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老鬼不見了

“嘩啦……”

近乎是劉秀秀說完的瞬間,一聲悶響突然從樓梯方向襲來。

雖然我們清楚洋樓第一任主人並不在這裏,但稍微一個突兀響聲都會讓草木皆兵的我們緊張起來。

賈道長直接被嚇得蜷縮在沙發角落,一雙眼睛警惕掃來掃去,安沐之麵色難看,急忙朝樓梯看了過去。

我順勢也看了一眼,發現被安沐之靠在牆上的肖像已經貼在了地上。

見隻是虛驚一場,我長籲一口氣,劉秀秀卻不知怎麽回事兒,猛地站了起來,惶恐不安看向肖像畫喊道:“畫框怎麽掉地上了?趕緊重新掛到牆上去,不然他們知道會立刻就殺了你們的。”

安沐之不以為然問:“不就是一副肖像畫嗎?你怎麽這麽緊張?”

我聞言也狐疑起來,不解看向劉秀秀。

“這副肖像畫畫的就是第一任女主人。”

劉秀秀焦急無比,跺了跺腳著急道:“這棟洋樓經曆一場大火後就隻有這張肖像保存了下來,這張肖像也是女主人最喜歡的一副,如果被她發現肖像掉地上,肯定會怪罪到你們頭上的。”

我眯起眼睛不禁好奇問:“肖像上的女人就是第一任女主人?”

“是啊!”劉秀秀急的抓耳撓腮,好幾次都想走過去,可似乎對肖像非常忌憚,又不敢上前。

我和安沐之對視一眼,她明白我的意思,靠在沙發上連連搖頭,我又看向賈道長,他更是搖頭擺手,眼瞅著這倆人是指望不上了,我搖頭歎息,起身把肖像重新掛在牆上,緊張的劉秀秀這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重新回到沙發上,兢兢戰戰的賈道長來了精神,指著肖像道:“小夥子,現在你相信肖像變模樣了吧?”

現在說這些沒有任何用處,我懶得理會賈道長。

這張肖像畫中的女人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可在這副善良麵孔下,卻隱藏著一顆蛇蠍心腸,著實讓人發指。

深深喘了口氣,現如今我們已經搞明白頻繁殘害生人的罪魁禍首,當下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把這專吃五髒六腑的第一任主人魂飛魄散了。

“不對啊。”

安沐之也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皺起柳眉,納悶道:“這棟洋樓第一任主人會把人折磨到血液流幹而死,可為什麽不這樣對付我們,反而要讓我們陷入幻覺呢?”

安沐之所提的這個問題也確實是個問題,我聞言也打起了精神。

劉秀秀輕聲道:“他們傷害人的時候我都看在眼裏,他們先是用這種方法讓你們的心理防線崩潰,然後再是皮肉上的痛苦。”

我聞言恍然大悟,第一任主人先是讓人精神崩潰,然後趁著人意誌力最為薄弱的時候殘害軀體。

這時候肉身和精神都會承受痛苦,對於心理扭曲的第一任主人而言,正是他們最喜歡看到的。

“哎呦,我怎麽就攬上這麽個活兒了啊!”

賈道長使勁兒拍著大腿,哭喪著臉懊悔道:“早知道這棟洋樓裏有這麽變態的鬼,我死活都不會過來,和老鬼小打小鬧……不對勁兒啊……”

賈道長突然直起身子,朝四周掃視一眼,著急道:“老鬼去哪兒了?”

經賈道長這麽一說,我這才意識到自從我們從幻覺中清醒過來,好像一直都沒有看到老鬼的蹤影。

“老鬼,你在哪兒呢?別跟我們鬧著玩兒了,趕緊出來啊。”

賈道長關心老鬼安危,急的站起身扯開嗓子就嚎叫起來。

安沐之沒好氣瞪了眼賈道長,壓著聲音道:“喊什麽喊呢?不知道這棟洋樓裏麵有厲鬼嗎?”

賈道長悲傷難忍,癱坐在地上傷心道:“老鬼……我的老鬼啊,你不能有事,你要是遇到個什麽三長兩短,讓我可怎麽活呦……”

我理解賈道長的心情,他和老鬼是裝神弄鬼誆錢財的好搭檔,一人一鬼早就已經有了默契,現在老鬼莫名消失不見,如果換成是我,也會傷心難過的。

劉秀秀試探問道:“那個老鬼是不是和你們一塊進入洋樓的男鬼?”

賈道長眼中釋放出精光,一下抓住劉秀秀的胳膊,問她是不是見過。

劉秀秀嚇得連忙把手縮了回去,忌憚望著賈道長點頭:“當他們回到洋樓後,那個男鬼就被他們給控製住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什麽?”

賈道長身子猛地一顫,眼睛瞪得老大,頻頻搖頭:“老鬼沒事兒的,不會有事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老鬼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我聽得是無語至極,也不知賈道長是在祈禱老鬼沒事兒,還是在諷刺老鬼。

劉秀秀突然站起身,驚慌道:“伍先生,時間不早了,我要離開了,不然被他們發現我和你們在一起,他們肯定會折磨我的。”

劉秀秀麵容驚懼,目光惶恐,看得出來,她已經被洋樓第一任主人折磨怕了。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劉秀秀便在我們麵前憑空消失。

近乎是下一秒,一股冷風從窗外呼嘯湧入。

現在剛剛入秋,可這股冷風卻如同寒冬臘月一般,順著衣領一個勁兒往身子裏麵灌入,凍得我打了個冷顫。

“這股冷風真邪乎啊。”

安沐之搓著胳膊小聲問:“伍十七,看到鬼了嗎?”

我朝客廳環視一圈,搖頭告訴她沒有看到。

安沐之若有所思點頭,我朝窗外看了一眼,此刻天際已經泛出了魚肚白。

從沙發上起身,我衝著二人道:“我們先回去吧,等晚上再過來!”

賈道長當即搖頭道:“不行,我們不能就這麽離開,老鬼已經被擄走了,他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很可能正被厲鬼們折磨呢,我們不能丟下他不管啊!”

安沐之不滿道:“我們隻是回去休息,又不是不過來了,況且我們連老鬼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我們怎麽找他呢?”

“那也不行。”賈道長依舊搖頭,臉上寫滿了他對老鬼的兄弟情:“隻要老鬼還在這裏,我們就不能回去,一定要把他找到!”

之前還吵著嚷著要離開洋樓的賈道長,此刻擔心老鬼的安危,不再嚷嚷著要離開,反而死活都不願意走了。

我也不好強迫他跟我們離開,便聳肩道:“行吧,既然你想在這裏陪著老鬼,那你就呆在這裏,我和安沐之先回去了,晚上再過來!”

話畢後,我對安沐之使了個眼色,她衝著我古靈精怪笑了笑,便和我大搖大擺朝子母銅門走去。

賈道長見我們要走,慌忙從沙發上奔了過來:“你們不能丟下我不管啊!”

安沐之笑問道:“你不是為了老鬼不願意離開這裏嗎?”

“可是你們也得陪著我,不然我……我……”賈道長支支吾吾,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愛走不走!”

安沐之驕哼一聲,打開子母銅門就率先走了出去。

“我……哎……”賈道長扭頭看了眼客廳,長歎一聲,也跟著安沐之走了出去。

我們身處在劉公島最為偏僻的角落,這裏人跡罕見,氣溫比其他地方低不少。

昨晚是白姐送我們過來的,此刻沒有交通工具,我們也隻能步行前往碼頭。

不過我們還沒穿過密林,一輛黑色吉普便疾馳而來停在我們麵前。

昨天在機場接我的司機從車上跳了下來,告訴我們白姐已經在劉公島給我們安排好了下榻酒店。

得知白姐在忙別的事情,前往酒店的路上,安沐之通過視頻電話將我們昨晚的進程匯報給了白姐。

白姐在劉公島安排的酒店雖然不是什麽總統套房,但三麵環海,風景極其秀麗。

昨晚一宿我就打了個盹兒,此刻困乏的厲害,衝了個熱水澡躺在**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迷糊,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一縷急促嘹亮的敲門聲將我給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