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學習藥鎮馭法

我看看麻姑,她示意的點點頭。

我伸手打開了木匣,就見裏邊那個銅蠱器果然已經碎裂成了好幾塊,漏出裏頭濕乎乎的東西。

我伸手拿出裏邊東西看了看,就見是個中指長的草木紮成的人偶,因為一直泡在水裏,所以人偶上附著一層黏糊糊的發綠色的黏液。

這草木人偶外形來看就熟悉,所以我摸出匕首剖開了人偶腹部,果然見到用銀線捆著的個小紅布包裹,打了開裏邊包著的是一截紅色的血骨頭,還有一縷頭發,紅不上畫著的東西已經十分模糊。

崔三光湊近看看,然後捂著鼻子退後躲遠,“什麽東西,一股爛肉的臭味。”

麻姑說道:“這是養蠱鬼之術,亡者的一根骨頭,頭發,身上衣服,還有死亡之地的湖水。”

我說道:“我大概能猜到是什麽人下的這術,隻是為什麽要做這種東西,吸人精血害人能讓他得到什麽?”

麻姑若有所思的回道:“學習。”

我不明白的看著麻姑詢問:“學習什麽?”

麻姑語氣平淡說道:“真正的鬼蠱之術不會這麽輕易的就破壞掉的,而且被懾住的人最多堅持不到一星期,就會化為幹屍。”

我看看手上的東西,“所以這個下術的人正在試探去學自己不擅長的蠱術?”

麻姑沒有回答算是默認,這也讓我明白,原來這個白澤雖會些降頭風水術,但是他正在去嚐試他不擅長的東西,而這人要是真學成了,隻會害死更多的人。

“你的手生的很好,可以觸陰。”麻姑說道:“對於那邊的世界你也可以來去自如,不會被邪氣所攝,正適合習得破禁之道。”

“再厲害的禁術都會有破綻,在我這有道藥鎮馭法正可保身破降,你願不願意留下來呢?”

我一聽立刻起身敬拜道:“唐突造訪還沒自我介紹,晚輩名叫何清明,唐泉唐伯伯曾指引晚輩到江城尋一位孟婆婆,就是希望求教一門破降的法門。”

麻姑點點頭,“難怪了。”她目光看向那邊的籠子,“除了這個,你應該還有別的事吧。”她緩緩抬起一隻手。

我轉頭看看,把籠子拎起雙手遞了過去,籠子裏的黃三姑立刻撲騰著抗拒。

麻姑微微一笑,“不用擔心,安心在這療傷吧,行了,灰爾,去收拾兩間客房吧。”

小灰爺立刻點頭應答了一聲,崔三光嘿嘿一笑,以為自己也留下來,抬手指指自己的鼻上血笑說道:“沒事,我這不算傷,來碗十全大補湯就補回來了。”

麻姑開口說道:“三光啊,回去吧,你的劫難已經過去了,以後就不要再來這裏了。”

崔三光一聽頓時急切說道:“可是我也想留下來,天天在店裏待著太無聊了,我也想跟麻姑您學本事。”

麻姑搖搖頭,“各有各的路,你的平靜生活是有的人求不來的,回去吧,不必再涉入這是非之地了。”

崔三光不死心的苦著臉哀求,“麻姑,您看小灰爺一個人忙裏忙外怪不容易的,要不我留下給您熬藥也行,您看我這身板,女鬼吸都吸不死,我能吃苦。”

崔三光捶著胸脯表示自己身子骨結實,麻姑沒有說話,隻是打開了抱著的籠子,黃三姑鑽出籠子躍身跳在崔三光的麵前,旋地而起時候已經幻化為人形。

黃三姑嘴角勾起怪笑,“姑奶奶看你多結實。”說完一伸手就把崔三光揪著衣領子整個提溜了起來。

崔三光正因為眼前突然冒出個姑娘來又驚又嚇反應不過來,整個人被拎起才回過神,努力掙紮著,嘴裏磕巴道:“大、大耗子?”

黃三姑眉眼一凜,“你才耗子,你全家都是大耗子。”手上一用力,“走你!”

崔三光整個被丟出了門外去,咣當掉在了院子裏。

崔三光看到追出門的黃三姑,嚇得爬起啊啊大叫著扭頭跑走了,轉眼就消失在大門口。

黃三姑拍了拍手上的灰,“就這膽子還敢出來混。”

我笑而不語,心說這個崔三光肯定心裏陰影不小,不過這樣也好,對他來說平淡的生活起碼是安全的。

就這樣,我跟黃三姑在四合院暫住了下來,黃三姑療治腿上的傷,而且得麻姑配置的髓精津藥休養生息,調理內氣重修金丹。

至於我白天裏,在麻姑指導下學習藥鎮馭法,才知藥鎮馭法的厲害,能讓石頭融化,能讓江河倒流,能讓魚鳥反境,能讓屍體走路,甚至能呼喚陰將。

藥鎮馭法便也是巫醫術,而麻姑的身份其實也正是藥物師,巫醫,既能交通鬼神,又兼及醫藥。

自古道,醫易相通,巫醫一家,巫所以交鬼神,醫所以寄死生。天人合一,順合自然。

提到巫術往往讓人覺得避諱,而“巫”這個字,上橫是“天”,下麵橫是“地”,中間是“鏈接”,左邊的人是“活人”,後邊的人是“死人”。

所以巫是可以連接天地,聯通死人的“媒介”。

於是巫術善加利用可以使人避過災害,對抗猛獸,治愈疾病,其中用藥,便也是天地的溝通的一種符號。

所以巫也好,醫也罷,我覺得學以致用,用以至善,都可為自己為別人積福修緣。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麻姑交給我醫鎮所用,配合養父曾交給我的針灸之道,白日裏便跟隨麻姑身旁調配製藥,製粉和丸藥,作醫似乎並不難,在於用心鑽研熟能生巧,但“巫”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做的。

巫道需要天生的敏感體質和感悟力,尤其是要保證心性純正,在麻姑指導下我也每日早上和夜裏以“禪定冥思”靜思修身養性。

這種靜態冥思不僅能讓人摒除雜念,身心輕鬆舒暢,而且時間久了深入自修,不僅能感受到氣在身體的流動,連外邊風與草動的氣流都能所聞如所見一般。

直到一天夜裏,門外的響動聲打斷了我的冥思,我睜開眼起身,房間門正被推來,小灰爺推著輪椅進了屋裏來,見到麻姑我忙迎過去問安。

麻姑擺擺手,“坐吧,不用拘束。”

我點點頭剛坐下,麻姑將腿上放著的布包放在桌上推到我麵前,“你的劫星降至,把這個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