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搬起石頭砸了腳
這黑影正是從棺材中竄出來的貴公子,被我禁錮了一晚上後,這廝的狂性比起初見時,越發的厲害幾分。
此番嚇跑了表小姐後,就把魔爪伸向了我。
我沒有跑,完全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當然, 我並不是什麽聖母,還沒有犧牲小我,成全表小姐的製高道德點,我留下來,隻是想取對方的一縷頭發而已。
這對於我來說,不過是順手而為。
此時是亥時,陽消陰長、陰陽交接之時,天地靈氣最重,是畫符的最佳時機,我選擇了手指憑空寫虛畫之符。
取出一張空白的黃色符紙,大約四指寬,半尺長,是提前就備下的。
咬破食指指尖血,按照古老相傳的畫符手法運筆,臨空畫作起來。
一邊畫的同時,腳下也在不停的動,右舉左,右過左,左就右,左過右……達到三步九跡的步法,同時這嘴裏念念有詞,“召役鬼魅,步騎甲兵,聽吾號令,速定!”
別看這期間,描述累贅,實則不過是須臾之間就完成的事,考驗的就是個熟練度,不然那貴公子早已經把我咬死當場。
此符一出,正中那貴公子眉心,其動作瞬間暫停,像個木偶一般站在那些,還保持著抓撲的猙獰動作。
“哼哼!上一次是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一次還敢來搞事,看我怎麽整治你。”
我提著刀在其脖子處虛砍了一下。
若是現在就把其頭顱砍下,保證他死得不能再死,休想再跑出來禍害人。
若是再簡單點,直接就是一把火一了百了。
不過,這屍體身份可不是一般人,看這閔家人派這麽多下人看守,就知其有多重要。是以,我也隻能幹瞪眼,虛晃一槍而已。
我麻溜的把這廝的後麵頭發全部刮下來,這家夥學了那些東洋人的作派,留的是短發,是以非常的難取。
當然,我這所作所為,是那三角眼向上麵請示過後,得到許可後這才敢動的手,這家夥能剪短發,自然也就不忌諱取頭發,和這片土地上,大多數人的傳統觀念有些許區別。
做完了這些後,那符紙無風自動,似乎有脫落的跡象。
我知道,這是符紙效力快要耗盡的原故,不敢過多逗留,亡命的朝著外麵奔去。
那通道的盡頭,早有提前備下的竹竿,我原本想著爬到牆上後,再和這廝對抗一晚上。
不曾想,忽略了那腳趾頭上的傷,那腳才蹬在牆壁上,就痛得我差點暈撅過去,完全是憑借著本能直接爬牆而過,跌落進一個後花園裏。
貴公子如影隨行,並沒有放過我的意思,一個蹦跳,竟然就跳過了這丈許高的白牆,出現在我麵前。
顧不上心痛自已的腳,逃命才是正途,我在這個花園裏胡亂鑽,借著那些高大的植物隱密自已的身行,一時間也不知道踩壞了多少花苗,撞碎了多少花盆。
惶急中時不時的也會抽個空子,給這貴公子來一招狠辣的,打得其不停的嘶吼。
這後花園裏此時寂靜一片,並沒有人居住的樣子,想來,因為那夜的事故,這裏的人早已經躲避了出去,沒有了牽絆,這也讓我輕鬆不少。
沒事就玩捉迷藏,你追我逐的,說不出的熱鬧。
這般僵持了大半夜,我的速度越來越慢起來,沒有辦法,腳趾頭疼得腦袋直抽抽,那濕濡濡的感覺告訴我,其傷口八成被磨出血,若是不想截肢,最好就別再亂動。
終於,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對著那窮追不舍的貴公子張開了右手,“叱!”
那手心隻有微弱的一點金光打過去,卻見貴公子突然捂住眼睛哀嚎起來。
想來這金光對其傷害非常的大,此人抖亂如篩糠,轉身就往棺材處跑去。
當然,這一招對我的損傷也很大,意識迷離兩眼發黑,泄了氣的攤在原地。
累,非常的累!
隻覺得自已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混身都是臭汗,黏乎得難受,大腦無法再運轉,我多麽的想就此睡過去。
腳上的疼痛促使我清醒,撐著發軟的身子,打開其中一間門房,摸黑找到一截蠟燭,借著這光,我把鞋祙脫了去。
即使已經有心理準備,在看到大腳趾上的傷口時,我依然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嘶……點背啊,給我咬成這樣。”
我咬牙切齒的擠壓一下傷口,裏麵有黑色的**流出來,帶著一股惡臭,也不知道是什麽蛇咬的,毒性有些強,雖然毒不死我,卻也非常遭罪。
此時經過一晚上的奔跑,這腳已經成功的腫成了豬蹄。
為了盡快消腫,我在腳背上劃了一道口子,排去一些膿液,不然的話,這隻腳一沾地就會疼,別說穿鞋子,就是走路都成問題。
忙完了這些,天也差不多亮了,這一夜也就算是平安度過。
為了教訓那個刁蠻的表小姐,我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已的腳,頗有些得不償失的感覺。
隨著牆外傳來下人呼叫的聲音,
“麻先生,你在哪兒呢?”
“麻先生,你沒事吧?”
……
我翻了翻白眼,對那些人回應了一句,“在這兒呢,還沒死!”
等著下人來找我的空檔,我才有功夫查看一下這簡廂房的布局。
這大概是哪個丫鬟的閨房,裏麵也就一個小小的箱籠,一張收拾得很幹淨的床榻,除此之處,也就我坐著的這一套桌椅。
看到有一壺茶水,我提起來晃了一下,意外的發現裏麵是滿的,聞了下是廉價的大葉茶,雖然是隔了夜的,也許是隔了好幾夜的,總比渴死強,我提起來對著壺嘴就開灌。
也不敢貪多,喝了兩小口就放了下來。
下人們的速度還是挺快的,不大一會兒就找了過來,看到我就像看到親爹一樣,一個二個噓寒問暖,殷勤周到,讓我恍惚間,有種自已是個大爺的錯覺。
一跑簇擁攙扶著回靈堂,在那巷子口看到臉色不太好的表小姐。
這女人經曆了昨日的那一番驚嚇,已經失去了當初的膽量,停在那裏不敢再跨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