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易容術
我說話的語氣,有些氣餒。
玄之境,同字麵意思,關鍵就在一個“玄”字。
利用玄陽真氣,施展諸多玄妙莫測的術法,如手法不嫻熟,道行不夠,則極容易遭到反噬受傷。
青衣密卷中記載,青衣派門人達到玄級,也就是求個自保而已,在真正的地級和天級的高人麵前,是完全不夠看的。
而且就算是同級別的玄級,也是有高低強弱之分。
另外,在麵對比自己等級低的對手時,也有被陰死的可能,我可不敢托大。
“啥?”
沒成想,聽完我說的話,馬平生直接兩眼一蹬,嘴巴一張,說話都結巴了,“玄、玄、玄,玄級?”
“不錯。”我點了點頭。
九年時間,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長了,尤其是悶在家裏,那時間更是過得緩慢。
我自認為是學的比較慢了。
“少主,你可真他娘的是個天才啊!”馬平生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連髒話都說出來了,一臉震驚道,“少主,你可知道,有的人窮其一生,都沒邁步過黃級境界。你如此年輕,居然就已經達到了人們仰視的玄級,青衣一脈,要崛起了啊!”
“是嗎?”我有些不信。
其實,我對這些玄門等級也沒啥概念,隻得打了個哈哈撓了撓頭,“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這缺一指和孫瞎子到底是什麽人。”
馬平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當下繼續說道:“缺一指,曾是個趕屍人,改革後利用屍體做一些走私的勾當,據說他的大拇指因為受傷中了屍毒,以防屍毒擴散,拿把菜刀自己把手指砍了去,後來跟風水派楊大師學看風水,成為了風水師。”
想不到缺一指還是個趕屍人加風水師,真是人不可貌相,必須得提防著點。
“那孫瞎子呢?”我又問道。
“孫瞎子,年輕時候做過倒鬥的勾當,發了橫財,在玄門和古董圈都比較有名,十年前他那一對招子受墓中瘴氣感染瞎了,至此金盆洗手,隻給人摸骨看相,同時也做古董營生。”馬平生回答。
招子,是江湖中的切口黑話,眼睛的意思。
“那他們跟我爺爺,有什麽積怨沒有?”我問道。
如果沒有積怨,也就不會在我的靈堂上出言不遜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馬平生搖了搖頭。
“好,對了,還有這個人是誰?”我把進度拉快,而後指著一個老人問道。
“這個人……我有印象,他就是直直走向你的那個人,當時被我攔了下來。”馬平生沉吟了片刻回答道,“隻是很遺憾,我不認識他,而且……”
“而且什麽?”我皺眉問道。
“很奇怪,此人雖然看起來年紀很大,但是我將他攔下之後,卻發現並非如此,他隱藏在衣服下的肌膚很有彈性,不像是一個八九十歲的老頭。”
“哦?”我不禁疑惑出聲。
能夠隔著衣服,都讓馬平生感覺到對方肌肉的彈性,怎麽可能?這也太古怪了。
普通的老頭,肉都是鬆垮的。
“有沒有可能是鍛煉出來的肌肉?”我問道。
“不是肌肉,是那種軟軟的,Q彈Q彈的,與其說是肌肉吧,倒不如說是脂肪。”馬平生回憶道,“那觸感……說不上來。”
“你碰到的是他哪個位置?”我問。
“當時我伸手將他攔下,應該碰到的是……胸口的位置。”馬平生回憶。
我不由一陣惡寒。
一個男的,還是個老人,胸口位置還Q彈Q彈。
“女人!”
我跟馬平生。異口同聲道。
隻有這一個解釋了!
皮膚好彈性佳,還有胸,這隻能解釋為是一個女人了。
“怪不得手感這麽好……”馬平生還不忘回味念叨一番。
如果是女人,那他為什麽看上去像個老頭?
隻有一個解釋。
易容術!
我猶如醍醐灌頂,猛然驚醒。
易容術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容貌,但畢竟不是真容,所以難免看上去會古怪、有瑕疵。
要不是此刻跟馬平生一起分析商討,還真發現不了這個老頭,原來是一個女人假扮的。
毫無疑問,此人的易容術很高超。
在青衣密卷中,對這種易容術有過一番介紹。
變臉者,源自於古典戲法,因古戲法中有諸多暗器機關秘密手段,可使人臉迅速變化,流傳到現在的川劇變臉,也屬此類。
古戲法又分諸多門派,有擅使障眼法的月亮門,唱戲雜耍的點彩門等等,現代的魔術,歌舞雜技馬戲等,基本都源自於此。
古戲法諸多門派,流傳至今,在江湖中統稱之為飄門。
而在飄門中,最擅長易容的門派,便屬胭脂門,因為讀音的關係,也可稱之為煙門。
正如他們的門派名字,來無影去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猶如飄渺雲煙。
有可能他就在你麵前,但你卻認不出來。
煙門的出現,將易容術提升到一個高度。
傳統易容術,是用道具、胭脂等遮蓋物,來改變外貌,而煙門中人,主要用針,隻需一根毫米細針,便可將自身容貌變成他所見過之人。
據我所知,煙門中人與其他門派大都沒有仇恨,也不太往來,有的投身入整容行業當起了整容醫生,有的則進入了美妝業。
想不到我爺爺,還跟神秘的煙門中人有聯係。
“馬道長,你能不能聯係到煙門中人?”我問道。
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現在的我已經“死”了,所以最好不要再以真麵目示人,每次出去戴口罩次數多了免不了會暴露。
如果能夠得到煙門中人的幫助,製作一張假的人臉,那以後出去就方便多了。
“能!”馬平生點了點頭,“知道是煙門中人那就好辦了,你知道市區玫瑰大觀園中的戲台班子嗎?他們就是煙門的,說起來,我與煙門中的柳老先生還是老朋友哩。”
“那就有勞你,替我求一張像人臉一樣逼真的麵具過來了。”
馬平生立馬就懂了我的意思,表情有些為難:“可以是可以,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