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肖像畫
這棟洋樓的造型有點中西結合,外牆滿是爬藤植物,從底色還可以看得出,洋樓樓體以前應該是純白色,雖然經曆了數十年略顯破敗,但矗立在這塊與世隔絕的地帶,還是能感覺得出當年的輝煌之景。
“伍先生,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明天再過來。”
洋樓前前後後發生了不少起死人事件,白姐也有些忌憚,不安的望著我們。
“不用,今晚我們就留在這裏。”
我斬釘截鐵搖頭,得知洋樓內水電一切正常,從白姐手中拿走了鑰匙讓她先離開,我對安沐之和賈道長揮了揮手,大步朝洋樓走去。
天際月光明亮,這個地方一年多都沒有來過人了,路麵雜草叢生,踩踏在上麵沙沙作響。
安沐之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大大咧咧走在我身邊,賈道長則像是做賊一樣,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後。
一聲不知名的鳥叫聲響起,賈道長打了個哆嗦連忙追上我,神色緊張盯著左右小聲道:“小夥子,這地方有點邪性,我們就在外麵看看得了?明兒告訴白小姐事情搞定就可以拿錢走人了。”
“把你的花花腸子收起來!”安沐之沒好氣叫道:“你覺得我們是這種濫竽充數的人嗎?要是不給白姐把這件事情妥妥當當處理了,對得起她對我們的盛情款待嗎?”
賈道長連忙道:“我的姑奶奶呦,我來的時候都已經調查過了,這棟洋樓裏麵的鬼可不是善類,這家夥吃人的五髒六腑,為了錢沒必要連命都不要了吧?”
安沐之不以為然道:“如果真沒命了是我們運氣不好,而且有伍十七在身邊,你覺得我們會有危險嗎?”
怪不得安沐之如此大大咧咧,敢情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
說實在的,我心裏麵也沒太大的把握。
但不管如何都要麵對,與其提心吊膽,倒不如從容麵對。
很快我們就來到洋樓近前,近距離查看,上麵滿是歲月遺留下來的滄桑感。
如果隻是做普通建築,這種滄桑感會給人帶來曆史氣息,可因為曾經死過不少人,便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仰頭看著頗為壓抑的洋樓,我眯起眼睛細細感受一番,卻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侵骨怨氣從裏麵彌漫。
洋樓被傳得神乎其神,傳說雖然可以造假,但兩年內確實有工人離奇慘死,此刻沒有怨氣,應該是怨靈還未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側目道:“進去吧。”
賈道長哆嗦一下:“小夥子,真的要進去?”
“廢話,不然是跟你鬧著玩嗎?”
安沐之不屑哼了一聲,催促我快點開門。
洋樓大門是子母銅門,鎖子也是很有明清風格的廣鎖,插入鑰匙將廣鎖打開,安沐之率先就伸手推開了子母銅門。
這扇銅門很久都沒有打開過,隨著安沐之的力道,一縷‘吱呀’的聲音突兀響起,如同一個聲音沙啞的老人在笑一樣。
賈道長打了個哆嗦,使勁兒搓著胳膊兢兢戰戰朝洋樓內掃了一眼,又朝身邊小聲喊道:“老鬼,都這個節骨眼你怎麽還不出來?”
“小賈,你催什麽催呢?”老鬼聲音響起的下一秒便出現在我們麵前。
他還是依如以前一般無二,流裏流氣的衝著我和安沐之點頭:“小帥哥,小美女,好久不見啊。”
“好你個大頭鬼!”安沐之揮動粉拳,不滿瞪著老鬼和賈道長,不爽道:“真是一丘之貉!”
老鬼和賈道長一樣,嘴皮子功夫了得,當即就反駁道:“哎,小妮子,你可以這樣說小賈,但不能這麽說我,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這種詞匯怎麽可以用在我身上呢?”
安沐之不耐煩的擺手道:“行了行了,懶得和你說這些,進去看看裏麵有沒有鬼!”
“小妮子,你也太狠心了吧?這棟洋樓一看就不是正經地方,裏麵保準有個凶鬼,你還讓我進去,你的心也太狠了吧?”
安沐之翻了個白眼:“你廢話怎麽這麽多呢?你也是鬼,洋樓內的也是鬼,鬼見鬼有什麽好害怕的?”
老鬼搖頭晃腦解釋道:“我們雖然都是鬼,但鬼和鬼還是不一樣的,而且這棟洋樓裏的鬼是壞鬼,我可是好鬼啊!”
安沐之上下打量著老鬼滿臉不屑:“打不過人家就明說,還找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
安沐之和老鬼在門口爭論了這麽長時間,但洋樓內的怨靈依舊沒有出現,著實讓我有點困惑。
不解歸不解,我摸出一張黃紙大步走了進去。
安沐之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和我並肩而行,賈道長舉起五雷令牌躡手躡腳跟了進來,老鬼則怯生生挽著賈道長胳膊,頗有點小鳥依人的感覺。
打開燈後,洋樓內瞬間亮堂起來,裏麵的結構也清晰入目。
這棟洋樓的外部中西結合,但裏麵卻有種歐式古堡的感覺,雖然曆史久遠了點,但卻並不落伍。
大廳中家具齊全,上麵鋪了層厚厚的灰塵,整體看起來非常蕭條。
“伍十七,有鬼嗎?”
安沐之疑惑詢問,在我皺眉搖頭下摸出手機進入了直播間,捧著手機原地轉悠了一圈:“家人們,今天我們來到了堪比京城八十一號的凶宅鬼樓裏,我們刺激不斷,精彩繼續,各種家人們分享分享直播間,讓親戚朋友們可以第一時間觀看伍大師抓鬼!感謝伍兄弟大帥逼贈送的保時捷!”
這個名字起的有點耐人尋味,我納悶問安沐之這人是誰,她湊在我耳邊小聲說是上次直播見鬼差點嚇死的杜超。
一聽是杜超這個老熟人,我衝著警惕比劃了個剪刀手。
讓安沐之別發出太大聲音,在摸著黃紙在一樓各個角落轉悠了一圈,見沒有怨靈的任何蹤影,便順著木製樓梯朝二樓走去。
樓梯是那種歐式旋轉木梯,中間位置有一處約莫兩平方的平台,平台牆壁上掛著一副約莫有一米長半米寬的畫框,畫框內是一張女人的肖像畫。
肖像畫已有近百年歲月,上麵的顏料經過歲月侵蝕變得模糊,但還是可以分辨出來,肖像畫的主角是一個約莫有五十歲的女人。
女人看起來慈眉善目和藹可親,能把肖像掛在這個地方,沒猜錯的話這副肖像畫的主人是曾居住過這棟洋樓的女主人。
安沐之打量著肖像畫品頭論足起來:“真是不知道怎麽想的,把這麽大個的肖像畫掛在這裏,猛地一看還挺滲人的。”
我皺眉道:“這地方不幹淨,說話盡量挑好聽的說,不然衝撞了什麽東西可就不好了。”
“知道了。”安沐之翻了個白眼催促我別浪費時間,趕緊上樓。
踩著‘咯吱’作響的木梯繼續朝二樓走去,剛走了有四步,跟在身後的賈道長突然‘哇’的怪叫一聲,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我麵色瞬間難看起來,這家夥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沒好氣轉身看向賈道長,他麵色蒼白,眼睛滿是驚恐,指著牆上的肖像畫顫抖叫道:“小夥子,這張肖像畫有鬼,剛才我看到她突然變了個模樣,臉上全都是血……”
“變模樣了?”安沐之狐疑起來,又折回肖像畫邊上,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搖頭道:“這也沒變啊,你故意逗我們玩兒吧?”
“不是,我沒逗你們,是真的變了,變得很可怕!”
賈道長依舊驚恐,連額頭的冷汗都滲透出來了。
他這樣子可不像是開玩笑,我不禁朝肖像畫看了一眼,可畫像依舊和我剛才看到的一樣,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