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價奇楠

“沒錯!”

楚辭負手而立:“無價奇楠棄置一旁,卻把垃圾花瓶當做珍寶,說你們一屋狗眼,有錯?”

聽到奇楠,在場眾人紛紛露出貪婪而羨慕的眼神。

奇楠是沉香升華質變而成,佛經中的伽藍最早就是指奇楠,視為可以與佛溝通的聖物。屬於沉香,但是又被成為沉香之王,玩香之人向來有萬金難買寸奇楠的說法。

在黑市上麵,一克奇楠甚至能賣到上萬塊錢。

像楚辭手中這塊起碼重達四五斤,價值簡直難以估量。

看到楚辭雲淡風輕的樣子,宋驚鴻收回羨慕低聲喃喃:“你說的不錯,是老夫眼拙不識珍寶,錯過這樣一件絕世黑奇楠。”

“不,你又錯了,這不是黑奇楠,而是上等的鶯歌綠。”

奇楠分為白青黃黑四種,白色最貴,黑色最次。這塊奇楠便是在海底沉船所得,被海水侵蝕外表,所以香味塵封,外表如普通烏木,一旦剝去外表,便是驚天姿色!

楚辭在底座剝下一片半指長的木片,露出內裏深邃的墨綠色,上火一烤,瞬間散發出濃鬱的奶香和蜜香。

宋驚鴻見狀哪裏坐得住,上前半步吹滅火苗,抓著楚辭的手大喊:“不可暴殄天物!老夫願出價十萬購買楚老板手中半片奇楠。”

“懇請楚老板割愛。”

朱昌壽看到這裏怒火中燒,看向楚辭的眼神也愈加不善。

要不是因為楚辭橫插一手,這六千萬就是他朱家的!

當即冷聲道:“楚老板果真年少有為,改日我再親自上門討教,不過楚老板回家的時候可千萬當心一些!”

說完也不管後麵的藏品,徑直離開。

楚辭突然皺起眉頭。

寧柔以為楚辭是擔心朱昌壽的威脅,上前扯著他的衣袖小聲道:“別怕,有我在,那個豬大腸不敢動我們的。”

楚辭搖搖頭:“跳梁小醜,不足掛齒。”

“楚老板,那片奇楠……”

看到宋驚鴻還眼巴巴看著自己手中殘片,楚辭隨手拋出。

“送你了。”

剛剛燒奇楠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體內的氣流又壯大幾分。

現在沒有心思在這種小事上麵浪費時間,隻想著找個地方去研究一下。

“走。”

“去哪?”寧柔有些驚訝。

“回家。”楚辭包好奇楠轉身就走。

“我……”

寧柔聽到這兩字俏臉一紅,浮上兩朵紅雲。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回家還說的這麽倉促,傻子都知道要去幹什麽。

一路無話。

楚辭是在研究體內的氣流。

寧柔卻是一直思考自己等下該如何麵對楚辭。

一想到身邊人白天還對自己不屑一顧,現在就這麽急不可耐,寧柔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偷眼望去,楚辭卻眼觀鼻鼻觀心,對她的小動作沒有一點反應。

“難道他不是為了和我……”寧柔心裏小鹿亂撞。

等她回過神來,車已經停在博古齋門前。

“你不是要回家嗎?”寧柔不解道。

“這裏就是我家。”

楚辭淡淡一句,推門進入,店內擺設和寧柔離開時完全一致。

“樓上有房,淋浴洗漱都有,你去吧。”

“那你呢?”寧柔急問出聲。

“看書。”楚辭坐回桌前,翻開那本《周易參同契》再無動作。

寧柔心中滿是無語,早知道楚辭帶她回家真的隻是回家,她還不如去賓館,何必像現在一樣在別人睡過的房間休息。

咬著唇正要上樓就聽到楚辭開口:“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取了東西我就和你去寧家。”

“好!”寧柔連忙應下心裏多了幾分安定。

寧嶽的病情雖然危急,卻也不差這一天半天,而且楚辭的表現實在讓她太過震驚。

先是隔空判斷出自己看走眼的玉牌,隨後又是一眼看出贗品花瓶和物價奇楠。

這種實力就算寧家的大供奉來了也不一定做得到。

“難道他真的是修道成仙了?”寧柔想起楚辭看的書心裏一陣嘀咕。

不過這念頭剛升起就被她扔出腦海。

“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哪裏的仙人?我看八成是他早都知道這些事情,隻是湊巧讓我看到而已!”

“一定是這樣!”

寧柔理順思路還要再想,卻聞到一股極為香甜的味道,雙眼也慢慢耷拉下來,數秒之後竟是沉沉睡去。

樓下,楚辭對寧柔的變化毫不知情,專注地看著眼前的輕燃地半片奇楠。

常溫下奇楠應該是一種類似於蜂膠狀的物質散發異香,可是自己手中這一塊奇楠卻是呈現出木質沒有任何香氣,隻有在點燃時才會散發出甜香,讓人神清氣爽。

看表麵形成的的流水紋,隻怕比他想的還要珍貴。

楚辭小心翼翼地引導自己體內的氣流吸收著從奇楠中散發出的香氣,沒多久體內又增加了兩道氣流。

“看來一片奇楠差不多能增加兩道氣流。”楚辭看向自己手中:“這麽大一塊起碼可以增加一千道氣流。”

奇楠在手也不會跑,楚辭吸收了幾片後開始思索今天遇到的事情。

抱一子是宋代道士陳顯微道號,撰有《周易參同契解》三卷,修內丹之術。

自己應該是僥幸獲得了他的傳承並且完成引氣入體,隻是不知道要修煉到什麽程度才能讓自己的白血病痊愈。

至於成仙?

楚辭還沒有這個打算,也不想追求這麽虛無縹緲的存在,隻想著解決完自身病情,再幫寧柔看兩件寶物還了這道人情,繼續過自己的隱居生活。

此時,吳州市,朱宅。

曹啟哲剛看完楚辭開業至今的全部資料,不屑地看向朱昌壽:“朱老板,你這資料說楚辭那個廢物能一眼看出明子岡款龍鳳玉牌,太誇張了!”

“我看八成是他知道寧家派人過去準備的托,這街上誰不知道周大牙是個見風使舵的老油條。”

“那花瓶的事情怎麽說?”朱昌壽逼問一句。

“從始至終,除了他和宋驚鴻就沒人碰過那塊底座。”

“而且您不覺得寧家上午才找他,下午就遇上聚元樓的鑒寶會也太巧了嗎?”

“那你的意思是宋家?”朱昌壽話說一半。

曹啟哲眼睛滴溜一轉:“宋家寧家我不知道,我也惹不起。不過楚辭他敢使詐不要臉,就不要怪我曹啟哲打臉,明天,定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眉眼間凶光畢露。