價您可承受不起，所以，現在輪到您趕緊考慮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