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壇子裏的頭顱
狄仁傑說著給王元芳使了一個眼色。
王元芳跟狄仁傑是發小,對於他的眼色,自然很明白。
走到何飛跟前,王元芳蹲下身子。
“何飛,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就是想問你一些事情,你還記得宋成德嗎?”
王元芳的聲音放的很輕柔,但是可惜,瘋了的何飛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一把推倒了王元芳,然後大吼大叫竄出了臥室。
“追……”
狄仁傑不等王元芳起來,直接追了出去。
隻是等狄仁傑追出院子,早不見了何飛的身影。
“該死的,都瘋了還跑那麽快?屬兔子的吧?”
狄仁傑氣的對身旁的大柳樹狠狠的錘了一拳頭,不解氣又狠狠的踹了兩腳。
“都怪你跑那麽慢,你屬烏龜的吧!”
“嘿,我說老王,你是不是又故意找茬啊?”
“好了你們兩個,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鬥嘴,不找線索了嗎?那個何飛遲早也要回來的,我們就在這守株待兔好了。”
林曦月在窗戶口吼了幾句,吼完又轉過身去尋找線索。
“嘁,懶得跟你計較。”
“是本公子懶得跟你計較,哼!”
狄仁傑和王元芳互相送了一記大白眼,紛紛扭頭回了臥室。
何飛家很窮,一進臥室,一眼就看明白了,就一張快要散架的床,外加窗口那兩把嶄新的太師椅,跟這屋子很不搭。
床底下也沒什麽東西,地麵雖然是泥土地麵,但很平整,並沒有被挖掘過的痕跡。
“這室內,也就這兩把太師椅太獨特了,我瞧著像是檀木的,還這麽大件,這何飛哪裏弄來的?他是真的很窮嗎?”
狄仁傑家就擺著一把檀木做的太師椅,隻不過平時都放在他父親書房裏,被當做寶貝。
而何飛家裏明明很窮,卻偏偏放著兩把檀木做的太師椅,怎麽看都很奇怪。
“會不會是別人家的?”
“有這個可能,算了,我看這室內也找不出別的線索來,我們去院子裏看看,剛才進來,院子裏東西還蠻多的,應該會有點什麽線索。”
狄仁傑皺了皺眉頭,說完就出了臥室,朝院子左邊大樹下的土堆走去。
土堆是新的,狄仁傑找了門口放著的鋤頭,直接開挖。
“你挖什麽呢?”
林曦月見狄仁傑埋頭挖著大樹,很是不解。
“這土堆是新的,下麵肯定埋了什麽東西。”
“我幫你吧!”
“不用,已經看到東西了。”
狄仁傑拒絕了林曦月的幫忙,坑也不深,不到兩尺的距離,而且泥土很鬆軟,很容易就挖開了。
看到下麵的東西後,狄仁傑丟下鋤頭,蹲下身子,用雙手清理了一下周邊的泥土,最後把坑裏的壇子拿了出來。
“我還以為什麽呢!原來是個酒壇子,嘁。”
王元芳鄙視了狄仁傑一眼。
“重量不對,而且也不像是酒。”
狄仁傑搖晃了一下壇子,入手感覺也不對,便放下壇子,打開了封蓋。
“啊……”
一顆嬰孩腦袋瞬間呈現在三人麵前,林曦月被嚇得驚叫了一聲,連忙後退了幾步。
“這壇子裏怎麽會有一個嬰孩的腦袋?太可怕了……”
“根據腦袋上凝固的血液來判斷,被砍下來不超過兩天,這該死的何飛,果然有問題,或許,宋成德的死,也跟他有關聯。”
狄仁傑沒理會林曦月,看著壇子裏的頭顱對著王元芳說道。
“可是他不是瘋了嗎?難道是他發瘋時,無意做下這種事情?”
林曦月見狄仁傑不搭理自己,又急著問道。
“何飛是不是真瘋,我們還不能確定,也許是裝瘋賣傻呢?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狄仁傑看了林曦月一眼,沒好氣的回應了她。
“那這個何飛就是關鍵了,糟了,他要是沒瘋,那剛才跑走了,會不會畏罪潛逃了啊?都怪我,剛才要是沒阻止你去追何飛,說不定人現在已經被抓回來了。”
林曦月說著就著急起來,很是後悔自己剛才慫恿狄仁傑沒去追何飛。
“好了,別自責了,這也不能都怪你,我們兩個大男人,之前也沒想到那麽多,現在也隻能賭何飛是不是真瘋了。”
狄仁傑心裏也有點遺憾,但見自責的林曦月,也不好多說什麽。
隻是王元芳臉色就很臭了,不過見狄仁傑都沒抱怨什麽,他也懶得跟林曦月多費口水了。
“公子,人帶來了……”
就在三人氣氛微妙時,元寶帶著一個頭發半白的大娘過來了。
“大娘好,麻煩您跟我們去辨認一下屋內的死者,還希望您做好心裏準備,別被嚇著了。”
狄仁傑暫時放下了心裏的鬱悶,連忙帶著大娘朝室內走去。
因為三人擋著大娘的視線,所以,她並沒有看到院子裏被挖出來的頭顱。
“哎呦,這不是煙名樓的翠兒姑娘嗎?真是可惜了,唉!”
大娘一看到死者,立馬認出了她的身份,搖了搖頭,滿臉的遺憾。
“大娘,這翠兒跟何飛有什麽過節嗎?”
“嘖,這妓子哪裏敢跟客人有過節,除非是不想混了,煙名樓的規矩嚴著呢!那裏麵的媽媽可凶殘了,對得罪客人的妓子,可是絲毫不留情,就翠兒膽小的樣,哪裏敢這麽做。”
大娘笑嘲諷的笑了笑,對於妓子,她看不順眼,但是對那樓裏的媽媽,更看不過眼了。
“聽您這意思,何飛是翠兒的客人?可是何飛不是瘋了嗎?既然何飛是翠兒的客人,那為什麽翠兒會吊死在何飛家?還有,翠兒不是跟宋成德有關係嗎?”
“翠兒是妓子,跟他們都有關係,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你們還是去煙名樓問問吧!隻要給錢,他們什麽消息都能打探出來。”
狄仁傑被大娘的話噎住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今天麻煩大娘您了,改天案子調查清楚了,我們去大娘您家裏再做拜訪。”
“好,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家老伴也要回來了,我也該去做飯了,就不打擾你們繼續調查案子了。”
大娘說完就匆匆走人了,路過院子時,瞥了一眼放在大樹下的壇子,不過並沒有看到裏麵的人頭。
“公子,那個何飛呢?”
元寶現在才有機會開口問話,四周看了看,沒見到人,很是疑惑。
“你剛出去,他就跑走了,對了,我們剛才在院子裏挖出了一個壇子,裏麵放著一顆嬰孩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