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生門
“你沒告訴他們事情的嚴重性嗎?”
“說了啊,人家根本不相信,還說前不久找高人看過,改了格局,說是可以動土。就是因為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事,包工頭兒心裏不踏實,才想找你再去看看,結果你推給了我,包工頭兒心裏不爽,我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
“馬上帶我去。”我換了一套衣服,就上了薑乘風的車。
路上他還在跟我抱怨,說他這麽多年幫人處理過無數靈異事件,誰見了他不得叫一聲大師,沒想到會被一個小小的包工頭兒看不起,他心裏很委屈。可他畢竟不是專業看風水的,包工頭兒是什麽人,肯定經常接觸看風水的師傅,誰有沒有真東西,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來。
“對了,你剛才說什麽主播失蹤了,是你那個小女朋友嗎?”
等紅燈的時候,薑乘風忽然問起這個。他不說我都忘了,這事兒萬分火急,必須得盡快找到糖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他聽我說完,也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但眼下我們什麽也做不了。想必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報警了,一般隻要有人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就能立案偵查,相信不久後就會有進展的,根本不需要我們過分擔心。
話雖如此,我還是覺得盡快把人找到比較好。學校裏發生的那起命案很不正常,給我的感覺就像靈體殺人,隻是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麽人在背後操控。
自從劉俊在宿舍上吊之後,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昨天晚上我還做了一個夢,夢見了那個白衣女子,我不清楚它是什麽,但在夢裏,我看到了它的樣子,沒有五官,臉上光滑如鏡。
雖是一場夢,卻讓我醒來後心裏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夢裏的白衣女子,就是現實中本該有的樣子。我懷疑過它是靈體,礙於隻見過它一次,後來就再也沒見到過,所以無法準確判斷。
不一會兒,薑乘風就帶著我來到了那個工地。趕到那裏時,一群工人正在幹活兒,包工頭在指揮塔吊師傅運送材料,完全沒發現我們到來。
我也沒急著靠近,隻是在附近看了看。通過對工地的初步觀察,確實發現這個地方有個風水陣,但並不是薑乘風說的八卦風水陣,倒像是八門格局。
這種格局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改過,但是改的人似乎不專業,有一門沒設計好,有很大的漏洞。那一門剛好在塔吊旁邊,是八門中的生門。
生門出了問題,恐怕會引起一連串的反應,弄不好會出人命!
這一門如果要改,就得在塔吊附近重新打地基,建築方麵我雖然不太懂,卻也知道這是個大工程。
“問題應該不大,隻要避免晚上施工,就能順利完工。反之,可能會有人受傷。”我對薑乘風說道。
“老許,你來一下!”薑乘風大聲喊道。
包工頭一看到他,眉頭一皺,但很快就看到了我,立馬就過來了。
“原來是白坤大師,失敬失敬!”包工頭一來就客客氣氣給我發煙。
“許師傅,我兄弟確實沒看走眼,這風水局改的不是很專業,問題出在地基上。如果想順利完工,就要重新打地基,不然可能會有工人受傷。不想重打地基,就要避免夜晚和陰雨天施工。”
“我就說嘛,這兩天總是遇到怪事,他娘的,八萬八白花了!”包工頭兒小聲咒罵著。
“兩位師傅,麻煩你們大老遠跑來告訴我這些。不過很抱歉,我也不怕得罪你們,實話跟你們說吧,上頭給的錢不多,我沒錢再請你們改風水了,但是既然白師傅開了金口,我就不能讓你們二位白跑一趟,一點心意,別嫌少。”包工頭兒說著話,就轉身回車上拿了一個皮包出來,裏麵有一遝錢,他遞到了我手中。
既然別人給了錢,我沒有不收的道理。一般我們看風水的收費都很高,尤其是工地上看風水,收費比一般住宅樓要高。工地上也是最容易發生事故的,因為要動土,很容易破壞風水。
可包工頭兒給的確實不多,也就一萬塊錢。我收下錢也沒說什麽,客套了幾句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薑乘風驚訝的看著我手中的一萬塊錢,一個勁兒稱讚我賺錢太容易。要知道,他幫人驅邪治病,一次也不過幾千塊錢,遇到有錢的或許能賺個上萬,但有錢人哪是那麽好遇的,一年都不一定遇到一個。
要不是賺不到什麽錢,他才不會跑去做凶宅試睡員呢,那種工作他也早就厭倦了。倒不是害怕,他根本不懼怕靈體,主要是害怕聽到靈體訴苦。
凶宅之所以稱之為凶宅,就是裏麵發生過凶殺案。而凶殺案背後,肯定有一段悲傷的故事,多數都是恩愛的兩個人反目成仇。有的時候,靈體會找他訴說冤情,聽多了,他心裏也難受,可他卻不能為那些含冤而死的孤魂做些什麽,甚至都不能超度它們。
“其實每個行業都有風險,這點你應該更懂。你別看我賺的是快錢,但背後付出的,和所承擔的風險與收入都是對等的,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背上因果債。所以我讓你多看看書,要學就學精一些,不要高不成低不就的,那就很尷尬了。”
“你說的我都懂,如果你師傅哪天醒了,幫我引薦引薦,我也想拜師。”薑乘風說。
“你不是開玩笑的,天師府出來的,還需要拜師?”
“我是認真的。”薑乘風表情嚴肅的說道。
“行,就當你是認真的,以後再說吧,你先帶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
“名都中學。”
“還是別去了,又不關你的事,你去幹嘛!”薑乘風笑著說。
“誰說不關我的事,我們學校出了事,就關我的事。”
“行行行,我懶得跟你爭,反正現在是白天,想去就去吧。”他說著話就在前麵路口轉入了去往名都中學的道路。
不一會兒我們就到地方了,這會兒看門老伯還在門衛室裏聽著收音機,看樣子好像睡著了。即便是這樣,我們也不敢從前門進去,門口有監控不說,校外的店鋪有的還開著門,門口有人,看到始終不太好。
於是我們把車開到了學校後麵,其實我不願意來學校後麵,離三聖廟太近了。可是不來也不行,想偷偷進入校園,就得從後麵爬牆過去。
“要我說你小子也是吃飽了撐得,昨天晚上你不是來過了嗎,一大早又來,能找到什麽!”進來後,薑乘風滿腹怨言。
“別廢話了,分頭找,有情況發信息給我。”跟薑乘風說完,我就去了男宿舍樓。
回頭一看,薑乘風去了女宿舍樓。這個時間段,女宿舍樓依舊還有部分學生沒有搬走,主要是沒人接,也有一部分是嫌麻煩,當然也不排除有膽大的。不過女生相對比較安分,一到了晚上就會乖乖睡覺,輕易不會出去作死。
昨天晚上我來的時候就聽見女宿舍樓有人說話,估計住在上麵的女同學都看到了發生的一切。雖說去女宿舍樓不太好,可說不準就能問出什麽有用的線索來,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再次去男生宿舍樓檢查過,依舊毫無頭緒,我隻能悻悻而歸。來到樓下給薑乘風打了個電話,問他那邊是什麽情況,電話裏,好像聽見一群女同學在說話。
原來這小子去女宿舍樓不是為了調查,是去泡妞了啊!
“學長,上來說。”
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好像是張若涵的聲音。
“你怎麽還沒走?”我詫異的問她。
“下午就走了,我們撿到了一台攝影機,可能是昨天晚上那個主播的。”張若涵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讓我心裏一緊。
當即我就跑到了女宿舍樓,這是我第一次來女宿舍樓,一進來就感覺到一股陰氣。但這種陰氣並不是靈體身上的陰氣,而是女生與生俱來的陰氣。
張若涵住六樓,找到她時,宿舍裏七八個女同學,薑乘風就坐在其中一個女生的床鋪上,正在擺弄攝影機。
“學長,你快看看,機器是不是壞了,隻有聲音,看不到畫麵。”張若涵在門口等著我,一看到我就把我迎了進來。
屋裏的幾個女同學正在交頭接耳,時不時傳來一陣笑聲,我也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麽。要說這些女同學也是心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們都不願意搬走,要是讓她們父母知道了,我想應該會親自跑來揪著她們的耳朵把她們強行帶走。
“內屏碎了,有數據線嗎?”我拿過來一看,就看出問題了。攝影機摔過,屏幕一角缺失了一塊兒,內屏有許多細小的裂紋,自然是顯現不出畫麵。
“我有。”其中一個女同學找來了一根數據線,然後我把攝影機連接到我的手機上,很快手機上就出現了畫麵。
畫麵顯示,糖糖主播昨天晚上的確去了男宿舍樓,並且在宿舍樓裏拍了十幾分鍾。這十幾分鍾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直到她離開男宿舍樓之後,我聽到了一聲淒慘的叫聲,接著畫麵就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