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天外之資
“應施主，不知你是如何看待前世，今生，與來世的。”智玄大師笑道。
“那我也想問下大師，何為前世今生來世？”應問天反問道。
智玄大師對這一招反客為主並不驚訝：“萬事皆為因果，前世即今生因，今生即前世果，亦為來世因。眾人皆在因果中，隻是不知何因何果。”
應問天摸著下巴說道：“萬人萬事皆由因果連接，果能證明何因，但因卻不一定會結出何果。前世即使為因，人也無法得知今生為何果，同樣，即使今生為果，人亦不知前世是何因。所謂善因善果，惡因惡果，乃人心所願，無法證實。所以即使前世今生來世有因果的連接，對人而言，也隻是活在當下而已。”
智玄大師點點頭：“應施主說的確為事實，但善因善果乃人心所渴望，眾人皆為善，則眾人必得善。”
“也不盡然，”應問天竟然反駁起來：“善惡也是相對善惡，無絕對的善惡。唯有知何為惡，人才會知何為善，如天下皆為善，那天人如何可知自己在行善。而且，人與人之善，國與國之善，民族與民族之善，雖皆為善，但卻是不同的善。其實每個人心中的善，亦為不同的善，所以你心中的善，並不一定是我心中的之善。”
智玄大師皺了下眉，心想應問天的話語這是以主觀的角度做客觀的分析，其實也挺有道理的，但這讓他無法試探到其內心深意。
“應施主確實有獨到見解，那不知施主怎麽看待這世間？”
“這世間？”應問天笑了笑：“無論哪個世間不都一樣嘛，無論何物何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體現自己的價值，在一切都未知的條件下漸漸由誕生行至毀滅，連這所謂的世間也一樣，何時會毀滅也不一定呢。”
智玄大師聽到最後嚇了一跳，背後一陣發冷，這什麽意思？毀滅宣言嗎？還是說另有所指？本來想探知其內心深意，這下反而更糊塗了，這應問天看東西的角度好像和一般人不一樣啊！不簡單，不簡單啊。
見智玄大師隻是沉思不再發問，應問天站起身來問道：“大師是怎麽看過去將來和未來的？”
“過去之因造就現在之果...”智玄大師下意識回答。
“停停停...”應問天突然打斷道：“大師，因果之事我們已經談過了。”
“那施主認為，何是過去現在和未來呢？”智玄大師笑了笑，來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關於這個，不需想太多，本質就是事實。”應問天邊說邊緩緩向外走去：“過去，是已經發生的既定事實，現在是正在發生的既定事實，未來是接下來會發生的既定事實。所以，既然都為事實，又怎麽能改變得了...”
說完，應問天推門走出禪房，這次論禪就這麽結束了。
“喲！還挺快！”門外封曉婷有些意外，不過想來很可能是應問天一通廢話，智玄大師隻能無奈結束。
而其實智玄大師則是坐在那裏默默思考。
“咱們趕緊走吧。”應問天看著臉色開始發白的完顏靜月，有些擔心。
“我送幾位下山吧。”秀念和尚說道。
“不用，我們坐纜車下去就可以了，嗬嗬。”應問天心中愜意，終於不用爬那長長的階梯了。
“這個...”秀念和尚似乎有什麽事想說。
但是應問天沒有理會，而是拉著兩女向寺外走去。
當看到纜車站那已經關閉的大門，應問天愣住了：“WTF？”
“剛才我想說，纜車晚上六點的時候就會關閉了。”秀念和尚追過來說道。
“要知道就不論禪了...”應問天有些懊悔。
“開什麽玩笑呢，咱們來的時候就快六點了好不！”封曉婷提醒道。
“什麽？我手機壞了，根本沒注意時間啊！”應問天有些吃驚。
“嗬嗬，寺裏的晚齋鍾，就是六點敲的。”秀念和尚笑了笑。
“你們是不是故意的！”這下要爬兩趟階梯了，應問天氣的跳了起來：“好你個智障大師！”
“什麽？不許你叫我那個法號！”秀念和尚一聽那個稱呼，也急了。
就這樣，兩人吵了起來，前一會兒還稱兄道弟，現在就反目成仇了。
沒過一會，受不了這兩人的封曉婷與完顏靜月，架著應問天從階梯向山下走去。
秀念和尚也罵罵咧咧地回到了禪房。
“師弟，何事如此啊？”智玄大師有些疑惑。
“還不是那該死的應問天，師兄，你怎麽把我以前的法號告訴他們了！”秀念埋怨道。
“嗬嗬嗬~我說與不說這都是事實啊！”
秀念無奈，他知道自己的師兄向來不會說謊，人家問他隻要知道，就會回答。
“對了師兄，”秀念麵色正經起來：“你試探的如何？”
智玄緩緩閉上眼，手中撚起了念珠，神情嚴肅起來：“這陰守人心無所謂對錯，也不追究所謂善惡，甚至不在乎所謂因果。”
秀念和尚挑了挑眉，臉上露出濃厚的興趣：“那就有意思了，有意思了。”
“師弟，當年師父雖然斷定你可以左右陰陽二界的命運，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陰守人，你左右不了。”
“為何？”秀念和尚不解。
“我的感覺告訴我，”智玄大師慢慢睜開眼：“這個陰守人，有天外之資...”
秀念和尚一聽，深深皺起了眉頭，他知道自己的師兄感覺一向比較準。
“天外之資...難道這世間真的有...”
來到山下，應問天腿軟的差點站不住，兩女同時搖搖頭，拖著他回到了車上。
此時天色已晚，郊外的路上已經沒有什麽人和車了。
封曉婷在PG市裏定了旅館，所以還需要開車走一段路。
“怎麽有點陰冷？這才剛入夜。”封曉婷打了個哆嗦，呼出的氣都凝成了水汽。
完顏靜月自離開普光寺後臉色好了一些，不過她現在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畢竟入冬了嘛，冷很正常啊。”應問天懶散臥在後座。
突然，車子來了個急刹車，直接把應問天給甩下了後座。
“曉婷，怎麽了，也不打個招呼...”應問天慢慢爬了起來。
“有人倒在路上。”封曉婷撂下一句話就趕緊下車查看去了。
應問天起身從車窗看向前邊，果然有一個打扮破爛的男子躺在路中央，封曉婷正湊到男子身前查看情況，看是不是發生了車禍。
“不對！”應問天突然意識到。
“小心！”
喊出聲並不是應問天，而是完顏靜月。
封曉婷回頭愣了一下，而躺在那裏原本閉著眼的男子突然睜開了眼，雙手成爪向封曉婷的胸前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