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電梯裏的死屍2

次日南山市一家媒體發布一條消息:

本市一幢住宅樓的電梯內驚現一具男屍

昨日半夜,警方接群眾舉報,來到南山小區5號公寓樓內,發現電梯上貼有炸彈威脅的紙條,拆彈小組火速趕到。警方馬上對樓內的居民進行疏散,由於當時居民大多都入睡,因此疏散工作遇到了眾多阻力,一位居民說:“這太難以置信了,本來睡得好好的,硬是被重重的敲門聲吵醒,門外的一個警察對我說:‘這幢大樓可能存有爆炸物質,請立即離開。’我一開始還以為有人在惡作劇呢。”

直到今天淩晨,拆彈小組才將電梯的門打開,裏麵並無任何爆炸裝置,但有一具男屍,死者是本市第一醫院的新任院長,身上並未發現外傷,死因尚不清楚,目前警方對此事正加緊調查。

3

三天過去了,結合屍檢以及警方在被害人家中所發現的東西,終於確定這是一起毒殺。

此時是下午2點,正是讓人昏昏欲睡的時間,更何況最近幾天都沒怎麽好好睡過,田春達仰著頭望著這在南山小區內的高層建築,灼目的陽光讓他不得不眯起了眼,他晃晃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掏出那本已經帶有褶皺的工作筆記本,上麵記錄著他們的住址。他對身邊的郝東刑警說:“咱們就按樓層對當事人逐家開始市調查吧。”

郝東刑警應聲跟隨向前走了出去。

“你好,田警官。”吳有才有些緊張地請田春達和郝東走進家門,向田春達哈了一下腰。

“坐下吧,不用過於緊張。”田春達說道。

“哦。”他應了一聲坐下了。

“我問幾個問題,請務必如實回答。”田春達看著他說。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郝東刑警掏出筆記本。

“你們一起相約去看球這點顧臣知道嗎?”田春達問吳有才。

“他知道。”

“他說他準備去嗎?”

“他說不去。”

“為什麽?”

“一方麵他剛擔任了院長,他說有很多事要忙,也不想熬夜,另一方麵他自己本身對足球就不是很感興趣。”

田春達又問:“據我了解,他那天下班後就離開醫院了,可是他不是有很多事要忙嗎?為什麽不待在醫院呢?”

吳有才喝了一口水後說:“他應該是在家裏吧,我記得我回來的時候還看到過他。雖說顧臣已經是40來歲的人了,但卻還是一個單身漢,對於這種人而言,在家裏辦公和呆在醫院裏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田春達拿起麵前的那杯水,喝了一口,又說:“你能說一下當晚的行蹤嗎?”

吳有才的臉色明顯一變,他坐直了身子,盯著田春達看了看,然後結結巴巴地說:“你們難道認為是我殺了顧臣嗎?”

“不要那麽敏感。”田春達說,“我們隻是例行調查,一些情況對當事的每個人都要問的。”

“呃。”吳有才放下心來:“讓我稍微回憶一會兒。”

田春達點了點頭。

沉默了半分鍾左右,吳有才開口了:“那天我一下班就回家了,回家之後幾乎是倒頭就睡,不僅因為工作了整整一天很疲勞,而且由於晚上要熬夜看球所以要‘補補覺’”

“這麽說你一直呆在家裏?”

“是的。”

“有人能證明嗎?”

“我的妻子當時在家,她能證明。”

“你的妻子啊,除了她呢?”

“這就沒有了,但我當時真的在家睡覺啊。”

田春達擺了擺手說:“你什麽時候醒的?”

“我醒來的時候特意看了下表正好是12點。”

“然後你又幹嘛了?”

“醒來之後我覺得有點餓,我的妻子已經完全睡熟了,家裏也沒什麽現成的菜,所以我就想到外麵去吃點。”

“等一下,”田春達打斷了吳有才的話,“為什麽你不直接去王路家吃呢?”

“王路在之前就說過,讓我們回來後先睡上一覺恢複體力,同時他自己也說要這麽做,還特別囑咐我們別來的太早以免打擾到他。”

“這樣啊。”

“那個時間沒什麽餐館還開著,所以我就去了一家酒吧,那家酒吧正好也通宵直播那場球賽,所以還沒關門。”吳有才抓著頭說道:“我在那裏吃了些東西,差不多在1點30分回來了。”

“在這段時間內有人能證明你所說的話嗎?”

“哦,對了。”吳有才的語調很誇張:“有一點忘記說了,我在那家酒吧裏遇到了王路,他的狀況和我一樣,也是一覺醒來肚子餓了來這裏吃的飯,比我來的早點,最後我們也是一起回來的,他能為我作證。”

“還有人能證明嗎?”

“吧台的服務員或許還能記得我們,另外王路在酒吧遇到兩個朋友,他們應該也能證明。”

田春達覺得該將與吳有才的談話結束了,“酒吧的名字叫什麽?”

“‘藍帶’酒吧”。

田春達略微點了下頭,合上了記錄本,立起了身子說:“謝謝你的配合。”

“應該的,應該的。”

“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田春達看著吳有才的眼睛說:“你覺得在你認識的人中誰可能會殺了顧臣?”

他頓了片刻,雙眸中掠過了一絲猶豫,說:“沒有,至少我是不知道。”

第二個談話人是李玉文。

“講一下8月10號晚你的行蹤。”田春達對李玉文說道。

“呃…”李玉文想了一會兒後說:“下班以後我就直接回家,到家差不多6點20分,我吃過晚飯後就躺在**休息了一會兒。”

“幾點起來的?”

“8點,正好張言約我去他家下棋,我就去了。一直下到1點40分左右,我們就去王路家,結果就看到……”

“也就說在8點到淩晨1點40分之間你一直和張言呆在他家嗎?”

“是的。”

“有人能證明嗎?”

“張言和他妻子能證明。”

田春達用筆的頂端頂了下下顎說:“你能夠肯定當時在另一部電梯裏站得是顧臣嗎?”

“確定,當時他是正對著我們,我不可能看錯。”

“最後一個問題,”我說道:“你覺得出這樣的事可能是出於什麽動機?”

“抱歉,我不清楚。”他回答的斬釘截鐵。

接著刑警去了7樓的張言家。

張言和他的妻子一同為刑警們開了門,並連聲說著:“請進,請進。”

刑警們在一張桌子邊坐下,張言以探尋的目光看著刑警們。

“今天我們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案發那晚你的行蹤。”田春達看著張言說

“我的?”張言皺了下眉,但很快就回答道:“下班之後我就直接回家,睡了一會兒,吃了點東西覺得沒什麽事做,就約李玉文來我家下棋,直到1點40分我們去王路家,結果就碰到了那件事。”

張言的妻子為刑警端上剛沏的茶,是普洱茶。

“李玉文是幾點到你家的?”

“大約是8點吧。”

“中途沒有出去過?”

“沒有,”

“有誰能夠證明你說的?”

“我妻子當時也在家。”

“是的,”他的妻子對田春達說:“那天晚上我家張言和李玉文一直在下棋。”

田春達下意識地舉起茶杯,但馬上又放下了,清了清嗓子後說:“你能肯定當時你在對麵電梯內看到的人是顧臣嗎?”

“這怎麽會看錯?”張言反問:“我同他共事那麽多年了,即使背對著我都能一眼認出他,更何況當時他是正對著我,不可能看錯。”

“那你知道誰和顧臣有深仇大恨嗎?或是他的死能給誰帶來益處?”

“想不出。”

刑警們接著來到住在1705號房的的呂漢峰家。他似乎剛剛睡醒,他搓著睡眼惺忪的雙眼,深深地打了個哈欠,對刑警說:“有什麽問題就盡管問吧。”

“說一下上周五,也就是8月10號晚,你去過哪裏?”

呂漢峰並沒有遲疑,很快回答:“下班後就回家了。”

“一直待在家裏?”

“也不是,晚上出去過一次。”

“幹什麽?”

“去朋友那取回我前些日子借給他的吉他。”

“幾點出去的?”

“11點10分左右。等我回來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這期間你沒離開過朋友家?”

“是的。”

“還有誰能證明?”

“我去的時候我朋友那已經聚了不少人,可能也是為了看球賽,他們都能證明。”

田春達撕了一頁紙推給呂漢峰,說:“那請麻煩寫一下你朋友的姓名,地址和聯係方式。”

呂漢峰很快就將紙遞還給田春達。

“你是否知道誰和顧臣有比較深的過節?”

“對不起,我不太關心他的事。”

最後隻剩住在20樓的王路了。目前為止,田春達依然無法將現有的線索合理的聯係起來,感覺就像幾塊毫不相連的拚圖。而如果剛剛那幾位的口供是真的話,事情就更複雜了。

王路1米8的個子,站起來很有壓迫感,他粗聲粗氣地問道:“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我要知道案發那晚你的行蹤。”田春達看著他說。

“下班回來以後我就睡了一覺,11點左右去了附近的‘藍帶’酒吧。1點半回來的。”

“有證人嗎?”

“在酒吧那我結交了幾個新朋友他們應該能證明,除此之外我後來了還遇上吳有才,並和他一起回來的。”

“你是什麽時候遇上吳有才的?”

“具體時間記不清楚了,但不會晚於12點半。”

“能給我你那新交的朋友的聯係方式嗎?”

“可以。”

“你知道顧臣可能會因什麽而被殺的嗎?”

“不知道。”

離開王路家後,田春達又一次翻看了他們各自的口供,並將他們的行蹤製成了一張時間表。仔細比對之後,他疲勞地按了下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