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死陣
曉晴看了看我,又看向了我身後滿臉是血的黎商。
當她看到被我束縛住的王陌陌,都快嚇死了。
她哆嗦著,坐在地上後退。
“如果我沒錯猜,你是離命,對嗎?”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曉晴拚命地搖頭。
我笑了。
“如果不是剛才黎商瀕臨死亡,我還發現不了這公司風水的玄機。”
黎商是兌命,這個公司的風水格局,所占的全都是四凶位。
我本來以為劉強這麽做,隻是為了讓王陌陌煞氣更重,殺死黎商。
但現在看起來,裏麵另有玄機。
這個風水,是個“生死陣”。
“生死陣”,是風水師一脈近乎失傳的陣法。
因為太過扭曲邪惡,已經於幾百年前就被視為“禁忌”。
“生死陣,禁鬼為怨,一死一生方為陣。”
它需要禁錮一隻怨氣極重的鬼作為其中的一個陣眼,說白了,就是給這個陣續航的發電機。
王陌陌恨黎商,所以她就是催發生死陣的“鬼怨”。
黎商,是之為“死”。
而作為這個風水陣的陣眼隻要黎商死了,另一個活人就成為了新的陣眼,是之為“生”。
剛才黎商瀕臨死亡時,原來為“絕命”的東方,變成了“生氣”。
這證明,風水陣的主人換了。
而這個主人的命格,必定是與黎商命格相反的“離命”。
“剛才,就是你把我掛在外麵的八卦鏡摘了吧?破壞我反射煞氣的陣法,目的就是為了讓王陌陌煞氣更重,殺死黎商。”
我舉起了桃木劍。
“說,王陌陌的屍體是不是被你們藏起來了?”
“你說什麽?!我的屍體,在他們那?!”
王陌陌瘋狂地掙紮,想要撲向曉晴。
曉晴被嚇得快要癱了,她雙手緊緊地抱著頭,崩潰地大哭。
“不是我,是劉強!我什麽都沒幹!他說隻要黎商死了,就會用所有資源把我捧紅!”
“他就讓我今天晚上破壞你們驅鬼,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你!”
黎商氣壞了,她衝過來,狠狠一巴掌摑在了曉晴的臉上。
“我對你那麽好,你竟然背叛我?!”
“哈哈,哈哈哈哈!黎商,賤人!你也有今天!”
王陌陌哈哈大笑。
“我沒有背叛你!”
黎商一改從前的內疚懦弱,憤怒地厲喝道:“我早就告訴過你,背叛你的是劉強!不然他為什麽要布這個陣?是他在利用我們!”
“他想讓我們死!”
黎商的臉,都在扭曲:“上個月他騙我跟他登了記,隻要我死了,這幾年賺的錢就全都歸他!”
王陌陌不笑了。
她的牙齒磨得咯吱吱作響:“捉鬼的,放開我!”
我遲疑了一下,先是在王陌陌的背上貼了一張符籙,然後才解開她的束縛。
貼符籙,是為了怕她跑掉。
鬼話不可全信,這是我爺爺告訴我的。
王陌陌掃了我一眼,明明隻是兩個黑洞,卻有一絲鄙夷的味道。
他來到曉晴的麵前,扼住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說,劉強在哪。”
曉晴雙腳亂蹬,臉漲得通紅,卻拚命地搖頭。
“說!”
王陌陌手掌用力,曉晴的翻著白眼,喉嚨裏發出了古怪的“嗬嗬”聲。
“曉晴,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隻是劉強的一個棋子吧?”
我對曉晴說。
“這種‘生死陣’的最終受益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劉強。一旦黎商死了,你就會被這個陣奪去生機。”
“而你們的魂魄,將永遠被壓在這裏,永世不得超生。”
“不……不可能……”曉晴根本不信。
“他說過他對我是真愛!他會捧紅我!跟我結婚!”
我笑了。
鬼的話不能全信,劉強的話,是全不能信。
“不信,你打他電話試試。”
王陌陌鬆開了手。
曉晴哆嗦著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打了劉強的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己關機。”
寂靜的走廊,響起了一遍又一遍的語音提示。
“不可能!不可能!”
“他說過會捧紅我的,他說過他愛我!他說過他要和我結婚的!”
曉晴發瘋般地打著電話,最終崩潰地把手機扔到了地上。
三個女人,全都被劉強耍得團團轉。
在第一眼看到劉強的時候,就我覺得奇怪。
他麵相上明明沒有財運,卻名牌加身。
直到我留意了一下他的眼睛。
劉強卻長著一鴿眼。
“鴿眼睛黃小樣圓,搖頭擺膝坐還偏。
不拘男女多**,少實多虛心湛然。”
有鴿眼的人,既貪且**。
再加上,我和黎商來公司的時候,正好劉強往外走。
這證明,他來公司,找的人並不是黎商,而是另有他人。
“你這個蠢貨!”
黎商氣得上前就要甩曉晴巴掌。
“等一下。”
我捉住了黎商的手。
“曉晴,劉強有沒有給過你什麽東西?護身符一類的?”
我問。
“護身符?有!有!”
曉晴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靈牌。
“劉強讓我把這個隨身攜帶,說它會保我平安。”
這是一個橢圓形的靈牌,上麵雕刻著古怪的花紋,花紋中間,寫著一個繁體的“生”字。
果然。
我冷笑著,拿起桃木劍,朝著它便紮了下去。
明明是金屬質地,卻像個軟柿子,劍尖剛碰到它,汩汩鮮血便從裏麵湧了出來。
曉晴尖叫一聲,忙不迭把它扔了出去。
一道詭異的紅光,從靈牌上閃耀出來,指向了北方。
“跟著這道光走,就找到劉強了。”
我說。
王陌陌的臉上閃過一抹戾氣,她身形一晃,便衝向了曉晴。
“你幹什……”
曉晴的話還沒說完,就整個人一震,緊接著,便像變了個人似的,雙眼血紅,一臉煞氣。
她被王陌陌附身了。
“我們走!”
她說著,率先衝下了樓去。
我和黎商緊隨其後。
黎商開著車,跟著那道光,來到了城北近郊的一幢二層小樓。
這幢小樓應該有些年頭了,樓裏亮著昏暗的燈光。
院牆上爬滿了藤蔓植物,牆麵斑駁,連鐵門都生了鏽。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除了後麵的樹林,就是遠處的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