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搭船渡江

水房的牆壁上已經砸破了幾處,顯然是常奇勝做過的,沒幾下就被當搞破壞份子給帶走了。

我試探的摸索牆壁水池,心下琢磨著張克到底會把屍體藏在哪裏,直到聽到外邊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我轉頭尋看忙躲在了洗衣機後的縫隙,然後看著門口晃過的一些人影。

知道一定是張克怕屍體被發現叫人過來搜人,眼看兩三個身穿警衛服的保安進門翻找,又奔著洗衣機這邊來,我已經沒地方躲避,正暗自心一橫想衝出去。

這時,外邊及時傳來的響動聲讓幾人腳下停住,聽見開門動靜,三人轉頭往外追去。

等人都離開水房裏恢複了安靜,我才暗暗長鬆了口氣,聽到水滴聲轉頭看去,這時,我蹲著的位置正看到了水池下邊的一處牆壁,正對著滴水的水龍頭,或許是這樣也特別在意。

這時顧不得別的,急忙上前伸手摸了摸,下邊沒有貼瓷磚,水泥抹的牆壁也很粗糙潮濕,我回頭看看,然後扯下晾衣杆的鐵棒,去連敲帶砸著那塊水泥牆。

外邊很快又傳來腳步聲,而就在快靠近時忽的轉為尖叫聲,我轉頭看去,就見門口走過的那具骷髏的人體模型骨架,一步一步向前走著,行動間清楚的傳來骨頭摩擦發出的嘎嘣嘎嘣的聲響。

眼看著那骨頭架子走了過去,驚恐叫聲也在遠去,我暗自深吸口立刻繼續敲擊那塊水泥牆,兩手已經震的發麻,而直到我看到水泥中露出的一小截白骨的時候,手上的動作才停了下來。

我把從水泥牆裏扣出的骨頭小心仔細的扣出洗淨,一個個擺放在鋪在地上的外套上,直到警察來把最後的骨頭都挖了出來。

毫不意外的,這具人體骸骨,正是早就已經死去的謝曉楠。

骸骨被挖出,張克的罪行便也暴露於世,至於張克,這時伏法認罪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了,因為這兩天驚嚇已經讓他崩潰,無論是董非還是謝曉楠,都是找上他的債主。

原本是為了解決糾纏圖雪的陰魂,卻沒想到牽扯出的是董非和謝曉楠兩個人。

“真是想不到啊,張克是個校長,平時明麵上一副盡職盡責又顧家的完美形象,除了卻背後背著兩條人命,而且還在以權利誘騙著小姑娘。”徐莊憤憤不平道:

“一聽說他被抓了,被他欺負的好幾個小姑娘才敢去舉報他,真是人麵獸心啊,被抓起來活該他罪有應得。”

我笑笑回道:“事情能解決自然是最好的,不過以後可要記得,不能再玩那些召靈的遊戲了,鬼神莫測,不是亂開玩笑的。”

徐莊點點頭,提起這茬又趕緊緊張問道:“大哥,科技樓那個骷髏真的不會再到處亂跑了吧?”他湊近說道:“要不咱倆還是把之前沒玩的筆仙趕緊結束了吧。”

常奇勝一伸手揪住他後衣領子往後一丟,“行了,送都送走了還玩什麽玩,小屁孩該幹嘛幹嘛去,大哥們也忙著呢。”

我拍拍徐莊的肩膀,“凶手落網,死者入土為安,不用擔心了,這次還要多虧了你幫忙,謝謝了,我們走了。”

我跟常奇勝扭頭就走,後邊徐莊語氣不舍的喊叫道:“大哥,你這就走啊,要不在大宇鎮多玩幾天唄,我做東!”

我笑笑沒有回頭隻揮了揮手示意道別,和常奇勝上了出租車去往大宇鎮車站。

車上常奇勝先是長出口氣,“總算是走了,在這裏就耽誤了好幾天,再搭車去江城,這一路還不知道要多久。”

開車的司機笑著搭話說道:“二位是要去江城啊,從咱這大宇鎮搭汽車的話,兩個來小時能到豐林,再打個車到鬆江火車站,坐火車到江城大概得個三天吧。”

“三天?”常奇勝皺了皺眉,“那麽久。”

司機接著說道:“有近的啊,要我說你們還不如搭船過去,走水路不到兩天就能到江城碼頭,也省得你們轉車折騰了。”

常奇勝頓時來了精神,“水路不到兩天就能到?”

我搖頭說道:“就坐車吧,無非廢點時間。”

常奇勝看看我,就像生怕我再在路上多管閑事耽誤時間,所以立刻搖頭道:“既然坐船用不上兩天,幹嘛還廢那個功夫,就坐船。”

我看看常奇勝,“你要非坐船也行,別後悔就行。”

開車司機一聽就忙笑說道:“行,兩位決定好的話,正好我認識的人裏就是鬆江上開船的,我幫你們聯係,讓他送你們去江城。”

能有人幫忙聯係自然就方便多了,於是約定好地點後司機開車送我們到了鬆江邊,到了江堤果然就見下頭江邊停著艘木船,船並不大,像是老式的打漁船,不過又好像不太一樣。

江邊一男人背對著這邊正洗刷著船,司機指向那邊介紹說道:“那就是掌船的了,名叫李滄,別看他年輕,船又小,可是從小跟著他爹在這片江上進進出出,搭他的船穩的狠。”說完了衝那邊喊了句,

“老李,我們來了。”

那邊男人直起身轉頭看過來,看上去不到四十,皮膚黝黑,的確是常年江上奔波的跑江人。

雙方打了招呼後司機就離開了,我跟常奇勝也上了船,李滄話不多,打理好後就鬆了船繩子,說了聲“走了”,拿著船槳一撐江邊的石頭,撐著船就上了江。

常奇勝手上摸著船轉頭看看,問道:“兄弟,你這也不像是專門載客的船啊,又沒見有打魚的漁具,那跑江幹嘛的?“

李滄回了句,“就是來回送人過江的。”

常奇勝拿起根竹竿子,看上頭一端係著紅布條,“這幹什麽的。”

李滄沒再說話,常奇勝丟下竹竿子轉頭看江上也就沒再理會。

而我在上了江坐下來手搭在船上時,就忽的看到船上多出來的一個五六歲大的男孩子,抱著李滄的一條腿哭。

雖然我盡量不和她對視,但是男孩的哭聲實在是可憐,而且吵鬧。

船順流而下,一開始常奇勝還閑不住扯幾句,可漸漸的就不說話了,要吐不吐的模樣,臉也憋成了豬肝色,所以船上就沒人再說話了。

大概行至兩個多小時,我低頭揉了揉太陽穴,就算這孩子還活著,不間斷的哭上兩個來小時,換任何人聽著都會頭疼。

我看看常奇勝吐的已經是七葷八素,不知東西了,無奈苦笑搖搖頭,詢問:“是不是後悔走水路了?”

常奇勝有氣無力的抬手指我,“何清明,你,不厚道。”

我笑了笑,“我勸過你,你不聽。”

常奇勝剛一激動,扭頭哇的一下又吐在了江裏。

我伸手拍了拍他後背,“一個孩子哭的我已經頭痛死了,你這還吐沒完。”

這時,我笑容凝固,看到水裏忽的緩緩浮現出的一張女人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