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逃出生天的感覺
這個走廊並不是太長,跑了五分鍾後,來到一個盡頭處,這裏隻有一麵堅韌的牆體,死死地攔住所有退路。
牆下麵隱隱約約能見到一些淩亂的箱籠,女僵帶我們來這裏後,就在這裏停留下來。
這些箱籠大概有幾十個,都已經破損,能看到裏麵有些腐爛的茶葉,破損的瓷器,以及腐朽的布匹,想來,當初是個商隊路經此處,結果倒黴催的全軍覆沒在這裏。
這些東西並無什麽價值,大夥兒逃命要緊,也就隨意打量了幾眼了事。
“喂,能否指一條活路,讓我們出去?”
我急切地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女僵沒有繼續帶路,隻是在其中一個小巧的箱籠處蹦跳著,難道是那裏麵有什麽?
我不耐煩的把小箱籠舉起來,又狠狠砸到地麵,裏麵碎裂出一些金銀細軟,以及一封保存得還算完好的信封。
野人看到這個,自然就去撿。二女也歡喜的找來一塊破布,把這些金銀細軟裝起來。
我則下意識的把那封信撿起來看了看,上麵隻有一個簡單的地名——寶象,收件人是格桑。
我不知道這是個什麽地方,對女僵道:“你是要我們把這個帶出去?”
女僵不停的跳躍,能看出來其很歡喜。
“可是……我們出不去,這信要怎麽送?”
我看了看身後,已經有蜘蛛群蔓延過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爬到我們的身上。蟻多還能咬死象,這麽多蜘蛛也不逞多讓。
女僵生前看似是個嬌小的人,屍變後,卻是力大無比,對著那牆體就是一拳,直接坍塌出一個洞來。外麵正好是烈陽高照,一縷陽光從洞裏射進來,打在了女僵的身上。
女僵身上冒出濃煙,發出淒慘的叫聲,隨即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帶著其倒飛出去很遠,重重地摔倒在蜘蛛群裏。
無數的蜘蛛瞬息間爬上其身,結果那女僵無火而焚,就這般爆燃起來,連帶著把那些蜘蛛也燒死了一大批。
“先生,還能救不?”
大庾看著在火光中掙紮著的女僵,麵露不忍。
“她早就作古,如何能救?此時還有一點神智,不過是因為沒有機會吸食到血食,且心中有執念,加以時日,遲早會變成那些喪心病狂的僵屍,見人就咬!
如此結局,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我若不是一直和其保持適當的距離,豈一直有所防備,可能分分鍾就能被其咬死。
隻能說,這就是命,命中注定這個女僵能等到我們,並且拿到這一封書信。
“姑娘,你安心上路吧,你的遺願,我定然為你達成!”
當我說完這句話後,那火海裏不斷掙紮的人終於停止了掙紮,麵容表現得平靜而又安詳。
歎息一聲,我對眾人道:“我們走吧!快離開這裏!”
地麵上還有些漏網的蜘蛛,正拚命的往我們這裏爬過來,這破地方一秒鍾都不想再待下去。
隨著眾人從那洞中逃離,發覺那些蜘蛛似乎非常的畏懼陽光,並沒有追出來,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此時,我們是站在一個高高的廢棄土台上,從這裏望下去,下麵足有幾十丈高,無處著力,這是要我們飛出去嗎?
眾人傻乎乎的僵在那裏,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小庾怯生生的提議道:“要不……把所有的衣服撕成條,弄根繩子……”
“噗!!”
我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們兩個男人倒是無所謂,你們兩個姑娘受得了?”
這個年代的女人,手腳都裹得很嚴實,更不要說不著一縷,怕是寧願死,也不想這般活下來吧。
大庾滿臉通紅的打了一下小庾,“快別說了,難為死人了,咱們可以等那些蜘蛛退走後, 去那些箱籠裏翻翻,說不定會有繩索。”
“別想了,那些東西早就已經腐爛不堪,用不上。”
這時,我突然發現野人這個家夥不見了,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著急的去尋,發現這家夥拿著小鏟子,正在牆根處挖一堆黃沙。
那裏的黃沙得很高,隨著他的扒拉,黃沙從平台上撒落下去,在半空中漫起濃濃的煙塵。
我急忙去阻止他,“快別幹了,全是灰……啊呸呸呸……”
隻是張嘴說了幾句話,就落了滿嘴的灰,吐也吐不完,非常的不舒服。
“啊啊啊……”
野人沒有聽我的,隻是一邊挖,一邊“啊啊”亂叫,我正欲打算把他那鏟子搶了時,就見到一個人工開鑿出來的痕跡,有些像是台階。
那原本阻攔的動作,瞬間變成了一起努力挖。
足足挖了半個小時,手裏全是血泡時,這才見到一個人工台階顯露出來。
顯然,這裏曾經是一個給人行走的地方,隻是附近的沙子太凶湧,日積月累之下,把這個地方給遮掩了起來。
“大庾、小庾,快,你二人也輪一下,咱們從這裏打通下去!”
二女是常年幹活的莊稼人,做這種事比我們男人懂得借力,這速度竟然也不慢。
我扯了一下破布條,把兩隻手給纏住,給野人也如此這般處理一下,待休息得差不多時,又去把二女換下。
如此這般輪番借力,在天黑之前,我們終於從這幾十丈的高台下平安落了地。
劫後餘生的感覺,即使已經疲累到要炸,我們還是不敢再逗留下去,選擇連夜離開這個鬼地方。
夜晚的荒漠說不出的冷,這般走走倒也暖和不少,且天空掛著一條銀河,按照月份,能推算出東南西北,比起白日起趕路還要方便許多。
一路走走停停,愣是堅持到日出東方,把整個沙海照耀如金黃,這才停了下來。
所有人爬到附近的一塊高石上,靜靜的看著日出,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和美好。
“好美啊!如果不是經曆這許多,我可能永遠見不到這麽好看的人間絕景。”
大庾那張很是普通的臉,沐浴在陽光下,竟然也有那麽幾分迷人,我不由得有些看癡起來,直到其推了我一下,這才把我給驚醒。
“先生,我的臉是不是很髒?”
大庾還以為我是在看這個,我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下,“那個……大家都髒,忍忍就好!”
水雖然還有,顯然是不然隨意浪費在這種無謂的事上。
沒有人看到,我那被紅色的晨光照耀的耳根子,早已經燥得通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