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求符
薑乘風晚上要試睡凶宅,從我們學校回來他就躺下睡覺了,今晚可能要通宵直播凶宅。不過他的工作相對比較安全,輕易不會出意外,普通人也能做。
一般凶宅裏都是冤魂,正常情況下不會害人,但會嚇人。畢竟那裏曾是它們的家,誰也不希望家裏有陌生人闖入,所以會時不時的出現嚇唬人。
這也是凶宅試睡員主要做的一件事,在凶宅睡幾個晚上,如果一切正常,那就說明房子沒問題。實際上隻是心理作用,人們普遍認為出過事的房子會鬧鬼,這種說法根本沒有依據。
出過事的房子的確有可能鬧鬼,隻不過也是個概率問題,如果靈體怨氣重,則有可能鬧鬼,如果怨氣不重,或許住一輩子也沒問題,時間久了就慢慢投胎去了。不過話說回來,有錢的話誰願意買凶宅,還不是圖便宜。
薑乘風睡著後,我給張若涵打了電話,她說已經問過芳芳了,她想當麵跟我說。我們約定在清河縣一處公園見麵,芳芳家就在縣城裏。
下午我就按約定地點去了公園,在公園等了好久,芳芳才騎著一輛電瓶車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學長,讓你久等了。”
“沒事,坐吧。”我往旁邊挪了挪,給她騰出位置讓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
“張若涵應該跟你說過了吧,我找你主要想聽聽你做的那個夢。”我開門見山的說明我的來意。
芳芳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我,沒急著說那個夢,反而問我:“學長,你真的見過鬼嗎?”
“你問這個幹嘛?”
“沒事,就是好奇,真的有鬼嗎?”芳芳一臉天真的看著我。
“哪有什麽鬼,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你在說謊,若涵都跟我說了,昨天晚上有個主播……”
“張若涵告訴你的?”我驚訝的站了起來。
芳芳點了點頭:“怎麽了?”
“可真是大嘴巴,什麽事都往外傳。你等等,我打個電話。”
給張若涵打了個電話,我直截了當的告訴她,關於那個主播的事情不能往外傳,以免引起恐慌。張若涵聽我把話說完,立刻向我保證,絕不會再對任何人提起。
但是還有幾個女生知道這件事,我不能保證一定沒人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我們看攝像機的時候沒有避開她們,這件事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人盡皆知。
芳芳跟我說起她做的那個夢,雖然很朦朧,但她依稀記得,夢裏有個男同學在宿舍樓上吊了。但到底是不是劉俊,她記不清楚了,隻是看到那男生身邊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那種感覺,就像是鬼壓床一樣,讓芳芳當時感覺很恐懼。她也確實像在經曆鬼壓床,感覺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可就是醒不過來。
我一聽芳芳說起那個白色身影,就感覺這事肯定跟那東西有關,看來得找機會試試能不能抓住它。
除了那個夢,她還聽到女廁所裏傳來了陣陣哭聲。並且她從別人口中了解過一些四年前的那件事,據說是一個學姐經常被人欺負,最後精神崩潰在女廁所上吊了,上吊時穿的就是一身白色的衣服。
芳芳能告訴我的不多,但這些信息已經足夠了。可當我詢問起四年前那件事的時候,芳芳卻說知道的人並不多,上一屆學生已經走了,學校裏也隻是有那個上吊的學姐的傳聞,別的就不清楚了。
反正聽說後來學校裏發生了一些怪事,女廁所最後重建了。再後來每當下雨的夜晚,有女生上廁所,總會聽見陣陣哭聲。
但是那聲音並不大,就好像是從地底下傳來的,也仿佛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的。學校裏一直流傳著女廁所鬧鬼的謠言,有一段時間,傳的人盡皆知,導致女學生晚上都不敢去上廁所,隻能在宿舍樓後麵的空地上解決。
再後來學校組織了一次唯物主義課程,並且每天晚上安排男同學在操場進行閱兵儀式,唱國歌。後來就再也沒有聽過女廁所鬧鬼的傳聞,這件事慢慢的被人們遺忘了。
芳芳能告訴我的就這麽多,她還跟我說,如果我想知道更多,就去問老師,基本上隻要是四年前在職的老師都知道那件命案。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可以問錢主任啊,他不是想找我幫他改風水嗎,雖然上次沒答應他,鬧得挺僵,但我還是想去試試。
送走芳芳,我就去了錢主任家。這幾天錢主任沒教書倒也清閑,他老婆說他去小區裏下象棋了,於是我就找了過去。
誰知當我提起四年前有個學姐在女廁所上吊一事,錢主任忽然臉色變得很難看。他不願意和我多說,讓我去問別人。
既然他不想說,我也沒必要低聲下氣的求他,我隻能去找劉老師。這幾位老師在這所中學教了很多年,聽說劉老師二十來歲就任職教師,已經在名都中學教了七八年,問她準沒錯。
正好我想去她家看看,上次在她家看到靈體,我一直很擔心她的安危。
這次去,隻有她一個人在家,她姐的女兒已經送去上學了。劉老師在家沒事做的時候,喜歡追劇,找到她時她正在客廳裏看電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聊天。
當我提起四年前那件命案的事情時,劉老師的反應也和錢主任差不多,關於那件事她閉口不談。任我說破嘴皮子都沒用,她愣是不肯提一個字,還告訴我根本就是學生造謠的,那女同學是得了嚴重的抑鬱症,才會選擇以那樣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我聽到的不是這樣啊,我聽說學姐是被人欺負,所以才……”
“別聽那些人亂說,那件事已經過去了,誰要是再敢亂傳,我就告訴校長。”劉老師打斷了我不讓我繼續說下去。
迫於校方領導的**威,我也隻能閉口不言,既然問不到什麽,我打算還是親自調查一下吧。隻要是靈體作案,早晚我會查清楚,不怕她不說。
“那我先走了,打擾了。”站起身,我就要走,劉老師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她眼神複雜的看著我,讓我琢磨不透她想幹什麽。印象中這位三十歲還沒嫁人的大齡剩女平時很嚴肅,對學生特別嚴格,很多學生都怕她。
倒不是怕她體罰學生,而是害怕她跟校長打小報告。劉老師什麽都好,教書方麵絕對無可挑剔,唯一的缺點就是喜歡打小報告。
“老師您這是……”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我倆大眼瞪小眼。
“別忙走,我想請你幫個忙。”劉老師招呼我坐下,把電視關了,然後給我倒了一杯熱茶。
“聽說你會畫符,幫我畫幾張符好嗎?”
“畫符?”我詫異的看著她。我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家裏確實不幹淨,她可能也感覺到了,所以才會請我給她畫符。
我就是想套套她的話,看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麽來。如果她沒做虧心事,靈體是不會找上她的,我看她印堂發黑,似乎比上一次見到時更濃鬱了,恐怕近期會有災禍。
“我懂,你開個價吧。”劉老師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她以為我是想要錢,其實不然。我笑了笑說道:“你別誤會,畫符可以,但我要知道你遇到了什麽事,才能決定給你畫什麽符。”
“辟邪的符,越厲害越好。”劉老師想也不想回答道。
“抱歉,符不能隨便給別人,你要辟邪的符不是不可以,但我得知道前因後果。”
“什麽前因後果,我給你錢你給我畫符,這是買賣,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劉老師似乎有些激動,說著話就轉身回屋,拿了一個包包出來,從裏麵掏出一遝錢,往桌子上一丟問我:“夠嗎,不夠我再去取。”
看來她這錢是專門取給我的,就算我今天不來找她,她也會去找我。想來是我鬥僵屍的視頻在網上傳開之後,很多人都知道了我這麽一號人的存在。
這幾天我經常上網,總是會看到一些關於我的話題。但那件事越傳越離譜,本來引天雷隻是恰好時間地點吻合,如果僵屍當時不在我身邊,我也沒辦法引下一道閃電。
可被不懂的人一傳,竟把我神化了,都說我是半仙,有法術。甚至還有更離譜的一種說法,他們說我在渡劫,渡劫成功就能白日飛升。
當時我看到這些無稽之談,我隻想笑。他們隻看到我表麵上很厲害的樣子,卻沒有人知道當時我下了多大決心,我是抱著與僵屍同歸於盡的想法,才會引下那道閃電的。
幸運的是我沒死,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想來這就是我的後福吧。
“真不是錢的事,如果你真的需要符籙,我給你畫一道就是。”說罷,我就從口袋裏拿出畫符的便攜皮包,給她畫了一道護身符。
別的符籙我可不敢給她,弄不好我要背因果債的。護身符足以保護她不被邪祟傷害,直到她把所有真相告訴我,我才能決定要不要幫她。
她現在不肯說,隻是還沒到崩潰邊緣。一旦被逼到絕境,她什麽都會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