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搞鬼
“沒事,都是工作。”齊翌客氣回應,接著提取到關鍵詞:“等等……攝像頭壞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小哥說:“昨天晚上發現壞的,傳輸通道有點問題,延遲過高,我給換了光纜,忙活了一上午,剛剛才騰出空。”
齊翌追問:“就那兩個攝像頭有問題嗎?別的都還好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隻通知我修這倆。”小哥說:“還沒搞好呢,說那倆監控位置比較偏,不急這一時半會,先把你的問題解決了……你是辦公室空調壞了瘋狂製冷?”
“空調沒開。”齊翌說:“而且就算是瘋狂製冷,也不太可能一下跌十多度。具體什麽問題我也不清楚,麻煩你看看。”
小哥聽得雲裏霧裏:“走,先過去看看。”
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就走到了齊翌辦公室門口。
打開門,寒氣瞬間外湧,吹的他倆都打起激靈,小哥嗦著冷氣:“你這辦公室冷的也太邪門了。”
“這會兒都還好,之前比現在冷得多。”
小哥走進辦公室,左右觀察,大致檢查了一陣,又找到空調遙控器打開電源鍵。
空調滴一聲開啟,麵板上顯示製熱模式,26℃。
“你上回用空調還是冬天?”
“嗯,不知道冷氣從哪兒來的。”
小哥關掉空調:“沒辦法,除非有熱像儀,能測出哪裏的溫度最低,那估計就是從哪兒來的。”
他又大致掃了遍辦公室,接著說:“你這辦公室嘛……連個窗戶都沒有,冷氣無外乎就兩個來源,如果不是空調,那估計就是換氣扇了。但也不應該啊,換氣扇哪有製冷的功能?”
經過小哥這麽一提醒,齊翌立刻反應過來,他走到換氣口底下抬頭看:“有沒可能是換氣扇抓到股冷空氣,把它灌進我辦公室了?”
“問題是哪來這麽大一股冷空氣啊?”
“也就是說,甭管冷空氣哪來的,有這種可能?”
齊翌感覺找到了個模糊的方向,心裏踏實了一點。
“硬說的話有這種可能……要我幫你看看不?”
小哥便拉來張凳子,踩上去摘下進氣口格柵,打著手電往裏看,緊接著就發出一聲驚疑:“哎?這……還讓你真說對了?”
“怎麽了?”
小哥低頭,對齊翌說:“排氣扇停了,不知道是燒壞了還是斷電了,扇葉上掛著好些冰碴子,像霜一樣。”
“霜?”齊翌覺得他的腦子已經是十萬個為什麽了,沒有答案那種,“就是說,有大股冷到誇張的濕冷寒氣經過扇葉?”
小哥從椅子上下來:“對,而且聽你描述,這股冷空氣溫度起碼零下。這事我搞不來,得請更專業的,查查換氣管道裏的情況。”
“你都搞不來啊?”齊翌問:“我感覺你很專業了,懂的東西不少。”
他很少誇人,可見這維修小哥確實靠譜。
“我隻是學的雜,但這東西超出我能力範圍了,”小哥說:“換氣係統說不定出了什麽問題,這事隱患不小,我建議報上去找人徹查一下。”
齊翌表情也嚴肅下來,認真點頭。
小哥說的沒錯,換氣係統出了問題,確實不容小視,今天能把寒風灌進他的辦公室導致室內溫度驟降,改天就能放毒氣進來把整個法醫室一鍋端了。
“那就這樣,我繼續去裝光纜了。”
“好,我送你。”
辦公室很危險,齊翌不想待。
走著走著,齊翌突然想起小哥剛剛說攝像頭有問題:“對了,那兩個出問題的攝像頭在哪個位置?是不是在換氣機那邊?”
“你怎麽曉得?”小哥微愣,但他反應也很快:“等等……這也太巧了,照這麽說你辦公室的冷氣是人為搞的鬼?”
刑偵支隊後院有個藍色的小雨棚,棚子下邊擺著兩個換氣機。
這倆換氣機明顯有些年頭了,白色烤漆已有相當部分脫落,露出鏽跡斑斑的金屬,附著層厚厚的土灰。
風口通道連接處幾塊橫躺豎臥、淩亂無章的痕跡。
齊翌臉色鐵青,最近有人碰過這裏!
小哥快走幾步,低頭看上麵的痕跡:‘臥槽!這什麽情況?!’
齊翌從不同方位拍了幾十張照片,又盯著痕跡看了半天,在腦子裏模擬了幾十遍:“有人用螺絲刀、撬棍之類的工具,撬開了風口。”
“他撬開風口幹什麽?而且撬開了又還裝回去,費這力氣幹嘛?”
齊翌頭疼:“估計跟我辦公室忽然變冷有關吧。”
“不太可能。”小哥提出自己的看法:“這裏是總機,他要在這動手腳,整個地下室超一半區域都會冷個不行,想精準到你辦公室,得在你的分管道裏動手腳才行。”
是這個理沒錯。
“難道他想學電影裏的特工,從通風管裏爬進去?這也不可能啊,通風管雖然直徑不小,但也就跟我腰差不多粗,不可能鑽進去。”
“或許吧。”齊翌敷衍道,心裏卻想著昨晚見到的黑毛鬼影。
如果是那東西,應該能很輕易的鑽進去,順利抵達給他辦公室換氣的分支管道。
但那東西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又是怎麽做到讓他辦公室溫度驟降的?
讓十幾平的小房間瞬間降溫十度,不但需要吸收極大量的熱量,還要有相當誇張的換氣效率才行,否則光靠空氣自然傳遞熱量,室內也要有一個逐步降溫的過程。
光靠換氣機的通風效率不可能做到這點,更讓齊翌無法理解的是,這一切還是在悄無聲息間發生的,他沒聽到任何動靜,也沒感受到明顯的空氣流動。
以齊翌並不算匱乏的物理學知識,完全想不到靠譜的解釋。
“但至少能證明,這一切都是人為,不是什麽神神鬼鬼的未知的東西。”齊翌目光再次落在風口,眼神像是要吃人。
隻要它遵守規則,他就能設法抓到它。
小哥見齊翌半晌不說話,剛想問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就見齊翌表情漸漸變態起來,一時間有些害怕。
他悄悄後退兩步,咽著唾沫問齊翌:“兄弟,你是不是發現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