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夢遊
理發店的事隻是一個小插曲,事後,也就忘記了。
目前讓我最頭疼的還是師父接的單子。
之所以讓我感到頭疼,是因為我們睡陰師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一旦接單到完成之拉住,除非接單人出意外,是不能隨便換睡陰師的。
因為換睡陰師對房主也是一個不小的影響,對睡陰師的名氣也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兩個師兄沒有告訴我真實地址,就是想搞蠱我,但即便告知我也沒辦法幫到師父。
從理發店那件事後,第二天啟程回到家裏,也是下午五六點。
簡單的弄了飯菜來吃,還急匆匆去看婕妤。
婕妤伸長脖子正等我,看我來了歡喜得忘乎所以。動情的張開雙臂要抱抱,我是一個容易害羞的男孩,所以看病房裏還有幾個人,就沒有好意思去抱她,隻是走到跟前伸手拍打一下她的後背。
“好些了嗎?”
“好多了我想出去。”蘇婕妤因為我沒有抱抱她,感到失落,同時眼神憂鬱的低聲說了這句話。
聽婕妤這麽說,我急忙安慰,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進來考溫度的護士小姐姐就說道:“出去啥啊,你的身體還很虛,還得按照醫生說的觀察觀察。”護士小姐姐說話期間,衝我淡淡一笑,然後拿出溫度槍對婕妤額頭比劃一下補充一句說:“溫度正常。”
護士小姐姐離開,病房裏的人也變得活躍起來。
在病房裏的所有人都認為我是蘇婕妤的男朋友,他們對她也特別照顧。
一陣寒暄問候之後,蘇婕妤好像有話要對我說,好幾次衝我眨眼睛。
“來我扶你出去走走。”
蘇婕妤點頭卻拒絕我攙扶,她悄悄說:“我沒事,能隨便走的,並不是他們說的那麽虛。”
我驚訝了,有諸多疑問,卻沒有問出口,我們倆一起到了外麵之後,蘇婕妤左右看看。
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蘇婕妤壓低聲音哀求我說:“張克,帶我出去,我一分鍾一秒鍾都不願意待在這裏。”
“咋啦,醫院不好?”
“廢話,醫院好你怎麽不來?”
“別生氣,好好說……”
蘇婕妤亂舞手,急得眼淚水都要流出來,然後再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說:“醫院好多莫名其妙的人,我沒有睡著倒是沒什麽問題,睡著了就有很多聲音在我耳邊說,各種話,還有很可怕的叫聲。”
聽婕妤這麽說,我猛然醒悟,要知道她有特殊能力,在醫院這種陰氣很重的地方,必須會遇到很多奇怪,平常人難以想象也可能不會相信的事。
說白了,醫院對僥幸生存下來的人來說,是最開心的地方。
對於無藥可救必須麵臨死亡的人來說,就是生與死的訣別之地。
還有一個說法,那就是希望與毀滅並存。
我牽著蘇婕妤的手,走向醫生辦公室,想細致了解一下關於她的病況。
其實在沒有進醫生辦公室前,我腦子裏有想到,就因為婕妤特殊體質,屬於陰性體質才會不間斷的接觸看見感知到,那些不屬於這個人類世界的東西。
也就是因為這些東西,影響到蘇婕妤的康複,醫生對我說,她身體表麵看著還行,但實際上真的很虛。
然後醫生暗示蘇婕妤出去稍等,他還有話要對我說。
蘇婕妤很好奇醫生想要對我說什麽,但不能留在辦公室,無奈之下,她依依不舍離開。
我對醫生這種暗示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我不是怕醫生,是怕醫生嘴裏說出來我不願意也不想聽到的話。
怕醫生說蘇婕妤得了不治之症,怕他說她怎麽樣怎麽樣,總之我不想聽讓人絕望的事。
一番自我調整心理準備,愚蠢的預測很多關於醫生要說出來的話,可沒想到最終醫生說:“你女朋友有夢遊,你知道嗎?”
話說我跟蘇婕妤從認識到現在,差不多一個月吧!
也沒有挨著她睡覺啥的,我咋知道她會有夢遊的情況,但醫生這麽說一定有他的道理,我難以置信,在暗自感到欣慰,慶幸幸虧醫生說出來的話,並不是我想的那麽嚴重,然後說:“不是很清楚……她夢遊?”
醫生聽我這話,眼神一閃一絲複雜的神采,貌似在責怪我的不負責任,自己的女朋友居然說不清楚。
我這個男朋友是不是嚴重失職?
“不好意思,我……她……”
“好了,你跟我來……”
可能是醫生以為我不相信,然後帶著我走出辦公室,從門口經過的時候,婕妤還乖乖的坐在門口等。
我怕婕妤受不了自己夢遊的事實,安慰她說沒事沒事,讓她去病房裏稍等一下。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你別瞎想,等我……”我急匆匆的跟著醫生步伐拉開跟蘇婕妤的距離。走了好遠,忍不住回頭看,她還是在原地傻傻的凝望我。我揮揮手,示意她趕緊回病房。然後看她不情願的離開,這才放心的繼續跟醫生一起走。
醫生帶我了監控室。
帶我來監控室我一下子明白了,醫生這是要把監控畫麵給我看。
不用我猜也知道,這事事關蘇婕妤夢遊的問題。
果然,在醫生跟監控員調整之後,畫麵上出現雙眼緊閉,貌似被什麽東西指引走出病房的蘇婕妤。
本來醫生一直在邊上跟我一起看的,這個時候走廊傳來喊話醫生的提示語,他隻好衝我抱歉一笑說要去忙了,留下我跟監控員繼續看下去。
畫麵上的蘇婕妤雙眼緊閉,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著,但走路的姿勢很怪異,無形中就像有什麽東西在控製她,走路的樣子完全不是她自己能操作的步伐。
很快,蘇婕妤走到了一個特別陰暗的角落。
陰暗角落看不清楚,我讓監控員拉近鏡頭試試。
就在監控員拉近鏡頭的瞬間,畫麵上暗黑角落突兀出現一張無比慘白的麵孔。
嚇!這一幕嚇得我跟監控員同時一個激靈,打了一個哆嗦,倒抽一口冷氣,不自覺的吞了一下口水,一閃而過的鏡頭,再次出現暗黑。
那張麵孔卻清晰的印記在腦子裏。
再看畫麵,蘇婕妤開始離開了那個陰暗的角落,順著原路返回。
“我……我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東西,嗨嗨,不會是真的,我感覺有人在惡作劇……”監控員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我說。
我卻沒有應聲,腦子裏那張無比慘白毫無血色的麵孔,我覺得跟誰特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