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麻女歸天

何長生爬起來後,顧不上儀態,衝著我吼道:“趕緊將釘子打入麻女的四肢天靈蓋。”

我愣了下,這在風水學上屬於五靈,要是打中了,基本上就是魂飛魄散啊。

“何先生,是不是有點殘忍了?”我有點不忍心。

“別廢話,這麻女怨氣太大,不殺的話,日後會死更多的人。”何長生說道。

我一咬牙,心想算了,老子就當一回惡人吧,於是一把衝上去,趁著麻女張珠玉不注意,一把刺入了她的右大腿上。

一聲慘叫,麻女張珠玉扭頭惡狠狠的盯著我,猛地就要撲過來,不過好在何長生來的及時,有秘法阻攔了下。

我又迅速將鐵釘打入她的左大腿上,這一下,麻女張珠玉不能動彈了,在地上掙紮著。

何長生從我手中取過兩根鐵釘,走過去後,一臉冷漠的打在她的雙臂上。

一聲驚天慘叫襲來,麻女張珠玉在地上抽搐,她的身子冒著黑煙,眼睛裏充血,非常的憤怒。

“我本不想殺你,當年實在是枉死,可惜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怨氣不消,留著也是個禍害。”何長生說道。

隨後,他拿走最後一根鐵釘,說著就要下手,這時候,張秀雲立馬跑過來,跪在地上,擋住了何長生。

“何先生,不要殺她,我妹妹很可憐,這麽多年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張秀雲磕著頭。

“你可要想清楚了,她已經失去了理智,準確來說三魂七魄已經變成怨氣,不殺的話,你就得死。”何長生說道。

“我願意,何先生,我知道錯了,要殺殺我吧。”張秀雲哭道。

這一刻,她似乎是生起了憐憫之心,我在一旁看著搖頭歎氣,說真的,要不是被錢財迷了眼,這個女人還是不錯的。

我看到文叔那痛苦的樣子,再看麻女張珠玉的掙紮,也很猶豫,無奈說:“何先生,沒有其他辦法嗎?”

何長生搖頭:“無法感化的話,就隻能殺了。”

說著,張秀雲走了過去,蹲在自己的妹妹身邊,她一邊哭泣一邊訴說著這麽些年的事。

或許是無意間,她的手臂有血滴入了麻女張珠玉的嘴中,那一刻,麻女停止了掙紮,直直的盯著張秀雲,好似想起了什麽。

隨後,麻女張珠玉流下了眼淚,她的身上,皮膚竟然開始慢慢腐爛,尤其是黑氣,竟然在快速逃逸。

看樣子,她醒過來了,隻是很多年了,已經無法張開口說話。

兩人對視,麻女張珠玉身上的怨氣在消散,但屍體也同時在腐爛。

何長生看到這一幕,也停手了,我在一旁很是驚訝。

“何先生,怨氣在消散!”

“唉,是啊,看來這女人最後時刻還算是有點良心。”何長生說道。

我沉默不語,其實有些時候,人心這玩意還是無法揣摩的,善與惡隻在一念之間。

最後關頭,麻女張珠玉選擇了原諒,而她的身體也在快速腐爛,有人說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其實我也不清楚有沒有,雖然學過風水,但是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事。

但是今日,我選擇相信,或許日後,我會遇到更多這樣的事情。

幾分鍾後,麻女張珠玉的屍體隻剩下了一堆白骨,而那團黑煙,也緩緩消散在了空中,隻剩下了哭聲。

大西北的風在吼,天很陰沉,張秀雲坐在地上,一臉茫然,臉上都是淚水。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妹妹,你安心走吧,以後我會常來看你的。”張秀雲說道。

我走過去將文叔弄醒,這可憐的家夥被麻女給折磨的挺慘,但也是活該,要不是有何長生,恐怕他真的會死。

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經過商量,何長生將麻女的屍骨重新選了個地方安葬,因為已經消散怨氣,故而已經不能稱之為麻女了,也無須遵從村子裏頭的規矩。

而張秀雲呢,也守在墓前,表達懺悔。

臨走的時候,張秀雲說道:“兩位小兄弟,以後可以來江城找我。”

說完,對我們笑了,文叔有點自戀,拍了下耳光說:“十三,咱們是不是傍上富婆了。”

我對他嫌棄的很:“人家老公劉三可是個狠角色,你別亂來。”

但文叔卻不以為然,其實以他的性子,還真的是有啥事都敢做的。

等到回土廟後,何長生顯然是受了傷,他身子非常虛弱,坐在土廟門前,看著大西北荒涼的夜色,心裏頭滿是感慨。

“我活不過個把月了,十三,你願意當我的傳人嗎?”何長生說道。

此時,說實話,我還真的有點猶豫了,為啥,我這輩子其實沒啥大理想,唯一的想法就是賺錢,好好享受生活。

可文叔卻拉著我說:“你小子傻呀,快答應啊,我還指望你學會了撈金的辦法呢。”

我頓時有點 尷尬,可何長生卻笑了,這老頭的確有兩把刷子,能夠壓住這麽多年的麻女葬,也是個狠角色。

隨後我一想,學一門技能也不錯,這點陰燈的辦法也算是能震懾邪物,以後肯定能用得上。

於是跪在地上朝著何長生叩拜三下,算是拜師禮。

何長生輕歎:“我也沒什麽寶貝交給你的,之前那青銅燈就是我的寶貝,你拿著吧,這一個月,我會將點陰燈的法門交給你。”

而接下來的一個月,何長生也的確是照做了,他將自己一生的本事傾囊相授,沒有絲毫的隱瞞,而我也漸漸了解到了這一門的奇妙之處。

一個月後的一天晚上,何長生把我和文叔叫過來,因為文叔性子不行,所以沒有教他點陰燈。

“你倆也不用守在這,其實,很早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那人皮的事,這大西北有很多隱秘,眼下你們沒必要摻和,先去城裏吧。”何長生說道。

我愣了下,這冷不丁的是要趕我們走啊。

“何先生,去城裏幹嘛,我倆四海為家習慣了。”我有點無奈,說白了,就是兜裏沒錢,去城裏生活那不是完犢子嗎。

文叔沒學問,我呢,隻能幹點風水活,完全不夠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