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不惑之年

“薑兄弟,你來看看這個!”我小聲把薑乘風叫到了自己身邊。

紅蓮正在一旁拍攝,也很好奇我究竟發現了什麽。她想過來看,卻又不能把攝像機對準我這邊,所以看起來很焦急的樣子。

“這是什麽?”薑乘風粗略掃視一眼,居然沒看懂。

“這分明是記錄著許多人名啊,你看這個名字,還有這個,這個……”

把那幾個我們熟知的名字指給他看,等他看完,也是大為吃驚。他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麽,為什麽都是女孩兒的名字?”

“這就是我想問你的,難不成陶雲嚞是個變態,這些女孩兒都跟她有過一段感情?”

據我所知,我們熟知的四位女孩兒,都和陶雲嚞在一起過。雖然她們都相繼發生意外離開了人世間,但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除了我們認識的四個女孩兒,剩下的名字我沒仔細看。但我也注意到了,其中有很多我是認識的,好像是我以前那個學校的女同學。

仔細找下來就會發現,不光有以前那個學校的,現在我就讀那個學校的女同學也在名單裏。除了一部分比較陌生的,光是我能想起來的,都有幾十個了。

可是她們如今都活的好好的啊,上次回學校我還見到了她們,一個個生龍活虎的。

想到此,我趕緊拿出手機,把那幾頁記錄人名的筆記全部拍了下來。這東西可能以後用得著,既然上麵有這麽多人名,那我們不妨就通過上麵記錄的人開始調查。

見除了記事本,倒也沒什麽值得看的了,於是我們就把東西放回原位,又將兩個抽屜鎖好,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

從陶家別墅出來,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其實薑乘風也想到了,我倆都沒有點破,隻是心照不宣的開始交流起來。

一旁的紅蓮有點聽不懂我們說的啥,隻顧著拍攝別墅區的洋房,也沒工夫搭理我們。

最終我和薑乘風達成一致共識,我們倆都認為,那本日記很可能真的是死亡名單。

最起碼裏麵記錄的人,已經有四個死了。而且那四個女孩兒都不是正常死亡的,倒像是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殺害了。

由此可見,那個陶雲嚞絕對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薑乘風雖然說過,他看人不會走眼,陶雲嚞怎麽看都是一個普通人,可我卻不這麽認為。

一個普通人,怎麽會有那本詭異的筆記。而且這麽大的別墅裏,就他一個人住,也不怕有盜賊入室打劫。

這隻能說明,陶雲嚞可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怎麽會如此大膽,要麽是自身有過人之處,要麽就是背後有高人。

通常來講,有錢人都癡迷於風水。越是有錢,就越癡迷陰宅風水。

陰宅風水的好壞,可以直接決定後人的時運。如果將先輩葬在風水寶地,後人想不發家都難。但是如果葬在不好的地方,那麽後人就會倒黴,甚至會家破人亡。

風水師,除了會看風水,還會很多秘術。一般外人是不會知道的,就比如某些害人的風水局,可以利用靈體為自己招財,但也是有代價的。

厲害一點的風水師,能夠把風險降到最低,甚至能隔空給人下咒。這種咒,類似於盛行南洋的邪術。

難不成我的同學都是被人下了咒,才一個接一個離奇慘死的?

這麽想倒也合乎常理,隻是有一點我還是沒想明白。胡冰是被人做了生樁,如果是陶雲嚞所為,那麽三聖廟就一定跟陶雲嚞有關。

生樁的用意就是鎮壓邪物的,一般隻有動大工程的時候,會用到這種禁術。可是三聖廟並沒有動什麽工程,那為什麽要在井裏投放生樁呢,其目的又是什麽?

原本的金蟾吸水風水局,可以起到藏風聚氣的絕佳功效。那種風水局算不上特別好,最起碼能給生人帶來取之不盡的財富,可是後來為什麽被人改成了九陰衰敗格局?

九陰衰敗局主克後代,會耗光生人的氣運,這種邪門的風水局短時間內就能生效。如果有人把先輩葬在九陰之地,不出三個月,後代會一個個暴病而死,甚至可能牽連滿門。

第一次去三聖廟的時候,當時那裏的格局還沒有變,仍是金蟾吸水格局。後來再去,已經變成了九陰衰敗格局。

究竟是什麽人改的風水格局,對他有什麽好處?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這些問題,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每次好像抓住了一絲頭緒,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可每次都推翻了自己的理論。

“兄弟,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如明天咱們再找人打聽打聽。我感覺這個姓陶的不簡單,要想弄清楚他究竟跟死掉的那幾個人有沒有關係,還得從他自身開始調查。”薑乘風漫不經心的打著方向盤,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

紅蓮的直播已經結束了,這會兒她也不擔心被水友們聽到了。她問了一句:“你們剛才是不是有什麽發現,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剛才的發現,確實挺讓人震驚的,也挺讓人感到費解。把那件事告訴紅蓮之後,她除了感到不可思議,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薑乘風的主意我暫時采納了,因為我也實在是想不出好點子。

約定了明天早上我們再來陶家別墅,打算先從陶雲嚞的鄰居調查。上次問過他鄰居的傭人,我覺得傭人知道的畢竟不多,因為他們可能才幹幾年,又能知道多少關於陶雲嚞的事情。

明天是禮拜天,可能很多有錢的大老板都放假了,如果能夠從他們口中打聽出線索,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我們這種窮人,想接近那些億萬富翁,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好在是我懂風水,我也知道那些有錢人對風水一說十分誠摯,對風水師也是特別尊敬。

老劉沒成植物人之前,有不少大老板找他看風水。那個時候我以為有錢人都是那麽謙卑低調,後來慢慢的才知道,他們隻是害怕得罪風水師而已。

薑乘風把我和紅蓮分別送回家,他就駕車離去了。

後半夜了,我卻是一點也不想睡。給胡冰換好符,我就上樓往**一躺,思考著明天該怎麽辦,究竟要怎樣,才能知道陶雲嚞跟那幾名死者有什麽關係。

要是胡冰的魂魄能夠交流就好了,顯然這是不現實的。包括趙茜和趙雪梅在內,胡冰和趙茜的魂魄雖然出現過,但怨氣大的離譜,根本沒法交流。

帶著怨氣和不甘離開人世的,都無法正常投胎,最起碼在沒有度過中陰身這個階段之前,是很難解脫的。這個階段的魂魄,也是怨氣最重的,想交流,弄不好自己就會陷進去。

上次紅蓮她媽請靈上身,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活人的身體承受不了那麽大的怨氣,一個不小心可能命都搭進去了。

想著想著,我就慢慢的睡著了。一覺醒來,發現時間還早,不過才六點多。

來到鋪子裏,我把昨天晚上在陶家別墅拍的照片存進了電腦雲端。這些人名或許是調查真相的關鍵,自然不能丟失了。

給胡冰的父母做好早餐,順便打開了風水鋪的門。我打算從今天開始正常營業,就讓胡冰的父母代勞招呼一下客人,如果有人來找我看風水,就讓他打電話給我。

當然我也會給老兩口開工錢的,就當是彌補一下我心裏的愧疚吧。我覺得胡冰的死,跟我多多少少也有點關係。

如果當年我能勇敢一點,早點把我們之間的窗戶紙捅破,也許胡冰就不會選擇離開我,和那個陶雲嚞走在一起。如果不和陶雲嚞走在一起,說不定她就不會死了。

打電話給薑乘風的時候,他在刷牙,告訴了我地址,讓我過去找他。

原來這家夥住的地方很簡陋,租的房子,還是那種很便宜的出租房,衛生條件很一般。

“怎麽這麽早,昨天晚上睡好了嗎?”薑乘風下樓跟我打招呼,順便帶我去出租屋下麵的早餐店。

正好我來的時候沒吃早餐,因為有心事,這些天沒什麽胃口。不過那家早餐店的灌湯包確實不錯,聞著香,吃著更香。

吃飽喝足我們就去了陶家別墅,並且成功找到了一位願意與我們交談的大老板。我借幫他看宅子的理由帶著薑乘風進入老板的別墅,旁敲側擊的跟他打聽陶雲嚞這個人。

經過詢問,竟得到了一個讓人為之一驚的消息。

老板說,陶雲嚞是為數不多的白手起家創業者。混到現在這個地步,幾乎可以說是前無古人了。

陶雲嚞這人不光有頭腦,而且身體似乎也與常人不同。

老板回憶了一會兒,輕描淡寫的說道:“記得我很小的時候,陶雲嚞跟我年齡差不多大。小時候我們倆關係很好,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搬來這裏,他家的條件也很一般。”

“現在我老了,陶雲嚞看起來還是那麽年輕,真是同人不同命啊!”老板繼續說道。

“請問您貴庚?”我當即一驚,遂問道。

“今年四十七了。”老板答道。

“四十不惑,馬上就到天命之年了。這麽說,陶雲嚞跟您年齡差不多大?”薑乘風露出了吃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