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日快樂
嘭!
我不敢多停留一秒,趕緊出去,狠狠地把門砸上,隨後靠在門上,整個人仿佛癱軟了一半,使勁喘息著,汗透衣背。
“都他嗎是假的,幻覺,絕對是幻覺!”
自我安慰一般的,我站起身來朝醫院走去,眼前這一切太過於驚悚、詭異了。
那個人偶,不應該是在保管室放著嗎?
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宿舍?
人偶真的能殺人?
這到底是凶手故布疑雲,還是真的活見鬼了!
我滿腦子都是剛才驚悚的畫麵,直到趙若的聲音響起,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到醫院了。
“魏池,你要是再不來,信......”我剛到醫院,趙若就迎了上來,她正準備發火,一看到我頓時愣住了。
“你怎麽回事?臉色這麽差?”
我無力的擺了擺手,並不想說話,但是趙若卻捏住我的下巴,盯了半晌後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我,“你這脖子上的血手印是怎麽回事?這是打算還原現場嗎?案子重要,但也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
“什麽,等等......”我脖子上有血手印,我渾身抖了一下。
她遞給我一個小鏡子,我根本沒心思去詫異這玩意也會出現在趙若身上,因為等我看清鏡子裏我的脖子後,差點沒驚得跳起來。
如果不是趙若在眼前,我非得癱坐在地上不可。
在我的脖子和後腦勺處,有兩個無比清晰的血手印,看上去猙獰恐怖,幾乎和死者周相陽脖子上的指紋位置一模一樣!
鏡子裏的我,麵如金紙,瞳孔隱隱有一絲猩紅,就連我自己看到我的臉,都嚇了一跳。
我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臉,強壓心中驚懼,告訴自己必須冷靜下來。
我是個法醫,不能被這些東西嚇到!
都是假象!
“沒事,可能是沒睡好。”我擺了擺手,“先別管我了,鄭濤是怎麽回事,不是說有人守著嗎?怎麽會死掉?”
趙若本來還有些不放心,但一聽到鄭濤,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負責看守的人說,鄭濤去上廁所,但後來發現很久都沒出來,再進去看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怎麽死的?”
作為法醫,我居然問別人怎麽死的,顯然我已經失了方寸。
但趙若隻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隨後沉聲道:“你自己去看吧。”
聽到趙若的話,我的臉皮狠狠的抖了幾下,手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哆嗦起來,這讓我莫名想到了那個人偶娃娃。
出於保護現場的目的,衛生間外麵已經被警戒開了,隻有我和趙若可以進去,就連鐵雞都守在外麵。
“我靠!”他看到我的時候,明顯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
我沒理會他,深吸了口氣,走進了衛生間。
一進門,我便石化住了。
衛生間的牆壁、地麵到處都是血跡,濃烈的血腥味彌漫著,到處都是屍體的碎肉。
破碎的髒器、散發著惡臭的腸子滿地都是。
鄭濤竟然被碎屍了!
如果僅僅是碎屍,作為一個法醫,我不可能會感到驚悚,但讓我頭皮發麻的是,這些碎屍竟然被拚成了幾個字。
幾個讓我感到毛骨悚然的字。
生日快樂!
我頓時想起了臥室的那麵牆,上麵也是寫著這麽一句話。
而更讓人恐怖的是,衛生間的牆角。
一個熟悉的、鮮血淋漓的人偶!
詭異的立在那裏,陰森森的衝著我笑!
吧嗒!我手一軟,手中的勘察箱掉在了地上。
趙若走了進來,她早就看見了那個人偶,頓時臉色難看的說:“我剛才打電話確認了一下,保管室的人偶......不見了!”
周相陽兩人的案發現場,人偶的出現還可以用巧合來解釋,但是現在鄭濤被碎屍,人偶不在保管室,卻出現在了千裏之外的凶殺現場!
“人在這裏被分屍,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察覺?”我有些懷疑。
趙若搖了搖頭,她走上前指著鄭濤被割下來,那顆血淋淋的頭顱說道:“你看這裏。”
我上前一看,頓時明白了。
隻見頭顱下麵的頸骨處,有明顯的折斷痕跡,脖子和後腦勺位置,赫然各有一隻鮮紅的手印!
被擰斷了脖子,根本無法呼救!
先是被擰斷了脖子,最後被人迅速的碎屍,這期間沒有人來過,否則肯定會被發現。
凶手的心理素質,讓人感到心悸!
“門口二十四小時都有我們的人守著,窗戶是從裏麵鎖住的,也就是說,根本不可能有人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進來。”趙若皺眉說道。
沒有人能進來?
那鄭濤是怎麽被人擰斷脖子?又怎麽被人分屍的?
我正想質問,但目光卻忽然看到了那個立在牆角的人偶。
此刻的人偶,在我看來,有幾分猙獰。
我將目光轉過去,盡量不去看那個人偶,開始仔細勘驗屍體的情況來,而鐵雞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站在了門口。
“趙隊,看過監控錄像了,沒有任何異常,監控顯示這段時間沒有任何人來過鄭濤的房間。”
趙若聽後,隻是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看向了滿地的屍塊,能被碎屍,那就說明肯定有作案工具,否則的話僅靠人手是不可能完成的。
屍塊之間的切口像是刀傷,但是卻並不工整,就像是一把鈍刀一點點割開的一樣,這就能解釋了為什麽周圍會有那麽多碎肉。
所以我把頭轉向了趙若,“你們之前勘察的時候,有沒有動過現場?”
趙若似乎知道我要說什麽,她朝著鐵雞點了點頭,隨後鐵雞便低過一個證物袋給我。
“你是在找這個吧?”
我接過證物袋一看,頓時愣住了。
證物袋裏麵確實有一把刀,而且......是一種很常見的刀。
什麽時候會用到這種刀?切生日蛋糕的時候......
這分明是一把切蛋糕的刀啊!
見我一臉驚疑,趙若出聲道:“不用問我,你是法醫,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不過現場確實隻找到了這一把刀。”
我深吸一口氣,我總算明白了為什麽屍塊的切口那麽不公正了。
再看看地上,那個被內髒、屍肉擺放的“生日快樂”。
我的冷汗再次流了下來。
這鄭濤......是被人當成生日蛋糕,給慢慢切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