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老鼠

獸醫不說,我也沒往那方麵去想,他一說,我拎起兔子屍體,發現果然輕了很多。

到底是什麽東西吸了我家兔子的血,不會是鬧僵屍了吧?

為了查清楚原因,我立刻帶著兔子屍體回到了家中。我沒敢告訴家裏人,我父母年紀大了,我怕他們受刺激,這種邪乎的事情最好不要明說。

再者,村裏人都愛八卦,一件本來很普通的事,從他們口中傳出去就會變了味。兔子被吸血這事要是讓村裏人知道,隻怕用不了多久,就會鬧得人心惶惶。

我打算查清楚之後再走,確定是不是邪惡力量作祟,如果不是,我也能放心的回清河縣去了。

首先我要檢查養兔子的房間,確認地上是否有血跡。一番檢查,還真的發現了血跡,隻不過被兔子的糞便味掩蓋了,一開始沒注意到。

仔細檢查死兔子,就會發現,每一隻兔子身上都有傷口。那傷口隻有米粒兒一般大,都是兩個小孔。

看兩個小孔之間的距離,以及傷口的大小,很難把這種傷跟僵屍聯係在一起。僵屍吸血這事兒我倒是沒遇到過,想也能想到,這絕對不是僵屍幹的,倒像是老鼠,可是老鼠會吸血嗎?

幾天前我打死的那隻老鼠還啃咬了我奶奶的屍體,那隻老鼠特別大,跟小貓一樣。以前我也沒見過這麽大的老鼠啊,那幾天光顧著忙活奶奶下葬的事情,也沒有細想。

現在想來,那隻老鼠確實不對勁。先不說它的體型為什麽那麽大,就說它吃死屍這點,它就不是正經的老鼠!

尤其是紅蓮昨天晚上跟我說她做夢了,還夢到了老鼠迎親,難道兔子真是被老鼠咬死的?

真是這樣,那我更走不得了。這老鼠怕是成精了吧,我必須得解決它們,不然我就這麽走了,萬一它們再出來作怪,我父母可沒那個能力收拾它們。

從屋裏出來,紅蓮再次跟我說了她做的那個夢。她說夢裏她依稀記得,一群老鼠抬著一頂紅色的花轎,花轎裏麵點了四支蠟燭,她當時就坐在轎子裏。

由於隻是個夢,她當時沒跟我講的那麽清楚。但那個夢確實嚇到她了,再加上今天一大早,又發生了這種事,很難讓人不往那方麵想。

我倆想的基本一樣,都覺得這件事斷然跟老鼠脫不了幹係。

隻是眼下還沒有辦法找到原因,我隻能被迫留下來觀察情況。如果是老鼠所為,今天晚上它們還有可能會出現,也可能不會,總之我想等等看。

這樣一來就又得耽擱一天了,我怕再等下去,陶雲嚞又會害死更多人。我急著趕回去阻止他呢,一直在這裏耗下去不是辦法。

可自己家裏的事情不解決好,我也不放心就這麽走。隻能是先等等,我現在沒有靠得住的人,不然早就委托別人去監視陶雲嚞了。

很快又到了晚上,我早早地就爬到了**。白天我跟家裏人商量好了,讓他們今晚也早點睡,沒事不要到處走動,天一黑就把燈關了,我倒要看看,今晚還會不會發生什麽邪門的事。

紅蓮把攝影機都擺好了,開啟了夜拍模式。雖然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作怪,但說不定攝影機真的能拍到。

考慮到咬死兔子的不像是靈體,我也就沒準備符籙。其實我們倆想的都一樣,我們都認為最有可能就是老鼠幹的。

到了後半夜,屋子裏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期間我和紅蓮雖然沒睡著,可我們不敢說話,也不敢刷手機。就這麽閉目養神,等待著那奇怪的聲音再次出現。

時不時的,紅蓮還會伸出手往我身上摸一下,確定我是否睡著了。不看時間,我們也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幾點,隻能憑感覺猜測,應該已經到後半夜了,因為氣溫明顯降了下來。

晚春時節,到了後半夜還是有些寒冷的,能明顯感覺到。

這會兒我倆都躺在**,沒敢睡著。可是閉著眼睛不睡覺,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會犯困,我都有些想睡過去了,隻能伸出手去觸碰紅蓮的手,以這樣的方式讓自己保持清醒。

當我倆雙手緊緊拉在一起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怦怦跳。紅蓮會不會有這種感覺我不知道,但我此刻不光心跳加速,身體還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要說這男女之間確實讓人說不清楚,我想不明白,為什麽隻是身體的觸碰,就能帶來如此巨大的反應。可這種情況下,我也不敢胡思亂想,隻能把心頭那股火氣壓下去,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如此又過了一會兒,我開始聽見屋子裏傳來了陣陣怪聲。那聲音乍一聽跟老鼠啃咬物品發出的聲音一樣,仔細一聽,又不太像。

聲音很有節奏,仿佛是腳步聲。

在聽到這怪聲的同時,我和紅蓮都彼此攥緊了對方的手。紅蓮手心裏出汗了,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怎麽。

過了一會兒,那陣聲音停了下來。這時紅蓮鬆開我的手,竟爬到了我這頭兒,直接躺在了我身邊。

這下我倆的身體就更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了,那一瞬間我腦袋裏一片空白,也顧不得什麽怪聲了。

本就是單人床,她這麽往我身邊一躺,就直接躺進了我懷裏。我沒想到她會過來,正好是側躺著的,準備隨時翻身下床,或者打開手電筒檢查屋裏發生了什麽。

毫無征兆的,她就這麽過來了,讓我有些猝不及防。我的身體很誠實的給出了應有的反應,一時間我臉上火辣辣的,卻也控製不住那種感覺。

紅蓮很快就感覺到了,但她隻是稍微往外麵挪了一些,即使這樣,我倆的身體還是緊緊挨在一起。為避免尷尬,她幹脆轉過身去,背對著我,這麽一來,不僅沒有起到作用,我倆的身體反而挨的更緊了!

“老實告訴我,你在想什麽?”紅蓮忽然開口說話,嚇得我心裏一緊。

此刻我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不敢回答她的問題,努力想控製自己不要想入非非。可越是這樣,身體的反應就越強烈,我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見我不說話,隻是身體在輕微顫抖,紅蓮也就不再逼問了。她翻身下床,打開了燈,注視著我。

“你臉為什麽那麽紅?”紅蓮發現了我的異樣,站在床跟前,麵無表情的盯著我。

“啊?我……我有點熱!”我支支吾吾回答著,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

要說這也不能怪我,我一個單身了十七八年的小夥子,從來沒有跟女孩子這般親密的接觸過,她冷不丁往我身邊躺,這誰受得了啊!

“熱你就把被子掀開啊!”紅蓮說著就要上手掀被子,嚇得我立刻雙手死死抓著被子。

“怎麽,害羞啊?”紅蓮表情古怪的看著我,反而讓我更加尷尬了。

一時間,我倆大眼瞪小眼,她拽著被子,想要掀開,而我也死死抓著不讓她得逞。僵持了一會兒,我忽然轉移了話題:“快看看攝像機拍到什麽沒有。”

“哦對,你不說我差點忘了。”紅蓮這才把抓著被子的手拿開,至此,我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可以說是我人生中最尷尬的一次了,這會兒我還耳根子發燙呢。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麵對她,她會不會因為這事生氣,以後都不理我了?

應該不會吧,我倆的關係,表麵上看似是員工和老板的關係,實際上,卻更像是朋友。關係再近一步的話,可能會發展成男女朋友,隻是我還沒有心理準備。

有時候我挺羨慕我的那些同學,他們談女朋友的時候膽子很大,臉不紅心不跳的。我曾見過他們一年換了好幾個女朋友,關鍵是跟前女友分手後,還能保持曖昧,而且還不覺得尷尬。

這點我就比不了他們,也難怪有些比較損的同學經常說我是屌絲。

“什麽鬼!”

突然,紅蓮把攝影機丟在了地上,她人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麽了?”我第一時間把她扶了起來,讓她坐在**,然後我把攝影機從地上撿了起來。

拿在手中一看,畫麵裏果然拍到了東西。

隻是我越看越覺得瘮得慌,看到後麵直接就頭皮發麻,渾身冒冷汗。

攝影機拍到了一段視頻,視頻裏出現了一群老鼠。可它們又不像是老鼠,竟然是像人一樣直立行走的。

前麵那兩隻老鼠手中好像還拿著什麽東西,由於是夜拍模式,沒有開燈,拍的不是很清楚。

勉強可以看出,前麵手中拿著東西的老鼠,在重複做著某種動作。那感覺就像是雙手分別拿了個碰鍾,正在做撞擊動作。

碰鍾這東西我見過不少,一般是有紅白喜事的時候才會用到。幫人遷墳的時候,經常見這種東西,兩隻碰鍾互相撞擊,會發出清脆的震顫聲。

可是剛才我們並沒有聽到聲音啊,倒是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了一些聲音。

繼續往後麵看,一行老鼠朝著屋子裏衣櫃的方向去了,為首的兩隻老鼠,已經進入了衣櫃。

就在這時,我發現了奇怪的現象。在那一群老鼠中間,竟是出現了一個小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