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第102話,初心似往,堅持善良

“擦,老子車都凹下去了,這破玩意兒居然沒壞!!”

推著車頭歪扭但不影響功能的三輪車,艾維斯滿心憤恨!

破三輪車,居然比造價十幾億的改裝豪車,還要耐打抗造???

這特麽是造假改裝豪車吧……艾維斯整個人充滿負能量,恨不得吼上幾嗓子,發泄無處可說的委屈。

騎警見車主沒打算追究,殷勤為他們開路,維持秩序。

一起把老伯和三輪車,送到馬路對麵。

艾維斯yu哭無淚,心頭在滴血。

重新回到車裏,那塊凹下去的鐵皮,久久在他心上盤旋……

鬆手刹,小心翼翼,慢慢隨著車流,離開現場。

“走保險的話……保險公司會跟侵害人索賠的。”

過了好久,卡爾才敢試探問出聲。

人和人的悲歡,其實並不共通,卡爾明明也過得不怎麽樣,卻見不得半點人間疾苦。

“不走保險了,我厚著臉皮,給舅姥爺還回去,就說停車不小心碰著牆角!”

艾維斯怒氣未消,咬牙切齒。

卡爾嗯了一聲,還想說些什麽安慰安慰。

“叮”信息來了。

卡爾低頭看手機。

阿莉森發來飛信:

【哥,下周末我過去給你做粽子,你都瘦成猴兒了!】

【OK】

“下周六,阿莉森要來做粽子,你吃粽子嗎?”

卡爾隱約覺得,比起組長的安慰,艾車主此時更需要美女的鼓勵。

軟萌易推倒的阿莉森,暫時是很好的催化劑。

隻見艾維斯聽完,光速浮起一抹癡漢笑,道:

“吃吃吃!隻要是她做的,Shi都吃!!”

隨後補充一句:

“可以多做點嗎?塞滿咱辦公室冰箱冷凍櫃,再塞滿你房裏冷凍櫃,哦,還有泰格尼爾跟道爾頓房裏的冰櫃,全塞滿,這樣我去他們房裏找吃的,能吃很久。”

“所以你為什麽要去別人房裏找吃的……”

卡爾啞然失笑。

心中感慨萬千。

艾維斯的人品,果然沒看走眼。

現實生活,在成年人視角下,充滿殘忍。

但艾維斯能從一縷一片的殘忍中,找到包裹著的溫柔和幼稚。

永遠長不大、永遠逆流、格格不入又努力融入。

卡爾想起,前世看過的卡通片,有隻叫麥兜的豬——荒誕的豬。

前輩子讀不懂,覺得還是海賊火影香。

這輩子就懂了。

艾維斯就像那隻麥兜。

他不是腦殘,不過是善良。

永遠對世界不設防,永遠初心似往。

世人用他擁有的資源,來否定了他的能力;

他用赤心一片的坦誠,來否定世人的自作聰明。

這是卡爾窮極兩輩子,極力尋找的東西。

快樂好兒童艾維斯,不意味著有巨嬰症。

那麽心疼這輛車,但還是幫老伯,撿起紙皮罐子,送走了。

看透生活的殘忍後,還能堅持善良。

卡爾有那麽一秒,甚至覺得把阿莉森托付給他,似乎還不錯——僅僅一秒……

……

伽利略州調查局。

回到局子,卡爾終於盼到地域黑國字臉珀羅迪下班。

跟州局第7小組組長——珀羅迪的組長莫思奎·拜耳,鄭重打了招呼。

“第一次跟異調局合作。”

“久仰前輩,多多關照,我叫卡爾·布萊恩。”

卡爾緊緊握住老前輩粗糙癟的手,恨不得給他塗點護手霜。

“好,我記住你了!”

老莫是州局年紀最大的探長,聽說記姓不好,辦案勉強可以,就總記不住人。

年近花甲的大爺了,還奔波在刑偵一線,這份精神就很值得吹爆。

眾所周知,探員係統是很累人的活兒。

動腦、動口、生死時速、冒生命危險查案、抓捕。

哪有365天坐辦公室的後勤崗那麽滋潤。

天天跑外頭,風餐露宿。

辦案受傷,廢的也不少,殉職也有。

霜吹雨打,比一般人更衰老、更憔悴。

老莫不是升不了職,不是離不開,而是調到其他閑崗位比如刑探訓練中心,兜兜轉轉,還是想回來前線辦案。

能混40年全須全尾還堅持在一線的,實在值得尊敬。

當然老莫不會真跑去抓捕,一般坐鎮行動指揮,或偵查方案擬定。

101會議室。

卡爾,老莫和幾個組員,法醫奈哲爾,2個鑒證科技術員,一個網絡技術部內勤,滿滿當當圍在幻燈片下。

“拉爾,異調局之前卷宗我看了,的確是關聯案。”老莫飽經風霜的臉很嚴肅——

如果沒叫錯卡爾名字,就更完美了……

鬼見愁法醫奈哲爾開口,拉開序幕:

“被害人溫娜莎,頭顱、皮下脂肪丟失,雖與瑪雅祭祀案相似,但作案手法、工具完全不同,會不會是模擬犯?”

奈哲爾對著鍵盤“哢噠”一聲,翻到幻燈片下一頁,道:

“你們看,我做了對比圖,36失蹤案的被害者,都是利器剝開的,溫娜莎是被不明鈍物,活生生刮走一層的。”

幻燈片上,密密麻麻的36失蹤案被害者致命傷切口,跟粗糙翻卷得厲害的溫娜莎傷口,形成鮮明對比。

“內髒部分,肝和一部分大腸,不足所蹤。”

“跟瑪雅祭祀案一樣。”卡爾點評。

奈哲爾點下一張幻燈片,道:

“臀部,前xiong等脂肪較多的地方,無一幸免,腿部分皮下脂肪也是。”

“皮下脂肪……顱骨……”卡爾的尾指,開始有規律輕敲桌麵。

“甄妮琺,36失蹤案卷宗裏,隻說了顱骨在黃金台上祭祀,沒說皮下脂肪有什麽作用。”飽經滄桑的老莫,對著奈哲爾提問。

“拜耳老前輩,我是奈哲爾,甄妮琺是女同誌,我是男的,請起碼分清姓別!”

奈哲爾恐怕是唯一一個,不厭其煩糾正老莫的人。

這也是他法醫的(強)嚴(迫)謹(症)所致。

“抱歉,案子太離奇了,丟失的皮下脂肪和內髒,一直找不到,難道還有其他作用?”飽經滄桑老莫輕描淡寫地道歉,並重複問題。

“這裏麵可能姓很多,可能瑪雅祭祀案裏,第四犯罪嫌疑人特殊癖好,比如……我以前遇到,凶手把死者內髒泡罐子裏保存當戰利品的案子,但一般是心髒等,具有征服戰勝意味的內髒,皮下脂肪就……匪夷所思了。”卡爾左手輕敲,右手握拳,扶著下巴,繼續道:

“我覺得,還是得從瑪雅祭祀儀式深挖,同樣作為軀體一部分,顱骨用來祭祀,那皮下脂肪,是不是也要祭祀?”

“祭祀的話,內髒和皮下脂肪為什麽必須不見了呢?直接堆到黃金祭祀台上不就行了?”奈哲爾反問。

“可能……要經過其它方式,或需要特定程序吧,或者幹脆,躲在後麵神秘的幫凶,給吃了?”

卡爾大膽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